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抬腳和針灸
心里罵著千萬遍，葉冷雨還是讓言寒得寸進尺了，自己的打鹵面被分了一半出去，葉冷雨恨不得抽自己發(fā)軟的手指。
“好香，葉小姐，謝謝?！毖院绞呛苄陌怖淼茫膊豢蜌?，拿著叉子就開始卷，他的手指到也奇了，被她放學那會一抓，抖動地沒有那么厲害了，一口下去，他不由地有點驚異，望了望恨恨地踩著樓梯的葉冷雨，心道，手藝不錯，這真出乎他的意料了。
可是葉冷雨的手藝，他現(xiàn)在體現(xiàn)的還是個開始。
出于回報，言寒一早便為葉冷雨準備了早飯，放在她的樓上，兩份三明治，一份煎雞蛋和一杯牛奶，還在冒著熱氣。桌子上貼著一個便利貼，典型的醫(yī)生體，她表示看不懂。
葉冷雨挑了挑清秀的眉頭，摸了摸自己餓壞的肚皮，又看看了手機公交信息，來不及買早飯了，算了，就當是自己那半鍋面條回來了，胡亂地邊拿邊吃了幾口，剛一下樓開門，就遇見了跑完步回來的言寒，他穿著一身籃球運動服，緊密結(jié)實的手臂肌肉露了出來，汗珠潤色光亮，他邊喘著粗氣，邊把汗?jié)竦念^發(fā)往額頭梳，用掛在脖子里的干毛巾擦著脖子里的汗?jié)n。
渾厚的男人汗液后，讓葉冷雨捂著鼻子往后退了幾步，緊接著一陣干嘔。
“怎么了？”他還不知道原因，又靠過來幾步。
“你，別過來了，我喝不慣純牛奶，只要一喝再聞道異味，就受不了。”葉冷雨的胃口現(xiàn)在更是淺，她都感覺自己快把早飯吐出來了。
“我不知道葉小姐的口味，下次注意。”言寒見她惡心的捂緊鼻子。又道：“我送你去上班吧?！?p> “不用，不用，我趕車?！比~冷雨這時候捏著鼻子從他身邊閃過，也不知道是牛奶原因還是他身上真臭。
等葉冷雨前腳一走，言寒就赤裸著身子沖澡，還時不時地抬臂聞聞身上的味道。
他想起了安瀾經(jīng)常在他耳邊說得一句話，言寒，你小子流起汗來真性感，讓人太欲罷不能了。
又擦了擦一捧沐浴露，想著剛才葉冷雨擰著鼻子很難受的模樣，他蹙眉不禁懷疑這小子對他有幾話是真的了。
不知道自己的飯菜多少次被分出去的葉冷雨，望著自己小廚房刷碗的言寒，摸摸自己的后槽牙···有點疼。
雖然說這男人并不是白吃白喝，時不時地幫她刷了碗，帶著鎮(zhèn)定劑去接她放學，或者特意買來很多食材。
當是那些菜品都是葉冷雨為了補自己的身子，非常認真做得。一口水都是她的心血。
水流停下，葉冷雨的鍋碗瓢盆都光潔如新，這醫(yī)生干活就是帶著無形的職業(yè)病。
人家的手指還在抖，堅持給自己做后勤工作，葉冷雨又怎么可以抱怨。
“葉小姐，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別麻煩，總是有事情？”這句話，他早就想問了。
“你說呢？”葉冷雨抿了一口茶，嘴角僵硬地微微一扁，他的事情一茬接一茬，如割韭菜地一樣總是割不完，有點讓人目不暇接。
但是，想想她先前的時候鬧得也不少，他們都是半斤對八兩的人，說什么麻煩不麻煩呢！
言寒坐在她對面，慵懶地把指尖交叉，他的手指現(xiàn)在恢復(fù)的挺好，除了微微顫抖到也不影響生活了。
“言先生，似乎每天都很閑？”葉冷雨喝得是花茶，飄著清新的香氣。
“我現(xiàn)在不上班就是對醫(yī)院最大的貢獻了。”他攤開他的手掌，潔凈修長，連指甲都修剪地整整齊齊，不同于葉冷雨的小肉手，他的手很骨感。
“你沒有朋友嗎？你這期間可以和朋友聊聊天，說不定別人也能減輕你的壓力?！毖院畵u了搖頭，道：“我沒有什么朋友”。
