三日后,玉離精心打扮了一番,像往常一樣處理公務(wù),只是覺得心里頭癢癢的,心跳也沒有平常那般規(guī)律。
“郁昇,去看看有沒有人來離羅閣?!庇耠x拿著批文說道。
“是,閣主?!?p> 良久,郁昇走進(jìn)書房,如實(shí)稟報,“閣主,有人在大廳等候?!?p> 玉離放下批文,就趕忙去了大廳。
當(dāng)看到那人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忽地消失。
“不知蕪菁禾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蕪菁禾挑了個眉,不屑地冷哼,“玉離,怎么不是你期待的人,感到很失望吧!”
“并沒有?!?p> 蕪菁禾看了玉離一眼,拂了拂袖,又高傲地微微抬頭,“別等了,他不會來的!”
玉離也不惱,只是淡淡說道,“他來不來是他的決定,你好像沒有權(quán)利來替他特意向我說明吧!”
“你!”蕪菁禾被玉離的話激怒,然后又冷笑道,“自然說不過你!我來只是跟你說一聲,別再無謂地等待一個根本不會給你未來的人!”
蕪菁禾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著她的全身,她都不知道蕪菁禾是什么時候走的。
今夜沒有漫天星辰,只有無邊無際的黑。
玉離坐在軟榻上,明亮的燈光罩著她慘白的臉頰。
她手里還拿著書,只是根本融入不到那書里的一切。涼意從她的頭頂滲透到她的腳尖,一絲絲,一縷縷的光束也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她的眼里蘊(yùn)著淚,在燈光的映射下,她的眼睛倒顯得晶瑩。只是并沒有落下來,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有時甚至還喝了口茶,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她坐了一夜,燈芯燃完又加上,來來回回她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根。
帶黎明的第一縷光從窗戶投進(jìn)來時,她捶了捶自己早已經(jīng)麻木僵硬的肩膀。
眼睛澀得生疼,血絲密密麻麻,彎彎曲曲地嵌在她的眼睛里,一眼望去倒顯得嚇人。
門開了,雖然也有風(fēng),但是卻顯得冰冷,她來到后院,打了一桶水,倒在臉盆里。
她望了望那水里的倒影,自謔地笑了笑,然后又將自己的臉全部浸在臉盆里,又快速地離開水面。一時之間,那臉盆里的水蕩起層層波痕,如潮水般沖向臉盆的邊緣,有的甚至散落在地面。
玉離想了想,還是去一趟陳府。
這陳府一改往日的冷清,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色都掛滿了喜悅。
那陳府匾額上的那抹紅綢刺進(jìn)她的眼睛,就在這時,一個年過五六十的老人在門口呼道:“姑娘可是來喝喜酒的?”
玉離朝四周望了望,確認(rèn)他喊的是自己之后,她才緩緩開口,“是?!?p> 他熱情道:“來來,快進(jìn)來!今日是犬子大喜的日子,人多才喜慶!”
玉離幾乎是被他推著進(jìn)了陳府,這陳府的庭院倒是挺大的,足足擺了十幾桌酒席卻還是顯得空曠。
玉離就隨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她問了問旁邊的人,“這位仁兄,這新郎新娘是誰啊?”
“不就是陳西瑞公子和那尚書千金蕪菁禾嘍?!?p> 玉離呆坐著,禮貌地笑了笑,“謝謝?!?p> 這時一個人大聲吆喝,“新郎官怎么不出來敬酒呢?”
“來了來了,大家伙不要著急!”
陳西瑞一身紅衣,胸口戴著一個大紅花,神態(tài)淡然,只是默默地敬了酒。
待來到玉離這一桌的時候,他驚愕,將那杯子捏在手里遲遲不把里面的酒喝下肚。
玉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給所有的客人都敬了酒。
來到她面前時,他神色格外痛苦和惱悔。兩人最后還是將酒喝了下去。
玉離離開了陳府,準(zhǔn)備回到離羅閣時,陳西瑞追了過來。
“玉兒,你聽我說先別走!”他擋在玉離的面前。
“好,你說。”
“陳西瑞的父親得了絕癥,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親眼看到他成親!我沒有辦法,只有答應(yīng)了他!”
看著他,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破綻,“好,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為什么不跟我說一下?如果你有事的話,我絕對不會纏你的!可是最后,還是蕪菁禾親自來說,你不能來!”
“那日,我的確要來找你,可是不知道蕪菁禾耍了什么陰謀,她竟然……和我有了夫妻之時!”
玉離望著他,不語,但又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時刻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