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的特別快,十分鐘不到,七八輛警車呼嘯著停在了酒吧門口。
安南正懶懶的倚在后座上,漫不經(jīng)心的透過半開車窗,看著外面警車剛停穩(wěn),車門就被拉開,警察行動速度非???。
一直盯著電腦的初陽突然道“安安,小綠往后門去了。”
后門!
“快追!”安南話音剛落,人就已經(jīng)在車子外面了。
初陽摘掉耳機緊隨其后,兩人順著酒吧旁邊的一條黑巷子抄近道往酒吧后門追去。
安南對L市的每塊地方都非常熟悉,這酒吧后面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連著一條長長的窄巷子,穿過那條巷子有一個夜市,夜市那邊四通八達,隨便往哪里一鉆人就不好找了。
一心想要快點見事情堅決的安南和初陽,既然逮著了機會,自己不可能輕易放過。
程遠和他的倆個打手在昏暗狹窄的巷子里疾步往前,程遠走在中間,兩個打手一前一后護著他。
只是才跑出去不到三十米,一人多高的圍墻上突然跳下來倆個人。
很明顯,一男一女。
男人身形消瘦,雙手垂在兩側(cè),站姿板板正正。
女人扎著高高的馬尾,初陽一身漆黑,襯的原本就白皙的臉蛋更加嫩白。
昏暗的巷子里明明看不清前面?zhèn)z人的臉,但是程遠只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你們?”
程遠和話說的咬牙切齒,他派了這么多人找他們,沒把人翻出來,卻原來這兩個人一直跟在他附近嗎?
這兩人一個將他努力保護的唯一的親人送進了監(jiān)獄,另一個眾目睽睽之下,一招將他打暈在馬路中間,不管哪一個都讓他恨得將扒皮抽筋。
只是,這要是一個小時字前遇見這倆人,他一定會好好的慢慢的陪這兩人玩,什么酒吧!就是拱手送出去也沒關(guān)系。
但是,現(xiàn)在。
他心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yù)感,這倆人......明顯有備而來,他有種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的感覺。
安南精致秀氣的臉上笑意盈盈“程總又見面了,聽說您這兩天找我們找得辛苦,受累了。”這話說的好像她們倆是多年好友似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威脅。
程遠咬牙!
這些年他混得風生水起,難免就有些狂傲,覺得在這L市,沒有自己搞不定的事情。
但是,自從程明撞了人之后,他就一直背運連連。
警察三不五時的就會上門,還會派人時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這才給了吳斌背著他亂來,想趁機搶他地盤,接他的場子。
程遠發(fā)現(xiàn)以后,自然是極力打壓,但是沒想到,這吳斌是個野的,他直接帶著一般人反水光明正大的跟他剛。
要不是他弟弟出了這檔子事情,被警察盯著,不敢有大動作,他能讓吳斌這么好過。
程遠陰鷺的眼神狠狠盯著眼前這兩人,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讓這倆個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他很清楚,眼下處于劣勢的明顯是自己這邊。
當初在郊外那么多人都沒攔住他們還毫無抵抗能力的栽了個大跟頭。
今天就三個人,怎么攔得住她們?
這會兒他心里有點慶幸,在直徑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就有警察,他相信只要有警察在他們不敢亂來的。
一個無法無天的人,關(guān)鍵時候想到警察能幫忙,也是諷刺了。
“你們想怎么樣?”
初陽只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神狠厲的盯著對面的三個人,時刻防備著。
安南笑笑“不是您一直找我們嗎?我倆怕生,這不就找了個人少的時候過來問問,不知道程總找我們有什么事?”
話語中依舊聽不出半絲威脅。
但程遠卻無端從安南清澈的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嘲諷。
“哼!”程遠冷笑一聲,他這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正要說話。
初陽卻沒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會,突然拳頭緊握,抬腳極速往前,直直沖著程遠的方向快速奔跑。
擋在程遠身前的打手,立刻迎了過來。
初陽右腳用力一瞪,高高跳起,右腿彎曲,膝蓋朝著打手的胸口狠狠撞了過去。
擋在程遠身前的壯漢“蹭蹭”后退了好幾步差點直接撞到身后的程遠,初陽沒有給他緩和的機會,打架就該一鼓作氣。
他緊跟著抬手一記擺拳照著人腮幫子甩過去。
“啪”一聲悶響,可以預(yù)見這人的臉很快就能腫起來。
初陽這兩下動作,力量速度角度都掌握的剛剛好,就說這人是個練家子嘛!就是路子有點野。
也就老太太老是嫌人家動作不夠標準,角度不對,速度不夠快。
哪天有機會得跟他切磋切磋!
而初陽此刻心里想的則是,哼什么哼!剛剛罵他們狗男女的賬還沒算,之前揍了他臉的賬也沒算,還敢哼。
居然敢朝著安南冷哼,哼什么哼!
或許初陽自己也沒察覺到,他與安南只不過相處了短短兩天的功夫,安南在他心里便占據(jù)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不許任何人欺負安南。
雖然人家壓根就沒欺負著。
安南原本是沒想動手的,警察就在附近,很快就找過來了,她們把人擋住就行了。
現(xiàn)在見初陽已經(jīng)動手,也不多耽擱,趕緊加入打斗,倆個打手應(yīng)該是專門學過格斗。
但是對安南和初陽來說基本沒什么威脅。
短短五分鐘不到,這倆就鼻青臉腫的躺地上了。
沒錯!
