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陳家小姐,奉魏公之命,從現(xiàn)在開始,汝自由了】
“……”
女黑蓑沙啞低沉的聲音卻如同五雷轟頂般振聾發(fā)聵。
此言一出,現(xiàn)場的三位年輕警員便不約而同地瞪大了兩眼,我們三個都有些不敢相信黑蓑衣的所言所語。
而在這個寂靜無聲的狹小空間里,就只有安歧一個人在自顧自地微微冷笑著。
“自由?”陳反問起神鬼莫知的女黑蓑,“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禁閉期到此結束了?!笨繅Χ⒌陌财缦臉鋼屧诤谒蛘f話前回答了陳的問題,“這是魏長官的意思。”
繪繪子:“可是,九督察明明……”
“魏公之命,九和近衛(wèi)局并無拒絕執(zhí)行此項命令的權力。”黑蓑一言既出,整個拘留室便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女人的氣場是如此強大,她仿佛只需說上一兩句話,便能將一場跌宕起伏的鬧劇演繹得波瀾不驚。
我為龍門近衛(wèi)局效力了三年,再加上維多利亞留學期間的那段綠營生活,楓彬語的軍旅生涯再怎么講也已有七八年之久了??删退闶且娺^無數(shù)“國之利器”的我,至今也從未體驗過如此沉重的威壓——這是一種自上而下的絕對碾壓,在黑蓑的全方位控制之下,連抬頭仰望她一眼都是件極其不易的事。
真要從我相對有限的履歷中,找出一個在壓迫感方面可以和女黑蓑相提并論的人的話,也只有三年前那個企圖刺殺我和繪繪子的烏薩斯皇帝內衛(wèi),有和她一分高下的資格。
——資格,僅僅只是資格。
“陳小姐?!本驮谶@萬籟俱靜之時,深不可測的女黑蓑再度發(fā)話,“你理應接受魏長官向你等許諾的‘自由’——”
“那代價是什么?”陳搶先問道。
“……”黑蓑頓了頓,“代價便是,若輩必須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全身心地投入到近衛(wèi)局的行動中去?!?p> “如果是廉政公署的事情的話,我一定竭盡所能?!?p> “呵,陳小姐誤會吾的意思了?!迸死湫σ宦暎叭昕谥兴f的廉政公署一事,僅僅只是爾輩在近衛(wèi)局所要經(jīng)歷的冰山一角而已?!?p> “?”
“我也看得出來,陳暉潔,在經(jīng)歷了異國他鄉(xiāng)的眾多事故之后,相比起以前那個身為大家閨秀的‘陳小姐’,你確實頗有長進。”黑蓑衣用一種長輩的口吻評價著陳的一言一行,“只不過,汝還年輕,還太過年輕。所以,陳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還請務必聽吾一言?!?p> “【陳小姐,多聽大人的話】”
……
【多聽大人的話】
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句話,只是一時半會兒有些記不起來了……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您了,安歧警官,鄙人先行告退?!?p> “不送~”卡特斯的背部像是緊緊黏在了墻壁上一樣,高挑漂亮的黑兔子就這么雷打不動地倚在監(jiān)牢走廊邊,神情輕松地望著飄然若煙的女黑蓑轉身離去。
“等一下!”
“……”
楓彬語的呼喊聲回蕩在狹長無光的走廊之間,虎嘯之聲迅猛震耳,就連那位傲慢無比的蒙面女人都被這孔武有力的咆哮聲拉住了雙腳。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多聽大人的話】
【多聽大人的話】
……
這句話是我父親……我父親在我上任之前對我講的。
漸漸的,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這么一副模糊不清的畫面——
我好像站在一條漆黑無比的暗巷之中,身上的警服和白色的毛發(fā)早已被從天而降的雨水淋得透濕。
但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東西,重點是,我的面前……站著一個身高瘦弱都與我一模一樣的男人,同樣的白色毛絨,同樣的尖銳虎耳,同樣的墨色眼眸……這個一襲黑蓑,頭頂斗笠的男子正背身斜視著我,手中的刀鞘則在雨水的沖洗下散發(fā)出烏黑透亮的光澤。而在他的腳邊,在那暗巷的兩面墻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我早已習慣了這些血腥無比的幻境,可是……我有理由去相信——這個和女黑蓑如出一轍的男人,他不是我!
他更像是——我那年邁體衰,杳無音信的父親。
“楓!楓!?”
“學長!”
“唔!”
眼前的畫面逐漸被陳暉潔和繪繪子的呼喊聲沖淡開來。
【殘】在我腦海中制造的幻境被現(xiàn)實替代,而此時此刻,那個背身而站的女黑蓑正背身凝視著我,宛若我那幻覺中的黑蓑父親。
烏汁永遠滴神
這是今天晚上的加更。 烏汁大三了,要準備考研了,更新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多了,但我還是會努力把小說寫完的,我承諾過絕不太監(jiān)那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都加油吧,同志們,讀書不易,工作不易。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