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行人迅速起身。
“原本規(guī)劃的路線要改變……”
吳浩跟陳千靈開口說道,后者點點頭,改變了路線之后,陳海山斷后,陳千靈和吳浩在前,一直小心翼翼地前行。
“看來真的是去清水城……”陳牧看著幾個人警惕的模樣。
“神魄果,大概就在陳千靈身上吧……”
一行人行進極為隱秘。
陳牧也跟在陳千靈之后,精神力悄然滲透出來。
“一品精魂師中期,探查的范圍能夠覆蓋的地方很廣了……”
陳牧所探查的范圍內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于是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這一次大戰(zhàn)的好處不言而喻。
半個月突破后,經過這一次,陳牧的實力又再次突飛猛進了。
“精神力增強,系統(tǒng)契合度提高,還有,打通了16條經脈了……”
原本他距離第16條經脈的打通還得大概半個月的時間苦修,但此番大戰(zhàn),經脈撕裂后重組,又借著凝力丹,直接連續(xù)沖破兩道經脈,晉入煉氣境八層。
“大戰(zhàn)的好處不言而喻,主要是因為我功法太過變態(tài)的緣故……一般人可沒有這種待遇,大戰(zhàn)之后得修養(yǎng)很久……”
陳牧心里很滿意。
別人好幾年,停步在煉氣境,不敢太快突破,怕根基不穩(wěn),怕經脈滋養(yǎng)不夠等等。
他根本沒有這種煩惱,《神魔天卷》就是靠不斷的外界刺激來突破。
只要不是天天大戰(zhàn),過剛易折,就可以瘋狂苦修突破。
“現(xiàn)在我還有兩枚凝力丹,還有三枚聚魂丹?!?p> 丹胖子給自己留下了一份大禮,“那家伙應該在清水城,去了之后,找他先?!?p> ……
就這么一行人不說話,警惕地行進了半天之后,陳牧終于感覺到吳浩和陳千靈都松了一口氣。
“你這家伙,每次都不甘心太平靜……”
陳千靈白了陳牧一眼。
“嘿嘿,恰好突破?!标惸翆擂蔚孛嗣亲?。
“你的傷,這么快就好了?”
陳千靈有點好奇。
她和陳海山他們恢復得快,是因為戰(zhàn)斗時沒有那么兇險。
而且她動用了秘法,迅速擊敗了江寧和江風清,實際上她還是沒有完全恢復,能感受到氣息上下浮動,并不穩(wěn)固。
吳浩也同樣沒有完全恢復。
但陳牧卻生龍活虎,戰(zhàn)斗之后還進階了。
“額……運氣好?!?p> 陳牧只能這么解釋。
陳千靈又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
“你的修煉速度很快,江昊峰那家伙都敗在你手中,說不定陳家和江家的大比,你真的能靠自己讓那張依依后悔當日的舉動……”
她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張依依……”
陳牧深吸一口氣,雖說在那之后,他已經對對方沒有任何那種情愫了。
只是一提到這個名字,他還是會心里漏一拍。
不是因為還有跟她發(fā)展的想法。
只是任何一個男的,在那種情景之下,傷及自尊,都不好受,被背叛欺騙的感覺,也不好受……
“到時候,就該親手拿回我的尊嚴了?!?p>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過往,某一刻恍然大悟之后,會為當時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有的人會選擇逃避這樣的過往,而陳牧選擇直視自己,那時候的不堪,總要自己親手拿回來的……
“現(xiàn)在沒事了吧?所以……能說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么?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p> 拋開了心思之后,陳牧開口問道。
“哈哈哈我來解釋吧。”吳浩此刻也放松下來,一直守著所有人,他精神疲倦了不少。
陳千靈點點頭,接替了吳浩的位置,依舊分出心神,探查是否有可疑的人靠近。
“你應該看出來了,這一次我們原先的隊伍,去清水城的,實際上是為了引誘江家的人馬出現(xiàn)?!眳呛普f道。
陳牧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早就看出來了。
“十天前,我們執(zhí)法隊外圍的人發(fā)現(xiàn)了,江家一行人前往了禁忌山脈?!?p> “禁忌山脈……”陳牧詫異。
禁忌山脈,是石木鎮(zhèn)南邊一整片幾乎無人煙出沒的山脈,是號稱聚丹境以下進入必死無疑的魔獸山脈。
“他們去那里做什么?”
