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參與過昨日和齊煜的亂戰(zhàn),這熟悉的聲響令人絕望。
‘原來他的驚訝和惶恐都是裝的嗎?原來我籌劃的刺殺在他眼中竟如兒童般稚嫩嗎?’
本以為自己的刺殺已然莫得感情,可睜眼看到刀鋒被格擋的一剎,他的心竟還是隱隱作痛。
齊煜承認(rèn)這一波有些炸胡的成分,他方才的驚恐也不是裝出來的。
但只因上樓時,右手恰到好處地扶在了骨釘把手上,就觸發(fā)了它自動格擋的規(guī)則。
不知為什么,明明應(yīng)該憤怒地敵視這個刺殺者,可扭頭看到他生無可戀的表情時,齊煜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歉意。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用解釋?!贝虤⒄呱焓肿柚沽她R煜的安慰,自從昨日一戰(zhàn)被羞辱后,他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復(fù)仇。
如今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刺殺仍舊被對方這樣戲耍,他生無可戀。
丟下手中可笑的匕首,一個翻身,大頭朝下栽向了一樓的石板。
聽到“啪嘰”的聲響后沒有后續(xù)的慘叫,齊煜就已經(jīng)沒有了去查看結(jié)果的好奇。
“好一個一計不成遠(yuǎn)遁千里,然被刺殺者都無法報復(fù)?!崩习讓τ跉⑹值呐e動高度贊揚(yáng)。
找到了目標(biāo)的房門,一腳踹開,粗暴的動作將木門整個踢倒。
可四下張望,只能看到背靠背提防著四周的少女,還有站滿整個屋子的衛(wèi)兵。
“誒?你們家主子去哪了?”
雖然見到賽麗亞和朔夜沒有大礙不禁放心了幾分,可沒有發(fā)現(xiàn)策劃這一切的人的蹤影,心頭還是縈繞著幾分不安。
可是,被問到的眾人,都沒有回話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地面。
“你們低頭干什么?。空f話啊。”
正當(dāng)他詰問之時,腳下的門板卻傳來一陣巨力,毫無防備的齊煜被推得一個趔趄。
退步閃身,一腳將門板踢飛老遠(yuǎn),才看到被壓在下面的人,有些狼狽、有些滑稽。
“嗯?”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齊煜看向張二河的腿部,正擺放成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W”形。
‘果然,沒了羈絆,即使是男孩子也可以鴨子坐的嗎?’
齊煜覺得奇怪的知識增加了。
甩了甩頭,將沒用的想法從腦海中清空,“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個情況?!?p> “我和小姐中了他下的毒,先帶我們離開?!彼芬孤氏然貞?yīng),高聲喊道。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張二河緊跟著對衛(wèi)兵呼喝,撐著地面便要爬起來。
“我抓你奶奶個孫子抓,檸檬酸了知道嗎?”
上前一步,四十二號的鞋印在了他四十五號的臉上,讓張二河在一陣滑動后和門板做了伴。
“老白,你力氣大,你帶著她們先走,我斷后?!笨辞辶耸绦l(wèi)的武器并不存在鈍器后,齊煜的腰板不由得硬了起來。
“不,我要用雙眼記錄這場戰(zhàn)斗。”關(guān)鍵時刻,白啟蒙適時地掉起了鏈子。
“嗯?你帶我戳穿鎮(zhèn)長的真面目,不就是為了讓我來搭救她們的嗎?”
一邊應(yīng)對著砍來的刀劍,一邊和老白搭話,齊煜顯得游刃有余。
“清醒點,她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就是來看鬧劇的。”果然,老白開始發(fā)起了瘋。
“你看這茶杯的碎片,每一片都有獨(dú)具藝術(shù)價值的故事,這殘缺的門板,印滿了歲月雕琢的滄桑?!?p> “神經(jīng)病,茶杯是張二河摔的,門板是我踹的?!?p> 可老白卻對齊煜的反駁視而不見,示意著警惕的衛(wèi)兵不要在意自己,專心對付眼前之人。
“算我求你了好不?趕緊帶她們走?!?p> “你看這門框上還有門嗎?”