他休假的生活很枯燥和有率的，每天十點前睡覺，早起跑步，然后接送葉冷雨，回來就泡在自己的書房里做研究。
這和葉冷雨的生活軌跡很像，只不過葉冷雨現(xiàn)在睡覺的時間多一點。她打著哈欠，眼眶里濕漉漉的，高強度的工作，回家還得做飯，讓葉冷雨累得腰酸背痛，隨便一仰脖子，她都能聽見卡卡的骨節(jié)聲音。
擦干手的言寒，轉(zhuǎn)身看著她疲累的模樣，如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軟綿綿的。
費力地捏著自己酸疼的臂膀，
他見她有些猶豫，又繼續(xù)道：“按摩椅對你的脊椎和肩膀特別有好處。其實，你養(yǎng)身體不光注重食補，最好加上適當?shù)倪\動，比如晨跑。”他就是特別喜歡晨跑的人，無論春夏秋冬都堅持到底，所以到現(xiàn)在他的身體維持地很好。
葉冷雨對他的建議有些好笑，她每天早晨起床，就要了她的老命，還要她一大早的去跑步，更不可能。
她又打了幾個哈欠，起身對他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進了自己的臥室。
言寒無奈地搖搖頭，對于鍛煉身體，女人總是比男人難以接受。
高考的最后一個星期，葉冷雨忙得昏頭轉(zhuǎn)向，上車后就雙腿發(fā)麻地坐在車座上，歪頭就想睡。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下得人心情更是煩躁，好在有言寒準時地接送，晨起暮歸，也是十分辛苦。
葉冷雨這時候真地覺得對他充滿感激，本來他是在家休養(yǎng)的，現(xiàn)在卻變成陪考了。
“謝謝你，言先生！”這次，她語氣柔軟而真誠。
言寒系好安全帶，交叉活動了一下手指，轉(zhuǎn)目瞧著她累得臉色發(fā)青的模樣。
對著她為工作拼命的做法感到薄怒?？墒撬哪槻勘砬閰s平淡沉靜，垂目盯著因為酸疼而發(fā)顫的雙腿。
“把腳抬上去”他不重不清地對她說到。
葉冷雨錯愕不解望著他，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 币浑p發(fā)麻的雙腿被他手臂輕輕一抬，雙腳都搭在他的車子副駕的中控臺上。
很不文雅的動作立馬讓葉冷雨嚇了一跳，想立馬收回自己的腳。
“別動，這樣把腳抬高，促進血液循環(huán)，雙腳的酸疼感可以減輕?！毕掳途o緊繃著，默不吭聲地伸出手臂，把她腳上的坡跟鞋脫下。
一雙穿著肉色絲襪的雙腳，就這樣大刺刺地放在車前的視線下。
葉冷雨哪里做過這種不文明的動作，第一次羞得臉通紅，道：“這樣被別人看見多不好?！?p> 而且，她這雙腳丫子就這樣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也使她很難為情。
“只要自己舒服就好”。言寒把她腳旁邊的空調(diào)吹口調(diào)了一下。
右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一只手，開始啟動車子。
車子在雨中走得很慢，加上道路更加堵塞，雙腿果真舒服不少的葉冷雨眼皮開始打架，才一會，就把羞澀拋到九霄云外睡著了。
再醒來時，她躺坐在言寒書房的單人沙發(fā)上，雙腳被泡在一盆溫水里。
言寒半蹲在那里，慢慢卷起她的牛子褲管，整整齊齊地卷在她的膝蓋處。