“這就是問題所在?!眳呛菩π?,“禁忌山脈,哪怕是外圍,在沒有詳細地圖的情況下,都號稱聚丹境以下進入必死無疑,你應該知道,這片山脈連接了大天王朝近乎五個城池,清水城就是其一,我們石木鎮(zhèn)往南,也可以進入,這么大的一片荒蕪地區(qū),魔獸眾多,卻毫無人煙……”
禁忌山脈之大,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這禁忌山脈外圍都如此兇險,內部據說武靈境的強者都不太敢入內,諾大一個王朝,那么多人,而這山脈并無人看守,盡管如此,依舊荒無人煙就很能說明問題。”
“江家沒事的話,不會傾巢而出,就為了去禁忌山脈探險吧?”
陳牧似乎懂了。
“有某些際遇?”
“就是這個原因,五天前我們查清楚了,江家家主江鎮(zhèn)遠,還有江家的二三把手,江家長老席中實力最強的二長老,再一次進入了禁忌山脈?!?p> “留在江家的,只剩下江家三長老江鬼,還有江家的大長老江豐。”
“所以,設局……”陳牧沉吟。
“對。”
“江家最高實力只剩下兩個人,若是能夠引出江家,陳家就能趁著這個機會,讓江家實力大損,畢竟石木鎮(zhèn)直接動手,就會被人看到……”
“江家應該是在那禁忌山脈中找到了某個際遇,要知道,江家的家主和二當家,都是武士境的強者,而四個人進入禁忌山脈,另外兩個江家三當家和江家二長老也都是聚丹境巔峰的強者了,估計是要尋求實力上的突破,否則不會如此冒進……”
“若是突破成功,就有四個武士境的強者,而我們陳家只有大長老和家主是武士境……”陳牧眼中露出一絲明了。
旋即他念頭一轉。
“父親以前,也曾是聚丹境巔峰,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怕是也達到武士境了……”
“而江家和張家聯(lián)姻在即,卻要拖到陳家和江家大比之后才舉辦婚禮,大概就是想借勢,大比之后,直接聯(lián)手對付陳家……到時候勢力足夠,若是能多一些武士境強者,那么實力上陳家也會輸……”
“因此,我們引出江家的人,就是要滅掉他們?!?p> “那我們現(xiàn)在為什么進清水城?”
陳牧疑惑,“如果是幌子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偷偷摸摸進城做什么?”
“哈哈哈神魄果,我們當然有!一直都在我們身上。”
吳浩笑道,“如果只是幌子,江家不會那么傻出手搶奪,就不會入局,我們現(xiàn)在已經有人假扮成我們,回到陳家了,而我們進城,賣掉神魄果,到時候江家算賬,我們手里頭并沒有神魄果,就可以一口否認?!?p> “等等……”陳牧好像察覺到了什么。
“也就是說,這一次出手,想要不露風聲的話……”
“那些人都得死?!眳呛泣c頭,眼中也閃過一抹狠辣。
“他媽的,江家那些人,明里暗里殺了我們多少陳家子弟?”
