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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制勝

第十八回岳紅梅訴苦博同情,岳宸楓發(fā)火泄積憤(下)

一招制勝 半解書屋 5757 2020-03-21 18:52:52

  天氣轉(zhuǎn)涼,飯桌從院子里挪到了堂屋。

  一聽說要開飯,柳月瑤岳青楊趕緊把飯菜都端了上來。

  “等等,”岳紅梅說道,“老三你站住,擺飯是媳婦該做的事,你等著吃就行,這是規(guī)矩?!?p>  岳青楊說道:“咱家沒那些規(guī)矩?!?p>  “嘿,你個臭小子?!痹兰t梅指著岳青楊對岳少松說道,“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弟,就這么跟自己的大姐說話?”

  “大姐別生氣,我訓訓他?!痹郎偎山性狼鄺?,“還不給大姐道歉?”

  “哦,對了,”岳青楊突然想起來筷子還沒拿,“大姐你等等,我去拿筷子?!闭f著,一溜煙跑了出去,氣得岳紅梅“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岳紅梅年長,岳少松把她讓到了主位上,岳紅梅說道:“好沒規(guī)矩,你是一家之主,主位理當你坐?!彼言郎偎衫街魑簧?,自己坐在了他旁邊。

  柳月瑤沒地兒坐了,岳青楊挪到岳子杉的位置上,拍了拍凳子說道:“媳婦你坐這兒?!薄胺潘?,”岳紅梅一雙筷子拍到桌子上,厲聲呵斥道,“這個桌子上沒有你的位置,等我們都吃完了,你收拾干凈到廚房里吃。”“好,”柳月瑤說道:“廚房里還有飯,那我就不打擾姑奶奶和老爺們用膳了,奴婢告退。”

  “等等,我陪你。”岳青楊忙端過自己的碗來跟柳月瑤去了廚房,岳宸楓隨后也跟了過去。岳紅梅尷尬地指著他們的背影,大罵他們是沒用的東西。一激動,沒注意把岳少松的筷子掃到了地上,岳少松說道:“大姐稍等,我去拿雙筷子?!?p>  廚房里,柳月瑤正拿著個干餅子出氣:“也不拿鏡子照照,小樣,竟敢跑到我面前充老大,我柳月瑤是那么好欺負的嗎?給臉不要。”

  岳青楊岳宸楓在邊上勸道:“干餅子硬,小心傷了手?!?p>  “我呸,不就一塊干餅子嗎?就憑它也能傷了我的手?”她狠狠地把干餅子扔到地上,呼哧呼哧踩了幾腳,咣嘰咣嘰又跺了幾下。還不解恨,她又把餅子碾得粉碎,邊碾嘴里邊罵道:“我柳月瑤是誰?閻王爺都怕的母夜叉,你也敢立規(guī)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拿了你的眼珠子當泡踩,挖了你的心肝肺喂狗吃?!?p>  正罵得起勁,岳少松進來說道:“大姐第一天來,咱家的事她不清楚,月兒受點委屈,先讓著她?!?p>  “是。”柳月瑤忙屈膝施禮,一改剛才的憤怒,畢恭畢敬地說道,“大老爺您這是說的哪里話?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談什么委屈。”

  “不是,月兒,”岳少松急道,“大哥是說你先忍忍,容我慢慢給大姐說。大姐是個明事理的人,她會對你好的。主要是大姐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好不容易回娘家來了,咱就讓著她些,也讓她舒舒心。”

  “憑什么?”柳月瑤黑了臉說道,“憑什么她受了委屈拿我來出氣?她以為她是誰?哦,對了,她第一天來還不知道我是誰。你去告訴她,現(xiàn)在是我當家,講規(guī)矩可以,岳家莊不行,要講上她的鄭家莊講去,姑奶奶我不伺候?!?p>  “月兒,就算大哥求你了?!痹郎偎尚睦锛?,說話不免有些哽咽。柳月瑤慫了,她不耐煩地揮揮手:“行行行,我不跟她計較,你趕緊陪你的親大姐吃飯去吧?!?p>  岳少松一走,岳宸楓岳青楊忍不住大笑起來。

  岳青楊說道:“媳婦,你那聲大老爺叫得太過癮了。你沒注意看,大哥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地上是沒縫,但凡有條縫,他準能鉆進去?!薄昂眯幔俊绷卢幊林槅柕?,“要不也給你叫聲老爺?讓你過過當老爺?shù)陌a?”“我不要,你叫相公就行?!?p>  “滾,”柳月瑤揉了揉肚子,“都是你們大姐氣得,我都餓了?!薄昂?,咱吃飯?!?p>  岳青楊盛湯,岳宸楓布菜,三個人圍著鍋臺邊吃邊打鬧。笑聲傳到堂屋里,岳紅梅咬牙切齒暗暗發(fā)恨,不把柳月瑤制得服服帖帖她就不是岳紅梅。

  家里房間少,吃過晚飯,岳少松又來求柳月瑤,可憐兮兮的。柳月瑤冷冷地說道:“當初蓋房子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會有今天?”

