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構(gòu)造簡單卻高聳的土墻,順著斑駁破敗滿是銹蝕的路標,兩人總算摸索到了鎮(zhèn)子的入口。
城門下,一群衣著甲胄的士兵,列隊嚴整。
衛(wèi)兵隊列正當中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指著城門口最為寬闊的路,朝著對面的人,趾高氣昂的呵斥著,“快滾!現(xiàn)在銹湖鎮(zhèn)不接納任何外來人員。”
“拜托了,我的家園被戰(zhàn)亂摧毀了,我保證只住一晚,明天就離開?!?p> 青年的對面,是一個銀發(fā)的少女,衣著雖也不凡,卻因長途的跋涉而滿是灰塵。哀求間帶著些許的哭腔,精致的臉上難掩疲憊,我見猶憐。
“不可能!現(xiàn)在暗精靈作亂,外人一律不留?!鼻嗄暄赞o犀利,踏前一步,將腰間的寶劍猛的拔出半截。
齊身后的衛(wèi)兵眼見主事者亮了劍,也紛紛拔出了武器,金屬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制式的刀劍在殘陽的掩映下,泛著肅殺的紅光。
少女瞳孔微縮,害怕的后退了兩步,險些跌倒,輕咬著唇,有些慌亂的顫抖。
想要退走,卻似想到了荒野夜晚的恐怖,沉吟了下,緩緩的從腰間摸出一個錦袋,在胸前小心翼翼的打開。
袋中寶光明媚的閃爍,是幾塊晶亮的奇石,看上去價值不菲,“我可以多給你們些錢,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休息一晚就走?!?p> “哇”青年身后的一些衛(wèi)兵忍不住驚嘆出聲,持著刀劍的手不禁微微低放,似乎這是他們一輩子也未曾見過的財富。
“少主,要不就放人家進來吧,老爺也沒說一棒子全打死,誰也不讓進啊?!币粋€看起來和青年關(guān)系不錯的衛(wèi)兵在他耳邊建言。
看著衛(wèi)兵們的反應,少女似乎看到了希望,趕忙拖著寶石,緩緩上前。
但青年似乎根本懶得看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大手一揮,止住了少女上前的腳步。
“帶著你的錢,滾出銹湖鎮(zhèn)!再不走,我就動手了。”
少女最后的希望破滅了,無助的看著他們,泫然欲泣。
眼見對方態(tài)度堅決,只好緩緩的收好小包,站在了路旁,“我等下我的同伴,稍后就離開?!?p> 剛剛走到近前的齊煜和老白,恰好目睹了這一切。
“額?”齊煜愕然,好不容易找到個落腳的地方,不讓進?這誰遭得住啊。
轉(zhuǎn)身有些崩潰的看向老白,“怎么搞?在野外將就一下?”
“你瘋掉了?”老白瞪著他,“曠野在入夜后會發(fā)生質(zhì)變,你眼睛閉上了可能就再也睜不開了?!?p> “我敲,這么恐怖?”齊煜盯著老白看了片刻,不像是謊言,他可不想冒這種風險。
望著城墻上的哨塔,嚴密,攀墻無望。
踩了踩路邊的土質(zhì),堅實,遁地無門。
這可不好辦啊,齊煜摸索著下巴,若有所思。
“亂想什么呢?”老白拍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近前,“辦他就完事了啊。”
“嗯?又犯病了?”齊煜回過神來,歪著頭迷惑不解,“兩個人,打穿一座城?”
這已經(jīng)不是迷之操作了,求求你了,別送好嗎?
