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花澤走了,霍焰也跟著離開,只是越想越生氣。
他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呵,還想打死我,是不是想打死我后你就可以肖想女神了,我跟你說,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還有啊,就你還想打我,恐怕還沒出手就被人按地下摩擦了吧?!?p> 誰能想到一向冷臉的霍焰其實是個中二少年。
“學(xué)校那些人就眼瞎,就你還排榜一,見鬼的冰山校草?!?p>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花孔雀。”霍焰一臉得意。
花澤就是沒看到都能想象到某人的尾巴已經(jīng)要翹上天了。
“懶得跟你說?!?p> 花澤直接把電話掛了,懶得聽他犯二,mmp,別人犯二那就可愛,他犯二簡直有毒。
醫(yī)院這邊,顧言沒過多久就醒了。
剛醒來便看到千璃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番錯愕。
見人醒了,千璃站起身,朝旁邊的桌上倒了杯水,遞給顧言,說道:“喝水,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言一臉茫然接過,腦子明顯有些短路,隔了一會兒才回神,耳尖泛紅,說道:“沒事沒事?!?p> “那就好,現(xiàn)在鄭重向你道謝,感謝你救了我?!?p> “不用不用,你都是被我連累的?!?p> 顧言神色愧疚地看著千璃,“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那個人盯上,對不起?!?p> “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p> 千璃眨了眨眼。
“嗯?!?p> 顧言不自知唇角上挑,可見其開心。
這人笑起來真好看,千璃想了想說了出來,“你笑起來真好看,沒事就應(yīng)該多笑笑。”
顧言似是沒想到千璃會說這樣一句話,不過他似乎很久沒有笑過了,他已經(jīng)記不清第一次笑在什么時候了,或許沒有過。
不過,要是她喜歡看他笑,那他一定會笑給她看。
很溫暖的人,他真的很想呆在她身邊。
“不過,你還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請接受我的謝意?!?p> “好?!?p>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對了,你家人號碼多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還要住院幾天?!?p> 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沉默。
千璃也意識到說錯話了。
呃,好尷尬。
沉默了片刻,顧言才說道,“聽我講個故事吧。”
千璃并未出聲,保持沉默,認(rèn)真的神情,表示著她會認(rèn)真聆聽。
清朗干凈的聲音娓娓道來,只見少年那薄唇一張一合,身影如玉竹般清明,平靜地述說著一個好像不屬于他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的父親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整天游手好閑,還老是找家里要錢去外面跟一堆狐朋狗友胡吃海喝。
小男孩一家生活本來還過得去,因為他的母親有出去工作,但是小男孩的父親從來都不懂得收斂,只會變本加厲。
小男孩的父母大多數(shù)都會不歡而散,起初兩人也只是過過嘴癮而已,后來就開始大打出手了。
有時候會誤傷到小男孩,那時候小男孩的母親還會哄他兩句。
小男孩的母親每天加班會加到很晚,所以小男孩從五歲起就自己動手做飯了。
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每天都是重復(fù)著同一件事,無止境的爭吵。
小男孩七歲時候,父親在外面欠了高利貸,他們家因還不起債務(wù),家里被那放高利貸的人砸了個稀巴爛。
小男孩的母親在那天哭得撕心裂肺。
也是在那一天小男孩的父母離婚了,他的母親已經(jīng)再也受不了他的父親了。
一開始小男孩的父親是不同意的,直到后面小男孩的母親答應(yīng)承擔(dān)一半債務(wù)他才同意。
小男孩的父親說他不要小男孩,所以他母親只好帶著他離開。
因為沒房子住,又是欠債,還要撫養(yǎng)小孩,小男孩的母親一度崩潰,對他又打又罵。
小男孩的母親是有點(diǎn)小姿色的,之后為了賺錢還債和撫養(yǎng)小孩子,他母親開始每天把不同的男人往出租屋帶,進(jìn)了房間然后鎖門。
那時小男孩還小并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只知道他們有了交房租的錢。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出去買醬油,附近的小孩都用小石頭扔他,罵他母親是妓女,是被很多男人睡的臟女人,而他是臟女人生的賤種,所以才沒有父親。
小孩說的話在此時仿佛成了最惡毒刻薄的語言。
小男孩渾渾噩噩回到家中,將這件事跟他母親說,他母親跟他說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賤人生的賤種。
小男孩一片沉默,從此之后他再也沒有問過這樣的話,人也變得越來越孤僻。
小男孩的母親經(jīng)常在半夜抽煙,而他找不到任何能安慰她的話語。
十二歲的時候,小男孩的母親癌癥去世了,死前存了一筆錢給他,他靠著這筆錢讀完了初中。
小男孩十四歲之時,他聽別人說他父親車禍去世了,他心里沒起一絲波瀾。
這時小男孩想他大概已經(jīng)麻木了。
之后憑著優(yōu)秀的成績考上帝都學(xué)校,每年領(lǐng)獎學(xué)金跟兼職讓他的學(xué)費(fèi)跟生活有所保障。
顧言講完后沉默了一會兒,他好害怕從千璃那看到一絲厭惡哪怕嫌棄的的樣子,畢竟她長在云端之上而他卑微到骨子里。
千璃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無奈摸了摸他的頭。
“在我看來顧言很好,非常優(yōu)秀?!?p> 從他從小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還能如此優(yōu)秀就知道了。
顧言笑了,真正打從心底里真心笑了,笑得和煦,笑得釋懷。
“以后由我來當(dāng)你家人照顧你,可以嗎?”
千璃知道眼前的少年值得她這樣做。
顧言愣住了,他以為他聽錯了。
“怎么,不愿意?”千璃假裝生氣道。
“愿意,不是,不是應(yīng)該是我照顧你嗎?”
“是我照顧你?!?p> 顧言傻愣愣點(diǎn)頭。
“學(xué)校那邊,我給你請了一個星期假,你這幾天后背可不能碰到水,還有飲食只能吃清淡的。”
顧言看著千璃啰哩啰嗦地講,愉悅之極,真好,這是第一次有人關(guān)心他。
“還有背后的傷不要擔(dān)心,不會留疤的?!?p> “好?!?p>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卻是他第一次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以前的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他是否可以這么認(rèn)為,之前所受的苦難只是為了遇見她。
溫暖的女孩,溫暖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