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熟睡的陸玄被一陣吵鬧聲吵醒,正想叫個人來問問是什么回事,就看到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驚恐的說道:“少爺,有很多兵士將我們的宅院包圍起來了!”
陸玄神情一緊,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連忙定了定神,對著下人喝道:“慌什么慌?讓人抬著我去看看!”
剛出房門,就看到臉色鐵青的李世民帶著一群人闖了進(jìn)來,陸玄見此,對著李世民虛行了一禮,疑惑的說道:“不知陛下深夜來,是為何事?”
李世民臉色鐵青的喝道:“陸玄,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行刺一個國公!”
聞言,陸玄更是疑惑了,道:“陛下,這前因后果你不是知道了么?是程國公折磨小子過甚,我的護(hù)衛(wèi)只是護(hù)主,何來的刺殺?”
說完陸玄露出一絲怨憤,說道:“莫非陛下認(rèn)為程國公折磨是對的?”
看李世民這番樣子,應(yīng)該是沒有掌握到證據(jù),否則就不是來責(zé)問,而是直接派兵過來了。陸玄覺得是程咬金跟李世民說了些什么,李世民才會過來的,過來試探他是不是刺殺程咬金的兇手。
別看李世民帶的人多,但依陸玄來看,這些人應(yīng)該是朝中的武將,大部分應(yīng)該是和程咬金關(guān)系比較好的武將,因為陸玄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了憤怒。
想到這陸玄的心安定了一些了,如果李世民真的是要殺他,不會親自來,更不會帶這么多人來。之所以帶這么多人來怕是想給這些武將一個交代。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在他沒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如果他讓李世民覺得不對勁了,今晚怕是腥風(fēng)血雨的一夜。
聽到陸玄這般說,李世民后面一個武將,便暴躁的跳了出來,手中刀指著陸玄怒道:“小子你不要裝傻,今晚的事情定是你做的,且拿命來!”說著就要向陸玄殺去。
陸玄臉色陰沉,怒道:“這位將軍,不知小子可是做了什么事?卻是要殺小子?”
看到這個武將依舊向著他殺來,陸玄臉色更加陰沉,氣的發(fā)笑:“王三出來!”
待到新的王三出來攔住這武將,陸玄這才對著在一旁冷冷看著的李世民說道:“陛下,你們半夜前來,就是要來殺小子?”
聽到陸玄的話,李世民依舊不言不語,只是臉色鐵青的看著陸玄。從目前來看,這小子的反應(yīng)還是正常。這小子可不是引頸受戮的性格,叫他的護(hù)衛(wèi)出來也是意料之中,不過他還是想繼續(xù)觀察下去。
看到李世民依舊不叫停,陸玄滿臉悲憤的吼道:“官府安置不過來的難民,我用自己的錢糧安置了!明年的蝗災(zāi)也是我提醒的!九九相乘法也獻(xiàn)給你了!那么請問陛下,我錯在何處?卻是要深夜來殺我?還給我安上這么可笑的罪名!”
看到陸玄提起蝗災(zāi),李世民臉上也露出復(fù)雜之色,本來他決定給這個小子封賞了,如今出了這趟事情,怕是不能繼續(xù)封賞了,否則有些人就會鬧!
李世民后面的幾個武將聽到蝗災(zāi),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于是一個武將站了出來,問道:“陛下,蝗災(zāi)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此事確實有,朕已心中有數(shù),你們切勿聲張。”蝗災(zāi)這個事情,他還要拿來做一些文章的。
見李世民這么說,幾個武將也就不好繼續(xù)問了,只是臉上的愁容怎么都掩蓋不住。自古以來,每逢蝗災(zāi)就餓殍遍野,這個事情不能不重視,現(xiàn)在他們就想仔細(xì)問一下陛下,這究竟是什么回事。
聽到明年有蝗災(zāi),這些武將找陸玄麻煩的心思也淡了許多了。而且根據(jù)這陸玄的表現(xiàn)來看,今晚的事情怕是沒有參與,殺程咬金的應(yīng)該是五年前遺漏的那些人。
解釋了一聲后,李世民就盯著陸玄,緩緩的張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程國公今晚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世民的眼睛從沒離開過陸玄的臉,就直直的盯著,仿佛要從陸玄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來。
聞言,陸玄臉上悲憤的表情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程國公死了?”剛說完,陸玄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欣喜,但很快就掩藏住了,對李世民問道:“怎么死的?”
陸玄的表情沒有逃過李世民的眼睛,那絲欣喜被李世民看在了眼中。也就是這一絲欣喜,李世民的疑心降了一些。他知道,知節(jié)折磨這個小子太狠,若是這個小子露出哀傷,他反而覺得很可能這個小子也有參與。
“牛進(jìn)達(dá),回來!”李世民并沒有回答陸玄的問題,而是對著正在和王三斗在一起的武將說道。聽到李世民的話,在另外一邊已經(jīng)壓制著新的王三打的牛進(jìn)達(dá)恨恨的停了手,返回李世民后面站著。
見到李世民沒有回他的話,陸玄有些悲哀的說道:“所以我被程國公折磨了這般慘,陛下就認(rèn)為程國公的死和我有關(guān),三更半夜闖進(jìn)小子的宅院要殺我是嗎?”
自嘲的笑了笑,陸玄的眼睛充滿凄涼:“程國公折磨我的時候,陛下都未曾為小子討個公道,如今…”
心灰意冷的陸玄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從懷里掏出長孫皇后的手牌和李淵給的金牌,讓旁邊的丫鬟拿過去給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長孫皇后。
陸玄對著長孫皇后說道:“小子是鄉(xiāng)野小民,福太薄,無法承受天家恩德,這手牌請皇后殿下收回去吧。而李公的金牌,請皇后殿下幫小子還給李公。小子愧受他老人家的厚愛,只是小子希望李公日后能少喝點酒?!?p> 收下令牌的長孫皇后默然不語,她知道二郎還沒試探完畢,所以她也不好說什么。
一直不說話的李世民一直都在觀察著陸玄的表情,看這小子有些心灰意冷,想要和他們撇開關(guān)系時,心中的懷疑又減少幾分。這個小子這般模樣,明顯就是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想到這里,李世民才緩緩開口說道:“陸玄,這件事最好是跟你沒關(guān)系,否則…”
聽李世民這么說,陸玄也沒有說什么負(fù)氣話,意興闌珊的躺在軟塌上。
見陸玄不說話,李世民怒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跟著李世民過來的幾個武將也紛紛跟著離開,他們還有些事情要問個明白,否則他們心里不踏實。
最后走的長孫皇后臉色復(fù)雜的看著陸玄說道:“我的手牌就收回去了,至于太上皇的金牌,你若要還以后就自己還吧?!闭f著就把金牌放在丫鬟的手上,轉(zhuǎn)身走了。
陸玄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金牌,默然不語。他知道,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大半。
以后,要更小心一點了。
……
范陽盧氏遭殃了!
小水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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