  “那時候年紀小,想不了那么多,以為兩間臥室就夠用的了?!?p>  “夠,誰說不夠?我走,正好給你們親大姐騰地方,你們姐弟還跟小時候一樣,其樂融融的,多好?!?p>  岳少松忙說道:“讓月兒受委屈了,再忍忍,再忍忍行不行?就當是為了大哥?!?p>  “就這一次?別告訴我還有下次?!彪m然嘴上發(fā)著橫,可是人都來了,柳月瑤也不可能把她趕出去。再者說,這里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她的心里又泛起了酸。

  “就這一次?!痹郎偎蓢诟赖?,“大姐說什么你就讓著點,別和她計較?!?p>  “行,只要她不過份?!彪m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柳月瑤沒再為難岳少松,畢竟盼了這么多年也不容易。

  耐著性子,柳月瑤給岳紅梅鋪好被褥。

  岳紅梅斜著眼看著柳月瑤:“炕掃干凈了嗎?”柳月瑤咬著牙說道:“姑奶奶放心,保證沒有虱子跳蚤?!薄白詈檬沁@樣。怎么,這就歇著了?你怎么不給他們端洗腳水?”

  柳月瑤一愣,接著微微一笑說道:“今天他們放我的假,讓我專心伺候姑奶奶。”“這是他們懂事,知道在這個家里誰最重要。你去吧,把水端進來給我洗洗腳?!薄拔医o你……洗腳?”岳紅梅說道:“不是你洗還是我自己洗嗎?”“行,我洗。”柳月瑤把牙咬得嘎嘣嘎嘣直響。

  岳少松端著水在門口等著,柳月瑤問道:“這你也能忍?”“她是大姐,端個洗腳水也是應(yīng)當應(yīng)份的。”“可是她讓我給她洗腳。”“什么?”岳少松也覺得有些過份了,“我給她洗?!薄澳??”柳月瑤呵呵了,她接過水去說道,“還是我來吧?!薄霸聝?,對不起,”岳少松心疼地看著她,“讓你受委屈了。”“沒事,我能忍。”眼看著岳少松的無奈,柳月瑤又慫了。

  端水進來,柳月瑤蹲在炕沿下,捏著鼻子退下岳紅梅的鞋,又把她的長裹腳布一層一層地解開。突然,她被嚇住了。

  岳紅梅的小腳大拇指直挺挺地向前伸著,其他四個指頭掰斷了,骨頭齊刷刷地緊壓在腳掌底下。從下面看,就像我們伸出大拇指而緊握四指的拳頭,怪不得她們穿的鞋是尖尖的。腳背高拱著,極力往后收縮著,腳掌和腳后跟中間形成了一條很深的縫隙,腳心……沒了……沒了。

  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惡心,柳月瑤差一點就吐了出來,這哪是腳啊,明明是怪物。

  “還不快洗?”岳紅梅板著臉訓斥道。“這就洗?!绷卢幠弥男∧_放進水里。突的一下,岳紅梅把腳抽了出來:“哎喲,水這么涼,你想害死我?”“涼嗎?”柳月瑤沒好意思說,這可是你親弟弟倒的水。

  柳月瑤端著洗腳盆出來,岳少松趕忙加了點熱水進去:“月兒再忍忍?!薄皯{什么?回頭我就把她的腳掰斷。”

  雖然嘴上發(fā)著狠,可是看著岳少松低三下四地陪著笑,柳月瑤不忍心再讓他為難,又端著水返回了屋里。

  正如她所料,岳紅梅又嫌燙了,她又出去加了點涼水,然后岳紅梅又嫌涼了。來來回回折騰了四五遍,這才把她的腳洗完。洗完腳,岳紅梅扯過裹腳布又把自己的小腳纏上了。

  柳月瑤知道,纏過小腳的都這樣。她娘這樣,她姐姐柳夢瑤也這樣,所以柳月瑤知道她們是小腳,但沒有真正見過,因為她們洗腳從來都是背著人,不讓看。

  累了一天,岳紅梅也乏了,她說道:“你給我捏捏?!薄斑€沒倒洗腳水呢?!薄澳笸炅嗽俚??!薄啊?p>  壓著怒火,柳月瑤先是給她搓了搓后背,又用胳膊肘壓在她的肩上揉了一會兒。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岳紅梅感到從沒有過的輕松,真想就這樣一直呆在岳家莊不走了。

  “胳膊。”她說道。

  “好,我捏?!绷卢幪鹚母觳玻瑥募珙^捏到手腕,又從手腕捏到手背?!肮媚棠?,”她說道,“你的這雙手受過大累,現(xiàn)在還行,怕是老了要受罪?!?p>  一句話說到了岳紅梅的心坎上,她忍不住道起了委屈:“可不是?自從嫁到他們鄭家,我是苦也吃了,累也受了,可他們還是不把我當人看。我就納了悶了,我岳紅梅哪點不好?讓他們這么作賤我。又挨打又挨罵的,爹娘手里我哪受過這種委屈?”

