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這名字并不是她的真名,在紅梅旅館她用的是假身份證,她真名是蔣紅艷,今年三十二歲,在俊峰酒店的夜總會當公關(guān)經(jīng)理。
手下管的是幾十個環(huán)肥燕瘦的各色年輕的女孩子,據(jù)說她和俊峰大酒店的老板關(guān)系很好。
趙偉康帶著安南找過去的時候,蔣紅艷正蒙頭大睡呢。
在外面敲了半天門,沒一點反應。
蔣紅艷家門口裝了兩道門,房門外面裝的那道防盜門,撬起來太麻煩。
初陽直接從樓道口的窗子,踩著下水道的管子,翻進了她家,從里面把門打開來。
蔣紅艷在房間里睡得死沉死沉,她每天都要一點以后才能下班,這會兒她也就睡了兩個小時。
安南就那么大搖大擺的進了蔣紅艷的臥室,“啪”就將房里的燈全部敲開,蔣紅艷照樣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安南不痛快了,她還在加班加點干活,這做了虧心事的人盡然睡得這么踏實。
她怕是不知道,壞事做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真是太影響心情了。
安南心里相當不爽,瞥見床頭擱置著一杯水,一點沒猶豫,直接整杯水“嘩”一聲,整個潑在蔣紅艷的臉上,一滴都沒浪費。
受到驚嚇的蔣紅艷“啊”的一聲慘叫聲,慌亂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見穿的跟黑無常一樣的安南,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你......你你你是誰?”
安南隨手見手中的杯子“啪”一聲重重的擱在床頭柜上。
“叫什么叫,起來,干了缺德事,睡得倒是挺香的?!?p> 蔣紅艷只看見她嘴巴動,沒聽見聲,才想起自己塞了耳塞。
她每天要一兩點才能睡,早上的話,外面太吵,所以她都是帶著耳塞睡覺的。
她狼狽的抹了把臉上的水,將耳塞子掏出來,沒有聽話的起來,反而尖聲質(zhì)問“你是誰?你在我家干什么,快點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p> “報警?”安南冷笑道“可以啊,要不要我?guī)兔???p> “你.....”
“你什么你?!卑材弦话严频羲谋蛔印摆s緊給我起來?!?p> 忙活到凌晨三點多的她,非常暴躁,已經(jīng)耽誤她睡美容覺了,還想耽誤一個通宵咋滴。
只是看見蔣紅艷身上穿著大紅絲綢吊帶深V睡衣,一根紅色的細細的肩帶還掉下去了,又惡狠狠的丟了句“穿嚴實點在出來?!?p> 剛剛初陽還捂她腦袋來著,還捂了倆次。
她不能看,初陽也不能看。
話說完就抬腳出去了,十八樓呢,晾她沒膽子跳樓。
安南出去之前伸手去拿蔣紅艷放在床頭的兩個手機。
蔣紅艷飛撲過來“你干什么拿我東西?!?p> 安南速度多快啊,一個閃身,手機和人就到了門口。
倒是蔣紅艷撲得太猛,整個人直接栽到床底下,發(fā)出“咚”一聲巨響。
安南撇撇嘴,看都沒看一眼就出去了。
外面初陽已經(jīng)將另外一間臥室和書房都找了一遍,這會兒正在書房翻電腦。
電腦上什么都沒有,但是初陽從抽屜中放著的一個小盒子里找到一個金色的U盤,將U盤插上去。
打開來一看,那畫面簡直不堪入目,初陽長這么大女朋友都沒交過。
見過最火爆的場面,也就是小銀子看的那些霸總距離的壁咚,床咚什么的,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一張冷帥冷帥的臉先是變成了粉粉色,之后轉(zhuǎn)成一片漆黑。
這么污穢的東西千萬不能讓安南看見了,他抬手拔掉U盤,悄悄塞在自己口袋里出了書房,假裝剛剛什么也沒找到。
也許有用呢!
蔣紅艷磨磨蹭蹭的披了件開衫從房間里出來時,初陽已經(jīng)心無波瀾的坐在沙發(fā)上了,只是瞥向蔣紅艷的眼神,帶著毫無遮掩的嫌惡。
蔣紅艷一出房門就看見了站在客廳中間的趙偉康,一張臉上瞬間囂張跋扈起來。
三兩步走到趙偉康面前,右手食指就差戳著趙偉康的腦門上了“趙偉康,是你帶他們來的?你干什么,不想混了是吧?!?p> 趙偉康低垂著頭站在那里,無視了她的動作。
他不知道蔣紅艷干過多少這樣的事情,又是怎么樣可以做到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
他自從上了這艘賊船以后,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不喝醉了都不敢睡。
當初他是因為錢,才情急之下干了這檔子事,他本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畢業(yè)。
他父親是個貨車司機,跑長途貨運的那種,收入還不錯,他又是家里的獨生子,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
但是一年前他父親因為疲勞駕駛,連人帶車翻進了山溝里。
他爸爸被壓在車頭里,下半身卡住動彈不得,拉到醫(yī)院的時候,就剩一口氣了。
為了治好他爸爸,掏光了家底,還欠了一屁股債,但是這些錢卻是遠遠不夠,可他們已經(jīng)借無可借了。
正是他求助無門的時候,蔣紅艷找到了他,說只要他幫忙辦件事,就答應給他一大筆錢,那個時候只要能弄到錢,他什么都不考慮。
如今他的父親已經(jīng)出院了,雖然雙腿被截掉了,不過好歹還活著。
但是他上了這艘賊船卻下不去了。
如果讓爸爸知道他為了給他湊手術(shù)費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一定會恨不得當時就死在那個山溝里吧!
