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奮力追趕你的步伐,可我們終究愈來愈遠,我只能以這種近乎無恥的方式,將你留在我的身邊。
——林九檀
…
合上日記本,林九檀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以及中央掛著的水晶吊燈。
吊燈的光有些刺眼,林九檀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直到盯得眼前一陣眩暈,光暈仿佛一圈一圈的蕩開,中心有些發(fā)黑。
微微闔上眼眸,眼眸傳來一陣酸痛。
身側(cè)的床幔傳來冰涼的觸感,林九檀微微失神。
他……又沒有回來嗎?
躺了一會,依舊沒有絲毫睡意,意識反而愈發(fā)清晰。
起身,將藍皮日記本放入抽屜,鎖好。
手覆在門把手上,冰涼的觸感侵入掌心,林九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此時已是初秋,天氣也漸漸涼了起來。
“夫人,您還沒睡呢?”
楊媽正在打掃地面,看到林九檀出來,問了一句。
“怎么只穿睡衣就出來了,現(xiàn)在入秋了,小心著涼?!?p> 看著林九檀身上一件單薄的睡衣,楊媽蹙了蹙眉,忍不住提醒道。
“他……還沒有回來嗎?”
林九檀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短針已指向十一。
“哦,先生剛剛打電話說今晚不會回來了,讓夫人早點歇息?!?p> 楊媽關(guān)閉掃地機器人,把它放在右側(cè)的角落里,起身說道。
林九檀垂了垂眼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逝的黯然,“我知道了?!?p> 一年了……
她和顧錦言結(jié)婚一年了。
這一年來他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唯一不變的就是如果不會回來,都會打電話知會一聲。
至于楊媽后面那句,讓夫人早點歇息,林九檀覺得是楊媽為了安慰她自己加上去的。
因為,他從來都不會關(guān)心自己,哪怕一句客套的話。
諾大的房間空空蕩蕩,除了簡單的擺設(shè)之外,再無他物——連個婚照都沒有。
刷了一下手機,也許是真的累了,一股困倦襲來。
林九檀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關(guān)了燈,拉了拉被角,逐漸入了眠。
…
“大家好,我叫林九檀,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p> 女孩穿著一中藍白相間的校服,她偏瘦,寬大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隨著彎腰的動作隱約勾勒出腰間的曲線,很細。
“酒壇?這個名字真有意思?!?p> 林九檀走到后排坐下,前面的男孩轉(zhuǎn)過頭來,笑看著她。
陽光透過窗子灑落,給男孩柔軟的發(fā)絲鍍上一層金色,連深黑色的瞳子都照的閃閃發(fā)亮。
林九檀看到他眼眸里暈開的笑,燦若星辰,不禁有些愣神。
…
“喂,酒壇子,有筆嗎?借我一支筆。”
男孩轉(zhuǎn)過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扣了扣她的課桌。
“還有嗎?酒壇子也借我一支唄。”
他的同桌也跟著轉(zhuǎn)身,學(xué)著他的樣子扣了扣她的桌子。
“潘金蓮你給我滾吧,酒壇子是你叫的嗎,這是我給她的專屬稱號?!?p> 男孩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
“什么嘛,還專屬稱號,切~”同桌揉了揉被拍出一道紅印子的手,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服?”男孩拿過女孩遞過的筆,“酒壇子,記住了,以后別人叫你酒壇子不準(zhǔn)應(yīng),只能應(yīng)我的?!?p> 語氣傲嬌又幼稚。
林九檀撲哧笑了一聲,在男孩警告又傲嬌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男孩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乖?!?p> 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