異常發(fā)白的細腿有些水腫，稍微一碰又漲又疼，她的膝蓋處還有一點風濕，每逢下雨的時候，雙腿又疼又酸。
從這幾天她走路，言寒就看出她的雙腿堅持不少多久。
他把旁邊的一次性醫(yī)用手套熟練地帶在手上。
他沉默不語，動作利落帶著震懾的專業(yè)性。
他微瞇著眼睛，沾取著準備好的藥膏輕輕抹到她的小腿肚子上。
葉冷雨這時迷糊的腦袋徹底驚醒，冰涼的藥膏觸感讓她一驚，急急地就想起來：“不要，我不需要。”
“這個藥膏會使你的腿很快消腫，聽話?！彼髅鳑]有用多大力氣，卻輕松地把她禁錮住，如上了麻藥的病人，任由他宰割。
他又取出了不知從哪里拿來的針灸，對個她的膝蓋就是一圈地刺入。
被針得兩腿都是刺猬的葉冷雨這會哪里敢動一下。
我的針灸技術(shù)是很熟練的：“你知道，在戰(zhàn)場上缺醫(yī)少藥的，所以這時候中醫(yī)技術(shù)就顯得尤為重要?！彼娙~冷雨真是怕地微閉起雙眼。
“你不是國際醫(yī)生嗎？怎么可能少醫(yī)藥?！比~冷雨心里椮地慌，只能轉(zhuǎn)移視線。
“我們?nèi)サ牡胤娇刹皇呛推降牡胤剑t(yī)藥會在運輸?shù)穆飞蠐屪?，炸掉或者根本就不合格。再說，對中醫(yī)學是我起初的興趣，后來，性子急又轉(zhuǎn)個攻學西醫(yī)?！彼趪鈱W術(shù)交流，西方的醫(yī)生對中醫(yī)卻很崇拜，那會他還參加了他們俱樂部，專門研究中醫(yī)。
“西醫(yī)比中醫(yī)見效快，中醫(yī)去根，對嗎？”葉冷雨對醫(yī)學涉及很少，但是大眾常識中，學醫(yī)的人膽子得特別大，不是常人所能學習的。
“言先生，你的手不是在發(fā)抖嗎？能看清我的穴位嗎？”她的皮膚神經(jīng)屬于敏感性，稍微一下針，她就疼得悶吭一聲。
白玉般腿部細膩光滑，連細小的血管都能看清，還泛著些許粉紅的顏色。
即使隔著乳膠手套，他也能感受到它的溫熱。
言寒的目光幽暗深沉，他眨了眨眼睛讓自己心智穩(wěn)定下來。
“我剛才打了一支鎮(zhèn)定劑，你放心，它現(xiàn)在還很聽話?！彼f這話就和喝了一杯茶水輕松。
葉冷雨聽他這話，微微一怔，在他的手臂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鮮的針孔，只是為了給她的腿減輕點痛苦，何須讓他做到如此。
心口忽地好像被貓撓了一下，五味雜陳。
“你年級輕輕的，腿部怎么會有風濕骨病，冬日穿得太單??？”他下了最后一針，為她的泡腳盆里又倒了一點熱水，水滴輕輕地打濕了他的褲管。
她差點忘記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多愛干凈，洗個碗都得用酒精消毒。
葉冷雨心里極為愕然，盯著他透過來的目光，呆呆地回道：“不是，是其他原因造成的?！?p> 而這個原因，她卻不想說給他聽，當年自己被人追地，赤腳在雪地里走了一夜，跌跌撞撞，之后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她扭過臉，不想再被他盯著，道：“好了嗎？針可以拔掉了嗎？”
言寒動作緩緩地摘下手套，見她耐性那么低。
“別急，一下針就得半個小時，氣血回復(fù)不會那么快的。今晚，吃什么么？我去做，簡單點，土豆絲行嗎？”葉冷雨點點頭，沒有意見。
不一會，一樓的廚房里就傳來炒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