“沒門,好吧,回去我把我珍藏的一個硬盤的貓片都拷給你?!?p> 眼見老白油鹽不進(jìn),齊煜只好投其所好地開出價碼。
這操作,似曾相識,好像某位老板也喜歡這么干。
“一個硬盤?”老白重復(fù)了一遍,皺著眉似乎不是很滿意,期待著對方提高價碼。
這操作,也似曾相識,好像某位員工也喜歡這么干。
“種子?!?p> “我@#¥%,她們倆就交給我吧?!闭T人的條件讓老白覺得可以割舍一時的興致。
看著老白為利益奔波的樣子,齊煜的心中不禁漂浮著幾分樸實無華的枯燥。
‘以前總是很厭惡他用金錢羞辱我得尊嚴(yán),如今,我卻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p> 老白撥開士兵的阻攔,走到兩女近前。
如同拎小雞子一樣揪起朔夜命運(yùn)的后頸皮,卻發(fā)現(xiàn)并不能像拎貓一樣拎起,目露懷疑。
“攙著我就好了。”朔夜疼得嘴角抽搐。
“哦。”老白懂了,然后就將她整個人像抗大米一樣,甩到了肩上。
“噗?!睕_擊力落在了朔夜的腹部,讓她幾乎要把方才吃下的東西全部清空。
“還有一個?!闭f著,白啟蒙就將罪惡的手伸向了一邊的賽利亞。
“不用,拉著我的胳膊就好了。”少女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咦,怎么這個袖子全濕了?”
剛想要拉扯少女的手臂,卻摸到了一手的水漬,老白有些嫌棄。
于是,賽利亞也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丿B在了朔夜的上邊,生無可戀。
“那我先走一步了,剛才你偷瓦的房子見?!?p> 招呼一聲,白啟蒙便以極為怪異的身姿和過分迅捷的身法奪路而逃。
欲要阻攔的士兵不是碰巧滑倒,就是與他的身體差之毫厘,眨眼間便只剩下陷入包圍中的齊煜。
“我是不是應(yīng)該讓他把我也抗上?”講真,齊煜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眼下的狀況,就只好且戰(zhàn)且退,向著建筑外緩緩挪動。
可一旁趴著的張二河不知什么時候已然站起了身,指揮著手下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將他拖死。
而齊煜對于他這種無賴的打法,顯然也無可奈何。
半個鐘頭過后,即便是有骨釘?shù)淖詣臃烙?,無需消耗精神,可齊煜的手臂也漸漸的沒有了抬起的力氣。
‘淦,草率了,不過也好,我死了大不了復(fù)活,總好過看著她們在眼前遇險而不搭救吧?!?p> 如是想著,齊煜手中的骨釘也橫在了脖間,想要以此來回到出生點。
畢竟看完了那個地牢內(nèi)精靈們的慘狀,想象著鮮血在他們身體上滴滴滑落的恐怖場面。
怎么看,死亡都要比落在這個斯文敗類的手中要好很多。
“嘭”
“啊啊??!”
“臥槽,你不要過來?。 ?p> 怪異的響動讓他暫時放下了使用玩家特權(quán)的想法,一邊抵擋,一邊向那邊張望。
火光沖天,仔細(xì)分辨,是一個滿載著油桶,正旺盛燃燒的手推車。
而推車的老漢······推車的人卻帶著一個烏鴉的頭套,僅露雙眼,無法分辨身份。
沖撞開緊湊的包圍圈,一人一車慢慢來到了齊煜的身邊,看著還在愣神的他,烏鴉先生不由得大喝道。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p> 看著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推車,齊煜咽了口口水,不確定地反問道。
“你是認(rèn)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