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果然。”安歧瞇眼笑笑,回想著陳暉潔剛剛沖門而出時拋給她和九的那些話,“呼,作孽啊九老太婆,我可真沒見過有哪個人能和你如此相像?!?p> 安歧:“想想她沖出去以前都說了些什么?不就是你以前在楓老面前發(fā)下的毒誓嗎?”
九:“……她沒那個膽兒?!?p> “那你心也太大了點兒吧?可別騙你自己哦,你在楓老離職的時候確實干不出劫持龍門長官乃至發(fā)動政變的蠢事,但這并不意味著陳家小姐會和你一樣循規(guī)蹈矩,一個生起氣來連近衛(wèi)學(xué)校老師都打的女生,你覺得她真就干不出這種事兒?”
我:“……”
額,安歧好像還沒意識到,我仍站在她和九的旁邊。
不僅如此,我還趕巧認識她口中的,那個被陳毆打過的女教師——準確來說,那個女教師就是平日里對楓彬語拳腳相向的黑小姐,而那場“天翻地覆”的師生斗毆最終也以兩人相互掛彩,各領(lǐng)處罰為結(jié)局。
去看看黑手腕上的那抹觸目驚心的牙印,還有陳暉潔肩膀上的長長爪痕,這些傷疤,就是那場“神仙打架”后殘留下來的慘烈痕跡。
“那是她舅舅,她的親人?!本胚€在據(jù)理力爭,可已經(jīng)身心疲憊的近衛(wèi)局督察,早便失去了以往爭論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和粗魯蠻橫的語氣,她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總給人一種面對任何事情都力不從心的感覺。
“呵,那這次行動的清算對象還是她生父呢,陳老爺既是陳暉潔的敵人,也是她的親人,但您的繼承人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親生父親孤立無援、進退維谷的狀況,甚至還積極踴躍地參與到了這次行動中來,這種令人‘開懷大孝’的報恩行為,你又作何解釋?”卡特斯火上澆油道。
“……”面對得理不饒人的惱人助理,錙銖必較的九督察少有地選擇了緘口不言。她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桌面上的地圖和文件,表現(xiàn)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這幅愛搭不理的擺爛模樣仿佛真的刺激到了用心良苦、苦口婆心的安歧警司。
“得,我還是自個兒找個涼快點兒的地方待著去吧。等會兒進廉政公署大樓的時候,還得幫你把沒擦干凈的屁股抹干凈?!笨ㄌ厮归L吁短嘆著轉(zhuǎn)過頭來,甚至還淺淺地翻了個生無可戀的白眼,“真是……所以,你小子還待在這兒干嘛?有異議想提?”
“……沒,安歧姐,就……有點兒小事情想找您和九督察幫個忙?!?p> 安歧:“什么事這么神秘兮兮的?就不能在通訊里講?”
我:“這……還真不行,因為這份請求得得到九長官的允許?!?p> 說到這里,沉默了半晌有余的九終于有了些許動靜,“你說吧,什么請求?”
“是,長官。我的意思是……”楓彬語下意識地頓了頓,緊接著說出了自己一時興起的某個想法,“唔……我希望,能把突擊小組的繪繪子警員調(diào)動至行動預(yù)備隊,接受安歧長官的直接領(lǐng)導(dǎo)。”
……
楓彬語此言一出,便立馬引起了兩位近衛(wèi)局高干的高度重視。
“小子,你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不?”安歧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她用手扶住額頭,感嘆著自己身邊之人那無比清奇的腦回路,“知道為什么要把你,陳還有繪繪子全部編入戰(zhàn)斗隊列嗎?”
“是為了軍功……”對軍隊升遷套路了如指掌的楓彬語自然而然地回答了安歧的質(zhì)疑。
“不僅僅只是為了軍功,這么做也是在為你們的繼任鋪好道路。要是連一點榮譽和成績都沒有,你們該如何取代我們?未來又怎能在近衛(wèi)局服眾?你讓繪繪子待在預(yù)備隊里,是準備自己去搶頭功,取代繪繪子的任職?”
我:“不是的,安歧姐。我只是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我們的行動會出什么岔子。”
“你是在害怕你兩又會像上次那樣?被半路殺出來的內(nèi)衛(wèi)給截胡?聽我說,楓,你放一百個心,就算我們把廉政公署的地基挖穿,你也絕對見不到半個烏薩斯人。”
“安歧姐,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們要面對的威脅,或許不止廉政公署一個?!?p> “……”這是安歧夏樹第一次被自己的實習(xí)生問了個啞口無言。
“——黑蓑——”
“……你剛剛說了什么?九?”卡特斯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語出驚人的長官。
“安歧,我想,我明白楓要表達的意思了?!鄙吲^續(xù)解釋道,“直到現(xiàn)在,你和我都從沒接收到林家和黑蓑發(fā)來的任何信息,這股向我們許諾堅決支持魏長官的強大力量,卻在行動之前與我們毫無聯(lián)系。而他們也同樣缺乏和我們合作的動機……這本身就很模棱兩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