就是鼻青臉腫,安南和初陽就是故意的,專門朝真人臉上招呼。
打手都躺地上了,初陽野狼一樣的眼神,轉(zhuǎn)頭盯上了程遠。
程遠以前確實是打手,那會兒發(fā)了不少時間在這上面,但是這幾年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進進出出身邊都跟了人。
他也沒時間,沒心思折騰,又哪里是初陽的對手。
也不知道程遠會不會后悔將初陽堵在了L市。
不過,初陽倒是偶爾會很感謝他將自己堵在這座城市,不然他就不會見到安南,不會見到奶奶,不會認識鵲之它們。
但是一碼歸一碼,初陽先是一拳打在人下巴處,之后才一個刀手干脆利落的將人劈暈過去。
每個人臉上都必須掛點青青紫紫,才行!
倆次被人一招打暈的程遠,這個曾經(jīng)囂張的老大,腫著腮幫子安靜的躺在陰暗窄巷里。
兩人弄了跟繩子將三個人隨便捆了一下,安南將U盤,用透明膠帶粘著,端端正正的黏在程遠的額頭上。
拍拍手“初陽,走?!?p> 兩人藏在不遠處看著警察將三個人拖走,這才偷偷離開現(xiàn)場。
至于小綠,它早就躲進了安南口袋里睡大覺去了,問它為什么不幫忙么,那當然是它干了大半天的活,它累了,需要休息。
更重要的是,就這三人,也用不找它出手啊!
今晚帶隊出勤的隊長,坐在打頭的那輛警車上,拿著從程遠臉上扣下來的U盤,一臉深思。
待回了警隊,讓人打開U盤一看,看到里面關(guān)于程遠的密密麻麻的資料,當即將U盤和程遠都轉(zhuǎn)交給了相應(yīng)的部門。
這個人,警方一直都有人盯著的,遲早得收拾,現(xiàn)在有了這些東西,也不用等好日子了,直接收拾吧!
有人今天晚上有得加班到天亮了。
隊長,轉(zhuǎn)頭又將那繩子和從程遠臉上扒下來的透明膠都送去檢驗科,試圖從上面找找指紋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本市的早間新聞發(fā)布了一則這樣的新聞。
我市警方于昨晚將一涉黑團伙連鍋端掉,抓捕涉黑犯罪嫌疑人數(shù)十名。
此團伙曾多次聚眾斗毆,其中一程姓男子因涉嫌洗黑錢,非法開設(shè)賭場等罪名證據(jù)確鑿,現(xiàn)已將案件移交給L市檢察院。
初陽和安南新聞關(guān)注到這里,就不管了。
只要姓程的出不來,就沒有人會來找她們的麻煩了。
兩個人窩在家了清清靜靜的待了一天,黃翠英趕好幾趟倆人都沒挪窩。
初陽一整天都和鵲之待在房間里修習馭獸訣,他趕時間想要快點完成契約,因為安南說有事情要他幫忙。
而安南則陪著奶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小銀子抖著翅膀落在她頭頂上。
小銀子特別喜歡蹲安南腦袋上,安南扎個馬尾,它就給人當蝴蝶發(fā)夾,活的那種。
隔天,安南一早就醒來了,雖然奶奶不會在每天早早的把她抓起來練功,但是她這二十年養(yǎng)成的習慣,哪能說改就改的了。
更何況,如果早上不運動運動,她總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簡單收拾一下,安南出了臥室,房門剛一打開。
就看鵲之歡(瘋)歡(瘋)喜(顛)喜(顛)的在客廳里上上下下來回瞎撲騰,好似用了二十幾年的翅膀突然就用著不順暢了似的。
血紅色的小尖嘴時不時仰頭“鵲之鵲之.......”的叫著。
聲音清脆,透著滿滿的激動和愉悅。
安南看著鵲之都樂成了個瘋鳥了,不由笑笑道“什么事情把你樂成這樣???”
沉侵在自己幸福的世界里無法自拔的鵲之聽見安南的聲音,拍著翅膀就飛掠過來。
圍著安南來回繞了幾個圈,感覺房間太小,完全放不開手腳,它轉(zhuǎn)身飛出了家門,一出房門便仰頭直沖而上,眨眼的功夫,小黑點都沒給留一個。
安南跟著出來站在門檻處仰頭,小聲嘀咕了句“鵲之這是要上天??!”
“咯吱”一聲,那邊初陽打開房門“早!”
他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眉宇間有著明顯的疲態(tài),兩個濃濃的黑眼圈證明他這一夜肯定是沒睡好或者是沒睡。
不過他眼睛亮晶晶的,眼里的興奮和鵲之如出一轍。
“好了?”安南忍不住出聲尋問。
“嗯!”初陽點點頭,臉上帶著明顯的含蓄的笑。
三天時間就契約成功了,整整比銀碟快了十倍有多。
雖然那時候的他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是這個速度依舊讓他驚喜不已。
還有他和鵲之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奇妙。
安南心里難免有點酸,和鵲之相處二十多年呢,就這么跟人跑了,但是她臉上的笑卻是真心實意的“太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