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后,哮天犬突然跑到寸心面前,眼睛死瞪瞪定在臉頰緋紅的女人上,看得寸心越發(fā)尷尬。
眉目微皺,寸心同樣奇怪看向哮天犬。
雖然不喜歡被人這樣直勾勾盯著,寸心還是忍住沒發(fā)火。
她重生后,就告誡過自己,不能隨便發(fā)脾氣,不能再任性耍公主脾氣。
況且她之前對不起哮天犬,不能沖他再發(fā)脾氣,不能繼續(xù)欺負他。
寸心深呼一口氣,繼續(xù)忍受著某只狗兒上下打量且極其不禮貌的目光。
忍忍忍……
眾人也沒有打斷哮天犬,都很是好奇他究竟要干什么。
又是久久空靜,寸心感覺自己的脖子都低得立不起來了。
他還在看……
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忍什么忍?再忍也是要有限度的!
真當她好欺負啊?
寸心直接推開哮天犬,“哮天犬你……”
“主人!”
經(jīng)過長時間的認真觀察,哮天犬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驚奇萬分跑到楊戩那兒,“三公主她臉紅了,她竟然會臉紅……”
話就那樣吞了回去,原本潤紅的面容此刻已是全然紅透了。
寸心恨恨瞪了眼哮天犬。
敢情他看了半天就是為了觀察她有沒有臉紅?
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
他是真的心智不全還是成天太閑?
關(guān)鍵是,他還說出來了!
一記目光殺了過去,寸心繼續(xù)瞪了眼那還在楊戩身邊嘰嘰喳喳的某人。
其實這還真的不能怪哮天犬。
要知道,自寸心與楊戩成婚七百年來,不是口出惡言就是亂砸東西,活脫脫一副潑婦做派。
這般小女兒的嬌羞,確實罕見至極。
不止那咋咋呼呼的哮天犬,這其余兄弟,也都個個覺得非常好奇,還有……楊戩。
又是諾長時余。
寸心氣餒收回了警告目光。
哎,那只未經(jīng)人世的“黑子”根本看不出她這股“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依舊在楊戩面前“獻寶進言”的某黑子,絲毫沒有理會梅山兄弟對他的“眼神勸阻?!?p> 而楊戩,也沒有認真聽哮天犬的話,只是,目光無聲鎖在了墻角的寸心那頭……
一道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奇異且納悶兒。
雖然那幾位兄弟都在努力讓哮天犬閉嘴,但寸心總感覺他們都在看自己。
實在待不下去了,快速扔下句“茶水不夠了要去添,”便快速向著門外“逃”了出去。
“哈哈……”
寸心走后,實在憋不住的老六笑出了聲。
黑袍下的一只大手暗暗拍了下楊戩的肩膀,笑道,“看來二爺已經(jīng)學會了馭妻之術(shù)?!?p> 一旁幾人也點點頭,隨即一臉敬佩看向楊戩。
這楊二郎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竟治得了向來無法無天的西海三公主……
“二爺,您究竟用了什么招兒?”
沉不住氣的老五替大家問出了心中所疑。
靜靜不語,楊戩只是手持折扇站在大堂前,星辰璀璨的雙目透著幾許以往不存的笑意。
“這事啊,要從昨晚說起?!?p> 大嘴巴的哮天犬早已插在眾人中間,東張西望后,他靠近旁邊的老大,小聲嘀咕著自己知道的事。
“昨晚我和主人回來,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沒有砸東西也沒有罵人……”
“對我還特別好……”
“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老大和手下兄弟面面相覷,更加疑惑。
他們以為,是二爺和三公主……
“不管怎么樣,弟妹現(xiàn)在這樣,已是很好,大家不要再說以前?!?p> 老大率先開口。
“嗯,對……”
其余人都點頭附和,表示贊同。
哮天犬可沒功夫附和他們,一顆心都在楊戩身上。
此刻正非常擔憂死死盯著楊戩。
自昨晚后,主人就很奇怪。
他不再對著月亮沉思,但……卻開始對著三公主的背影佇立。
就像現(xiàn)在,三公主已經(jīng)走了很久,他的目光還是……
不行!
哮天犬猛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以往主人總是對著月亮,他不擔心。因為那嫦娥久居月宮,就算主人對她存有再多迷戀,也終究是虛幻。
但三公主不同,她是主人的結(jié)發(fā)妻子,明媒正娶嫁過來的,若她有心挽回夫妻情分,主人怕是……
到時候,主人會不會就不要他了……
若是寸心聽到哮天犬這番心事,定會在心中笑自己,連哮天犬都明白的事,她用了兩世才搞明白。
“哮天犬。”
“是,”聽到楊戩的召喚,哮天犬馬上跑到主人身邊。
“主人,怎么了?”
原本以為主人要交待什么重要的事,哮天犬樂呵呵豎起耳朵等待指示??傻攘税肷?,只聽到了一句。——“去把后院掃干凈?!?p> “啊?”
哮天犬趕快抬起腦袋,那修長身影早已離開大堂。
“主人,為什么要我去掃后院?
已經(jīng)入秋,后院這兩天都是落葉怎么掃啊?”
對著離去背影狂吠,可依然沒有阻止楊戩離開的步伐。
看著主人已經(jīng)走遠,哮天犬也沒有再叫喚,只是一臉郁悶耷拉著大腦袋,厚嘴唇直直嘟著倒顯得幾分可憐委屈。
堂內(nèi)人已經(jīng)全然明白這楊二郎的心思,老大拍拍哮天犬耷拉的腦袋,大笑一聲后為他解惑。
“你欺負了女主人,你主人當然得罰呀?!?p> “是啊,哮天犬,以后可要長點兒心啊?!?p> …………
幾人一言一語,統(tǒng)一動作摸完哮天犬腦袋紛紛走出大堂。
“今日才看出,原來二爺也是個寵妻魔。”
“我也是頭一回看到二爺竟會憐香惜玉……”
稀零的聲音依舊可以模糊傳入耳內(nèi)。
“什么?”
哮天犬眉毛皺得更緊。
欺負?
他沒有欺負啊,他就是說三公主臉紅……
還有,主人為什么會罰他?
他以前做什么主人都是笑著指責,可現(xiàn)在……
長形臉更顯可憐,一張紅嘴唇撅得都能掛一盞燈籠,前去打掃后院時,哮天犬還在心里埋怨。
托著長長掃帚掃著地下落葉。
這差事雖然勞累,但對哮天犬這樣的“妖怪”來說,倒也不算什么難事。
畢竟當初與楊戩同去伐紂可以說是日日辛勞,兩者相比,這掃落葉倒也不算什么了。
可哮天犬卻是掃得艱難無比。
當初伐紂是與主人共患難,現(xiàn)在掃這后院卻是受罰!
雖然差事不難,但哮天犬心里就是意難平啊。
主人以前可是最疼他的,但現(xiàn)在……
“哼!”
哮天犬更加使勁兒掃著地下,極其怨憤。
這氣自然不是沖著他的寶貝主人,是對著那“善變”女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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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哮天犬的擔憂的確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