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這件事情,絕對只能私了了這件事。
“她們是來要三天前那個女孩子的照片的?!壁w偉康道。
蔣紅艷想都沒想就開口否認“什么三天前,什么女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安南反手就把她帶著墨鏡在紅梅旅館的那張照片拍在她臉上“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是吧!那你告訴我,這個傻B是誰?”
“你......”蔣紅艷手指頭指著安南,你不出個什么來,只能一臉蠻橫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p> “你不知道?”安南冷笑一聲“不說也行,手機電腦都在這呢,我們?nèi)艘瞾砹?,最多就是費點時間慢慢找唄?!?p> “但是,我告訴你”安南接著道“等我自己找出來,我絕對讓你好看!”
這時候趙偉康突然插嘴道“這兩個手機都不是拍照那部,根本不是這個牌子的?!?p> “趙偉康,你找死?”蔣紅艷在趙偉康面前似乎特別的有底氣“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嗎?”
他不知道這么做是什么后果,但是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傳到他爸爸媽媽耳朵里,是個什么后果。
安南看見蔣紅艷那樣子就來氣,這人也就三十出頭,保養(yǎng)的相當不錯,留著個齊肩短發(fā),看著干脆利落的像個職業(yè)女性。
但是,那眼里總透著幾分讓人不喜的風塵味和幾分狠毒。
安南一把將囂張的蔣紅艷推倒在地“手機在哪?”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惹了我是什么后果嗎?”蔣紅艷狠狠的瞪著安南“我告訴你們......”
安南反手一巴掌打斷了她的叫囂“我不知道惹了你是什么后果,但是我知道你惹了我是什么后果?”
蔣紅艷捂著自己的臉尖叫道“別想知道那個賤人的照片在哪里,你們就等著吧!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她背靠大山,有什么好怕的。
反之,如果背叛了他們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趙偉康這個懦弱的蠢貨,居然被兩個小毛賊唬住了。
那個石依依的家庭背景她早就派人打聽清楚了,單親家庭,頂多算個小康之家,就算她媽媽傾家蕩產(chǎn)又能幫她請到多厲害的人過來呢。
“呵呵呵......”安南這會兒的表情冷得跟初陽有一拼,眼里的冰刀子都快化為了實質(zhì),她陰陽怪氣道“我好怕呀!”
轉(zhuǎn)而語氣一變“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嘛,讓我來告訴你,你惹了我是什么后果?!?p> 安南再度一巴掌甩過去,這回的力氣用了十成十,蔣紅梅頭都被打偏了,這樣的人打起來是一點負罪感也沒有啊。
蔣紅梅想躲躲不開,只能瘋狂的尖叫,好在這房子隔音效果好,門窗一關(guān)外面什么也聽不到。
“啪,啪,啪”三個巴掌過后,安南停下動作勾著嘴角,慢悠悠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數(shù)三聲給你一巴掌,直到我們找到那個手機為止。”
蔣紅艷驚恐的瞪大眼睛,安南卻已經(jīng)開始數(shù)數(shù)了。
“一二三”
“啪”
“一二三”
“啪”
“一二三”啪,安南的數(shù)越數(shù)越快。
沒多久就將蔣紅艷的氣焰抽得一點不剩,只一個勁的捂著紅腫得不像樣子的臉,帶著哭腔道“別打了,別打了。”
“手機藏在雜物間最角落里的那個鞋盒子里面?!?p>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力氣去思考惹了出賣那些人的后果了,只想快點擺脫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
殊不知,在別人眼里,她才是徹頭徹尾的惡魔。
蔣紅艷十七歲跟了俊峰酒店的老板,這家酒店的老板姓梁,十幾年前那可是L市頂頂有名的青年才俊。
本地新聞報紙上,沒少夸他怎么怎么怎么牛。
可誰又知道他私下里其實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呢?
一旁心無波瀾的圍觀安南揍人全過程的初陽聽見雜物間,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漏了這么個地方。
雜物間堆的都是些亂七八糟不常用又沒丟的東西,還以為手機會隨身攜帶呢,誰知道她藏起來,她這也算是謹慎行事了。
手機被找出來,后面的事情就順利了。
白色的只能手機里存著各種各樣的女孩不雅照片,時間最早的顯示是一年前拍的,基本都是跟石依依在同樣的場景下拍的。
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
而且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蔣紅艷居然是將照片發(fā)在一個群里,這個群人不多,加上她一共就六個人。
除了她,其他五個全是男的。
整個聊天記錄,粗粗一看好像沒什么,如果忽略掉那些照片的話。
石依依的幾張不雅照片下一段聊天記錄如下:
翡翠原石頭像呂總:小蔣這次找了個極品??!不錯不錯,我喜歡。
建筑模型頭像劉總:沒錯,可比之前那幾個強多了,算我一個。”
一尊黃金佛像頭像李總:看著確實不錯,我也來一個吧。”
一副狂草字畫頭像梁總:李總這么勉強就別湊熱鬧了,把機會留給我們吧,可別落下我啊。”
一株不知名品種蘭花頭像王總:這種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不過小蔣啊,我在這待不了幾天,你那邊什么時候能安排妥當?
蔣紅艷:笑臉,我辦事老總們還不放心嗎?放心,各位老總什么時候有空,我這邊就什么時候能安排好。
安南瞅了眼蔣紅艷,琢磨著剛剛打得是不是打輕了呢?
要不要再將人掛在吊燈上抽一頓?
還有這些個王八蛋,也全部揪出來,倒掛在天花板上,挨個兒抽。
此刻站在安南身后擰眉看手機的初陽,跟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想是這么想,手指頭還在滑動著翻看手機上的聊天記錄。
一尊黃金佛像頭像李總:那小蔣都這么說了,咱們就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下午四點,咱們老地方一較高下,還是老規(guī)矩誰贏了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