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噗！”因陀羅噴了我一臉的啤酒，酒精味瞬間布滿我的面孔。

　　“咳咳......哈！哈哈哈！”她張揚(yáng)著笑著，生怕警察聽不見似的。

　　“不行老兄，我......哈哈哈！”

　　我就這樣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事先說明，我并沒有給她講多么異想天開的笑話，我只是一五一十地講述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從小到大在家人口中獲知的那些奇聞異志。

　　“你居然不是維多利亞本地人？”她毛手毛腳地將嘴邊的食物清理干凈。

　　“對?！?p>　　“呵呵，你在逗我。”她喝了口啤酒，“告訴你，只要是菲林，不管多么厚顏無恥的人，都不敢否定自己的祖脈存在于維多利亞這一事實(shí)。”

　　“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我們不是維多利亞人?！?p>　　“不可能！”她義正言辭地吼著。

　　“行，你說了算。知道為什么嗎？”我陰陽怪氣著，“因?yàn)榘?，你是一個混混，你說我是錯的，那我就是錯的，為什么？一個混混就如同礦石病晚期患者一樣，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為什么不順從她呢？你總得給人一點(diǎn)溫暖的回憶不是嗎，在她生命的最后時刻。但是呢，她是對的，為什么呢？因?yàn)?.....唔！”

　　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兒來的勇氣去和酒勁正足的因陀羅對線，或許，是因?yàn)?.....假酒害人？

　　“你tm少諷刺老子！”她對著我的肚子二話不說就是一拳，力度不是很重，但我似乎感覺的到，剛剛下肚的食物，“呼之欲出”。

　　“別nmd不識好歹！”

　　“咳咳。”

　　“我還知道些東西。”她賣了賣關(guān)子，“只不過，都是我老爹講的，還有我童年的回憶，和你那屋子人的版本不大一樣，但至少，比你說的東西靠譜多了?！?p>　　“你說說看?！?p>　　“你信不信，我們曾經(jīng)還是貴族。”

　　“噗......”這回?fù)Q我沒忍住。然后，因陀羅又潑了我一臉啤酒。

　　“你笑你m呢？”她一臉正經(jīng)道。

　　“貴族？就這？就這？哈？”我指了指她身上略顯破舊的夾克，這件明顯不大稱身的藍(lán)色衣物，將她纖細(xì)的腰肢暴露無遺，里面則夾雜著破洞百出的綠色襯衫。緊繃的褲子上，線頭無數(shù)，還有她那盤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獸肉干，之中不少已經(jīng)發(fā)霉腐爛，手中的啤酒，說是精釀，不過在我看來，那都是酒精兌水，加上些色素殘?jiān)T了。

　　這樣一個鶉衣百結(jié)的街頭乞丐，恕我直言，真的，我無法將她和維多利亞的現(xiàn)貴族相比。

　　不知何時，不明原因，我開始把她當(dāng)做我的大姐頭，而她似乎也將我當(dāng)成小弟一般，百般欺負(fù)。

　　為什么呢？可能是一種無以言表的親切感吧，我們兩個都有這種感覺。

　　就像炎國的老話，“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

　　“啪！”她給了我一記耳光，雖然沒有用力，但那聲音......哀轉(zhuǎn)久絕。

　　“給你長臉了是吧？聽老子講完！”

　　“哦。”

　　“我還沒有出來混之前，和我老爹住一起，那時，我們住在一個莊園里，呵呵。說是莊園，實(shí)際上早就沒人打理了，用那個成語來形容我們家族，就叫啥來著?！?p>　　“家道中落。”

　　“哦對！家落中道，我們家早沒錢了，具體原因我tm不清楚，我老爹死之前只告訴過我，皇室的人把我們坑了，否則，現(xiàn)在老子還有可能與那女王母犭句共進(jìn)晚餐。”

　　“后來，我四五歲的時候，媽跟著別人跑了，嫌我爸沒錢沒出息，就走了?！彼塘丝谑种械募倬?，“哼，別讓老子再遇見你，賤人?！?p>　　銀晃晃的刀刃在白燦的日光下熠熠生輝。我只是聽著，沒敢吱聲。

　　“又過了1年，我家房子沒了，被一個農(nóng)場主強(qiáng)占，可憐了我那老父親，叫罵著說要告到女王殿下那里去，然后挨了一頓社會的毒打，腿也坡了，下雨的時候老喊疼。呵呵?！彼_始漫無目的地講些瘋言瘋語，“去tmd女王殿下，我們家為了維多利亞上刀山，下火海，可這些犭句曰的X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