  突然看見柳月瑤在笑,岳紅梅這才發(fā)覺上了當。她眼珠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哪個媳婦不是這樣過來的?等把規(guī)矩學明白了,媳婦也就熬成了婆,到時候就有福享了?!闭f著話,岳紅梅突然一陣咳嗽,咳嗽狠了,臉憋得通紅。

  “我的那個乖乖,原來是家傳的毛病?!绷卢幟o她揉胸順氣。過了好大一會兒,岳紅梅才緩過勁來。她偷偷地笑了,你再聰明,還不照樣是聽我使喚?

  服侍岳紅梅睡下,柳月瑤端著洗腳水出來,岳少松忙接了過去:“辛苦月兒了?!薄靶量嗟箾]什么,我只是受不了這種氣。大哥你透個底,她在這里住多久?”“既然回來了,怎么也得多呆幾天吧?”岳少松緊張地看著柳月瑤的臉,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沉吟片刻,柳月瑤說道:“最好她不再找事?!薄昂?,不找事,不找事?!痹郎偎山K于松了一口氣。

  西屋里,岳宸楓和岳青楊躺在床上,一直沒睡。為了能隨時看熱鬧,他們連衣服都沒脫??墒侵е渎犃舜蟀胩?,東屋里連點動靜都沒有,岳宸楓說道:“沒戲了?!?p>  “為什么?你是說我媳婦認慫了?”

  “有可能,要不然就月兒的脾氣,早就鬧翻天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

  “不行,”岳青楊一骨碌爬了起來,“我得去看看,我媳婦不能受欺負?!?p>  “站住,”岳宸楓拉住他說道,“你這一去,事兒可就真鬧大了。放心,你媳婦是誰?十個岳紅梅也不是她的對手?!?p>  “嘿嘿,”岳青楊笑了,“你說這個我信。好,睡覺?!?p>  第二天一大早,岳少松收拾好祭品,帶著岳宸楓岳青楊,陪著岳紅梅去上墳。

  走到半路上,岳紅梅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少松,你媳婦呢?”岳少松說道:“她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薄白蛱觳皇沁€活蹦亂跳的嗎?怎么,今天給爹娘上墳了,她卻躲在家里享福了?”

  “不是,大姐,”岳少松聽著岳紅梅的話有些刺耳,趕緊把話接過來,“明天還得去縣城,月兒在家歇著,順便把豆子泡上,要不然晚了就耽誤明天做生意了。”

  一說到做生意,岳紅梅眉也開了眼也笑了:“做夢也沒想到,我岳紅梅的弟弟這么有出息,都能做買賣掙錢了。快給大姐說說,這賣豆腐一天能掙多少錢?讓大姐也跟著樂呵樂呵?!?p>  岳少松說道:“剛開始干的時候掙的少,一天也就七八十文錢。這幾天賣的東西多,也就掙的多了,碰上大集能掙到二百文?!薄鞍盐业哪锇?,二百文?一個月就是六兩銀子,怪不得能送子杉去學醫(yī)。”

  一提到岳子杉,岳宸楓突然黑了臉:“你怎么知道老四去學醫(yī)?自打你進門,我可沒聽見你提一句老四,看來大姐是早打聽好了來的?!?p>  “你……你這孩子,怎么……怎么這么說話?”岳紅梅被說得緊張起來,光顧著想學豆腐了,竟然把岳子杉給忘到了腦后。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你這孩子,大……大姐雖然人不能回來,心……心卻一直在家里,家里的大事小情我……我心里都掛念著,所以……所以就一直打聽著,你不懂?!?p>  岳少松也幫著說道:“大姐是想著這個家的?!?p>  “你知道?”岳宸楓問。

  岳少松訓斥道:“沒大沒小的,話都不會說了?”他回過頭來忙給岳紅梅賠不是,“大姐別生氣,他自小說話就那樣,不知道好歹?!?p>  岳紅梅笑著說道:“不生氣,我自己的親弟弟,怎么能生氣呢?少松啊,你媳婦自己在家行嗎?這豆子泡多了浪費,泡少了又不夠賣的,她能有數(shù)嗎?”“有數(shù),”岳少松說道,“做豆腐就是她教我們的,要不我們怎么會?”