“你算是不知情的,畢竟一開始你不在規(guī)劃里,這件事執(zhí)行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滅了那群江家子弟,而且還殺了江昊峰,也算是最大的變數(shù)了?!?p> 吳浩笑道。
“額……”
陳牧無語。
怪不得,陳千靈和陳海山一開始都似乎并沒有殺對手的心思。
甚至只是擊敗。
畢竟實力不足,江家子弟實力一般的也就罷了,若是真全殺了江寧那幾個人,江鬼估計會發(fā)瘋,二長老他們是不怕,但陳牧他們會很危險。
一個聚丹境強者徹底發(fā)瘋,是很可怕的。
“他們不殺,但是戰(zhàn)場交接,引出江家的人之后,江寧他們還是得死……”
敢情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拼命。
陳牧無奈。
“今日在場的那些人,一個都走不出去,會悄聲無息地死在山林里?!?p> 吳浩深吸一口氣,一開始,他也為這個計劃感到瘋狂。
“江家也不傻,用條件換取了雪狼傭兵團副團長楊炳天的出手,但我們陳家的誘惑更足……”
“什么誘惑?”
“我們將江家進入禁忌山脈的事情告訴了楊炳天,我們陳家無法進入,是因為沒有地圖,而且我們只有兩個武士境強者,貿然進入,危險太大,若是失敗死亡,江家對付陳家絕不會手軟,
但雪狼傭兵團,背后是清水城,他們有地圖,肯定會探查一番,搶奪機緣。”
“當然,除此之外,我們給了江家進入禁忌山脈的詳細地點,也應允了他們不少好處,當然條件是,不能暴露我們陳家的舉動?!?p> “所以楊炳天看到這等誘惑之后,選擇了不出手,而后江家大長老江豐出現(xiàn),我們陳家家主現(xiàn)身,局勢成了我們想要的那個局勢?!?p> 吳浩一口氣說話了整個計劃,陳牧卻感到震驚。
“滅了所有人……”
沒想到父親和陳叔,竟然在下這么大一盤棋。
“細枝末節(jié)的問題,也都考慮到了?!眳呛普f。
“比如江家的人一直有安插眼線在我們陳家附近,他們會看到假扮我們的人會陳家,而為了防止萬一,我們陳家目前有三長老和二當家坐鎮(zhèn)。”
“我們前往清水城,假扮成商隊慢慢前進,賣掉神魄果之后,我們需要購買一部陣法?!?p> “陣法?”
陳牧困惑。
“武士境強者可以使用的雙人陣法,之后家主和大長老可以修煉,到時候江家哪怕真有四個武士境的強者,憑借陣法,我們就可以有分庭抗衡之力。”
“江家聯(lián)姻張家,偷偷進入禁忌山脈,本就有滅我們陳家的打算,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們就先出手為強了……”
吳浩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江家大長老和三長老江鬼,都是聚丹境而已,他們有恃無恐是以為我們陳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不會貿然出手。但兩個聚丹境,在那種局面下,根本逃不掉。”
畢竟陳雷和大長老兩人,都是武士境的高手。
“總之就是兩種結果,江家上門問罪,沒有證據,我們反咬一口,說江家的人對我們出手,就為了爭奪那莫須有的神魄果,畢竟江家的人出來做什么,那留在江家府邸內的人肯定知道,我們不能假裝被搶劫這件事沒發(fā)生過?!?p> “但有沖突是一回事,人是不是我們殺的,就沒證據了。”
“所以要么江家多出來兩個武士境強者,直接發(fā)飆,家主和大長老憑借陣法抵抗。
要么江家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畢竟這一次死那么多人,元氣大傷。
如果并不能多出兩個武士境強者,那他們就沒底氣了。
想得到際遇?雪狼傭兵團的人可也都動身了。
總而言之,我們陳家都考慮好了后續(xù)計劃,江鬼江豐那些人,都得死!”
吳浩說道。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武者世界,家族之戰(zhàn)……”
陳牧心里還是難免震顫,畢竟他之前一直都呆在陳家,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溫床里長大,此刻他才深刻體會到了這種艱險。
好在父親和陳叔,幾乎每一步都考慮到了,哪怕有所瑕疵,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滅了入局的所有江家之人,這種手段,不可謂不狠。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家族之間的爭斗,算計,武者之間何嘗不是這樣?
你把自己變成強者才有資格制定規(guī)則,否則你不先出手,別人就會先殺你個措手不及……”
陳牧深吸一口氣。
“實力……還是要更強一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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