“給你,拿著。”老白掏了掏褲兜,取出一黑一白兩件物品朝著齊煜丟去。
手忙腳亂的接過,溫潤如玉的骨劍在手中流淌著光輝,漆黑如墨的方磚掂了掂分量,趁手。
齊煜迷茫了,合著你們所有游戲的裝備都是通用的唄,骨劍他用過,黑磚仔細思考下,好像是在貨架第二層······
翻動著記憶,努力回憶著它的作用。
【某神明打劫的工具】
【作用:將被攻擊者打暈】
【代價:手疼】
簡單通俗,蘊含大道之理,齊煜甚至覺得自己家蓋房子的土磚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
“啪”
齊煜揮手將黑磚扣向了老白的左臂,想要檢驗一下道具的實用性。
“啊啊?。 ?p> 像是打蚊子時,全力一掌拍到了墻上,酸爽,齊煜忍不住痛叫出聲。
但奇怪的是,想要甩手扔掉方磚,手掌卻不受控制。如財迷發(fā)現(xiàn)了金珠,將其死死緊握。
老白沒有絲毫暈倒的跡象,捂著被拍的胳膊,怒視著齊煜,“你發(fā)癲了?”
路旁的少女目瞪口呆,原本以為二人的處境與她相同,還想上前溝通下,看看能否一同商議對策。
如今看到兩人當場互毆,一時間失了神,搖頭放棄,正常人和瘋子怎么溝通?。?p> “這也沒效果啊。”齊煜歉意的笑著,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公報私仇失敗了,可惜。
白啟蒙輕哼一聲,不屑的恥笑,“眩暈時長視雙方差距而定,想拍暈我,就憑你,也配?”
可惡啊,被他給裝到了。
“我記得你架子上不是有挺多好東西的嗎?怎么不拿點更強的?”齊煜依稀記得,有挺多效果介紹猛的雅痞的裝備啊。
“要么你用不了,要么你承受不住代價,這倆,挺好?!憋@然老白有自己的考量。
“我覺得我能。”齊煜梗著脖子,有幾分倔強,能用槍炮誰會想用木棍啊。
“你覺得沒用?!卑讍⒚杀凰サ糜行﹨挓瑢⑺l(wèi)兵狠推了一下,“去吧,今晚住哪里就看你的了。”
踉蹌兩步,止住了身形,齊煜無奈,沒得選,只好向著城門大步走去。
城門口處的眾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此刻看到齊煜獨自行來,也從方才的放松閑聊,變得嚴陣以待,冷冷的看著他。
金發(fā)青年依舊站在衛(wèi)隊前方,揮手向外,做拒客姿態(tài),哄趕著齊煜,“此鎮(zhèn)不收旅者,請另尋他處。”
“商量下,規(guī)定是死的,咱們精靈是活的,通融下?!饼R煜仍然試圖交涉,能不動手,誰愿意費那力氣呢。
“你看我這光明偉岸的,跟你說的暗精靈不能說毫無關(guān)系,只能說八竿子打不著吧。就住一晚,不行我去你們家住,你能看著我們,中不?”
還未等青年反應,一個膀大腰圓的衛(wèi)兵上前一步,目露兇狠,“還想去鎮(zhèn)長府上?怕不是暗精靈的探子,看來有必要抓住好好問問了?!?p> “誒?”齊煜目錄異色,這青年是鎮(zhèn)長兒子?
“現(xiàn)在離開,我們不追究?!毙l(wèi)兵還想上前,卻被青年攔住,抬頭鄙視著齊煜,“想留下,沒門?!?p> “那就打!?。 ?p> 一聲厲喝。
衛(wèi)兵們瞬間刀劍出鞘,氣氛劍拔弩張。
青年也踏前半步,擺出迎戰(zhàn)的姿態(tài),看來眼前人是個不聽勸的硬茬子啊,只能讓他吃點皮肉之苦了。
一旁張望著來路,等待著同伴的少女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目露驚訝,這個腰腿纖瘦的青年竟敢挑釁衛(wèi)兵隊。
齊煜翻了個白眼,回頭看去。
白啟蒙正低頭看地,目不轉(zhuǎn)睛,要從黃土里看出朵花,似乎剛才的吼聲跟他毫無干系。
“哎,真拿你們沒辦法?!?p> 齊煜束了束腰帶,緊了緊袖口,右手持劍橫欄,左手掂著磚頭,“那我也只能······”
話還沒說完便一步踏出,緊握右臂橫揮,利落的拍向青年。
在他滿眼尚未反應過來的疑惑中,手中的黑磚結(jié)實的印在了臉上,巨力的傳導使他的面部皮肉顫抖。
咱年輕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偷襲,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