  “喲,這還是個有能耐的媳婦。有了這個媳婦,那可真是你們的福了。少松給大姐說說,做豆腐難嗎?我從來沒見過做豆腐的,都不知道怎么做?!痹郎偎烧f道:“不難。先撿好豆子,破的壞的都不能要,然后洗干凈了再用水泡,大約也就泡五六個時辰吧,就能磨豆?jié){了。磨完豆?jié){,再用紗布把豆渣過濾掉,然后放到鍋里煮。煮的時候要用小火,煮開了就點鹵……”

  岳宸楓突然插嘴說道:“點鹵這活兒我們不會?!薄袄隙痹郎偎纱舐暫浅獾?,“別胡說?!薄拔夷挠泻f?大哥你也真是的,大姐面前就實話實說得了,何必藏著掖著?點鹵你會嗎?你知道一鍋豆?jié){點多少鹵合適?點幾遍才行?要點多久才能成豆腐?不知道吧?說出來不丟人,人家月兒可沒把點鹵的活教給你,瞎顯擺什么呀?”

  聽岳宸楓這么一說,岳紅梅急了:“這怎么行?一家人過日子還要留一手,這個柳月瑤可真夠缺德的。我說你們也笨,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們治不了?捆起來打一頓不就全說了嗎?”岳少松說道:“大姐,不能打?!薄澳蔷秃澹群暹^來再說。等把本事學到手了,趕緊把她賣了。這種人不能留,仗著有些本事作威作福,一輩子你們都得受她的氣?!痹兰t梅知道,越是有能耐的媳婦越難壓制,不如老實本分的好欺負。

  “嘿大姐,你怎么說話呢?”岳青楊不干了,“我媳婦,我愿意讓她作威作福,你管得著嗎?十幾年了不回家,一回家就生事,你到底是干什么來的?給爹娘上墳,你就好好的上你的墳,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吃飽了撐的?”“老三!”岳少松一腳踹過去,“越來越不像話?!?p>  岳宸楓說道:“老三有句話問得對,大姐,你這次突然回來是為什么?真的是為上墳嗎?十四年了,早干嘛去了?”

  “你,你,”岳紅梅氣得直跺腳,“大姐不是說了嗎?大姐我有苦衷?!?p>  “苦衷?你當我們真傻呢?有苦衷是吧?那好,我問你,成親那天你為什么要把鄭家給的彩禮都帶走?那些不就應(yīng)該是給岳家的嗎?老三老四饞得手指頭都快咬斷了,兩包酥皮點心,你連一點碎末都不給他們留。你說,當時你有什么苦衷?

  成親三日不回門,大哥擔心你,第四天帶我們?nèi)フ夷悖愀覍μ彀l(fā)誓,當時那鄭家大門不是你關(guān)的?大哥沒注意,可我看得清清楚楚。連大門都不讓進,你說,你有什么苦衷?

  你提了五斤豆子給媒婆,央求媒婆給你找婆家。五斤豆子啊,對當時的我們是什么概念,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說,那時候你有什么苦衷?”

  “老二,不許再說了?!痹郎偎珊鸬?。

  “大哥,別護著了?!痹厘窏饕埠鹆似饋?,“這些事老三老四不知道,你心里還不清楚嗎?她這次來你以為真是為了上墳嗎?她是聽說你掙了錢了?!?p>  “那又怎么了?以前日子窮,怪不得大姐?,F(xiàn)在咱有錢了,作為岳家的一份子,應(yīng)該有她的一份,要不然爹娘知道了也會傷心?!?p>  “十四年不露面,爹娘早把她給忘了?!?p>  “等等,”岳青楊說道,“憑什么有她的份?你們問過我媳婦了嗎?”“對,”岳宸楓說道,“大哥,你問過月兒了嗎?”“月兒識大體,她不會不同意的?!痹厘窏餍α耍骸按蟾?,你把月兒的善良拿過來隨意踐踏,不覺得良心有愧嗎?”“我……”岳少松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月兒善良,就該受委屈嗎?

  看到岳少松陷入沉默,岳紅梅害怕了,岳少松是她在岳家唯一能拿捏住的人,她不想失去這么一個好幫手,她問:“少松,你怎么了?”

  “大姐,”岳少松說道,“你剛回家,家里有些事你不知道,月兒是我們買來的媳婦,可她也是咱們家的恩人?!庇谑?,岳少松就把柳月瑤來岳家的事說了一遍,除了人參。

  其實依照岳少松的意思,這件事他也沒想隱瞞,自己的親姐,瞞著她,岳少松心里過意不去,總感覺跟做了賊似的??墒窃厘窏饕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他就把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聽完岳少松的講述,岳紅梅更堅定了要攛掇著賣了柳月瑤的念頭。這種人留下,對自己來說只有壞處,沒有一點好處。只是怎么攛掇,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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