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夜晚并不寧靜。
大概十點鐘,平時這個時候他還沒睡覺,現(xiàn)在他有些累,靠在樹上低著頭數(shù)蘇與樂的眉毛。
除了能吸納靈氣之外就只能做這事。
實在是太無聊了……
咔嚓咔嚓。
遠處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吳予安抬起頭,隱隱有火光傳來,還有一些低語聲。
有人來了?
這大半夜的還在趕路?
但腳步聲越來越多,吳予安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個小隊,而是三四個并到了一起。
小隊和小隊之間是不允許合作的,但是沒說不允許一起走。吳予安是守夜的,當(dāng)然要注意那些人會不會順走自己小隊的東西。
小隊的人越來越近,其他三人也被那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凌晨了?”秦星恨半睡半醒地問道,她聽見腳步聲,自然以為到了凌晨有人開始趕路。
“十點?!?p> “十點?”秦星恨抬起頭,十點怎么會這么暗?難道太陽炸了?睡眠被打斷的她腦子一片糊漿,以為是上午十點。
“嗯,有人在趕夜路?!眳怯璋草p聲說道,但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些人在往他們這邊走,目的更像是他們四個人。
“嘿,那邊的人,把你們的老鼠交出來?!笔鄠€火把晃悠著,領(lǐng)頭的一個將火把平舉指著這邊,聲音甕聲甕氣的,“我聽見活老鼠了,嘖嘖嘖,好像還不少?!?p> 秦星恨起床氣正大,一聽見這話,無名怒火燃起:“滾!”
“呵!如果我不滾呢?”領(lǐng)頭那人向秦星恨走去,火光照亮了他的臉,吳予安之前正奇怪,怎么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原來一個個臉上都用黑布遮住,只有眼睛和鼻孔露了出來,搞得一個個都像是搶銀行的。
那塊布不僅僅遮擋了臉,還讓聲音無法識別。
“滾!”這一聲來自江訊。
“呦,這不是江老大嗎?”另一個人走了出來,我們暫且把那個領(lǐng)頭的稱作黑一號,這個叫黑二號。
黑二號語氣帶著嘲諷,尤其是“老大”兩個字咬的死死的,帶著怨念和恨意。
“呵?自己沒本事抓就來搶?”
“是啊,我們搶了又怎么樣?”黑三號站了出來,后面黑五黑六等等紛紛應(yīng)和。
江訊這么快就倒臺了?吳予安有些驚訝,而且看起來和其他人結(jié)的仇還不小,是這兩年來一點一點積累的?
三個人都從睡袋中爬了出來,面帶不善地看著那十幾個人,只有吳予安還坐在地上,看似很輕松地捶著腿。
他并不是為了裝逼,顯得與眾不同,而是因為被蘇與樂靠在大腿上睡覺,腿麻了站不起來……
“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十幾個?”黑三號繼續(xù)說道,身后那些人開始向前走去,而且看樣子,一個女生都沒有。
“呵,不怕老師過來?”江訊冷笑道。
“怕,當(dāng)然怕,但是有老師知道這邊的事嗎?”
學(xué)校的老師和軍訓(xùn)時候的教官不能比,而且軍訓(xùn)那時候也是白天,教官視野很好,而現(xiàn)在老師可能都睡著了,這幾座小山丘幾乎沒有什么特別危險的地方,有幾個也是老師就在那邊守著,當(dāng)然如果學(xué)生出了什么事,發(fā)個信號彈老師也會馬上到。
但信號彈在包里面,拿出來也要時間,那些個黑n號已經(jīng)站在包旁邊,防著這一點了。
黑一號伸手去拿秦星恨的活老鼠麻袋,秦星恨一瞬抓住不松手,但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松開了手。
局勢對他們不利,這是很明顯的,雖然有兩個力量系的,但都是周易初期,而另兩個是時間和元素,對面十幾個人,按比例來算,力量系大概六個,再加上其他人,他們四個怎么都打不過,而且還可能陷入更大的麻煩。
她只能希望對方見好就收,拿了老鼠走人。
黑二號走向江訊的那個麻袋,也被江訊抓住,而且沒有要松手的跡象。
黑二號也沒有要松手的樣子。
江訊看了眼吳予安,像是在問敢不敢二打多。
吳予安沒有給他回答,他覺得不靠譜,老鼠沒了還能再抓,人傷了就麻煩,江訊瞇著眼睛,松開了手。而那邊,黑一號伸出一只手要調(diào)戲秦星恨,被秦星恨一巴掌拍開。
而江訊紋絲不動。
吳予安頓時感覺有些奇怪。那不是江訊的性格,吳予安一直不覺得江訊會是一個遇見事情不敢站出來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這么多小弟。
如果一遇見事,就縮在最后面,把別人當(dāng)做擋箭牌,哪里會有人愿意跟著他?尤其是這種平輩,江訊何德何能,那句“江老大”以前可不是剛剛黑二號口中的貶義。
就在今天下午,江訊還展示了他能“站”出來的能力,搶了另一個人的老鼠。那個力量系的明顯很怕他,但問題在于,江訊自己說自己已經(jīng)不再管那些事,想要專心修煉。
一個真正的老大,即使金盆洗手,也絕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就像下午那個人,還是會主動讓出老鼠。
吳予安緩緩站起身,他不著急,現(xiàn)在的一切都和他暫時沒關(guān)系,而且也沒有能力處理。
一打十多?
一年之后,吳予安打這十幾個說不定可以,但現(xiàn)在,硬碰硬不行,要點花招,還未必打得過。
不過僅僅是站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那些人似乎都注意著自己,甚至有兩三個相當(dāng)緊張地看著自己。
這么小心的嗎?吳予安感覺有些奇怪。
他站在蘇與樂身旁,看戲一般看著那邊的局面,倆人沒有老鼠,這些人和他們兩個無冤無仇。
秦星恨向后退了幾步:“老鼠你們拿走了,再動手動腳,就別怪我不客氣?!?p> 她臉色有些陰沉,嘴上這么說著,還是有些害怕他們真的動手。
江訊這個時候向前跨了一步,站在秦星恨面前,一言不發(fā),怒瞪黑一號。
“嘖,江老大想英雄救美?”黑一號譏諷地說道,手指捏的咔咔響,大有威脅之意。
還是沒有動手,如果江訊時沒有膽量動手,那對方為什么不敢動手,嘴強王者?
不對!
有問題!
吳予安側(cè)了側(cè)脖子,瞟了眼身后兩個站在自己包旁邊的人,其中一個還抬起一只腿踩在自己的包上。
心念一動,雙腿用力,身子猛然向后飛去,直直地撞上那踩著自己包的黑四號,黑四號黑五號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四號還被吳予安撞倒在地。
此時吳予安手里抓著自己的包,沿著山坡向下滾去。這一幕讓那些黑衣人都慌了神,這山坡并不陡峭,摔下去應(yīng)該死不了,但吳予安是帶著包一起摔下去的,包里面有信號彈。
“找他!快!”黑一號顧不得調(diào)戲秦星恨,連忙吼道,如果信號彈發(fā)了出去,他們都要完蛋?;鸸庹找狡?,目光所及之處,連個人影都沒有。
然而,數(shù)米開外,三顆信號彈接連射向天空,綻放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