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驚恐的看著他,身體因為恐懼而發(fā)抖。江夏正坐在一個滿是毒蛇的池子里,毒蛇正吐著蛇信子盯著江夏。
江夏的大腦一瞬間空白,這是她九歲的記憶。江夏四歲時被人綁架,他們沒有通知江家人。因為他們在要的不是錢,是江夏,是江夏的身體。
這個男人本來是個醫(yī)生,因為非法研究藥物被醫(yī)院開除了。他也就是折磨了江夏五年的人。江夏做了整整五年的藥人,試了成百上千中藥物,終于他成功了。
江夏也沒有了利用價值被殺,可竟然因為她體內(nèi)藥物反應(yīng)吊了一口氣,江家找了五年的人終于回到了江家。修養(yǎng)了幾年后江夏才恢復(fù)了健康,可她體內(nèi)的毒物無法除去,好在毒物相互壓制,沒有危險。
這件事給江夏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江夏學(xué)醫(yī)學(xué)毒,當(dāng)了警察。
而那個男人也終于被江夏親手送進了監(jiān)獄。
江夏的記憶逐漸模糊,和江家嫡女江夏的記憶漸漸重合,原來,江夏小時也被人做過藥人!
難怪江夏發(fā)覺這身體里有很多種毒,她只當(dāng)是江寧那丫頭為了除去她所做,這么看來,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江夏想睜開眼可身體似乎很疲憊,江夏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外界的聲音她是聽得到的。
她之前囑咐青瑩每日給她喂半顆補元丹,不至于讓毒深入骨髓,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什么也不怕了,她已是百毒之軀,應(yīng)當(dāng)是連竹藥性過于生猛讓江夏的身體有了排斥反應(yīng)。這次她得好好調(diào)理了,煉制百毒丹也十分有必要。
“青瑩,你與王爺?shù)脑捨叶悸牭搅耍热凰x擇主動撕開面具,那這件事就好辦了?!?p> 江夏先前與青瑩說過計劃,考慮到江夏是皇上賜婚,讓仇尚黎寫休書是不太現(xiàn)實了,倘若有心人拿這個說事,江家很可能會因此被降罪。
“小姐,真的要這么做?倘若被發(fā)現(xiàn),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放心,我的容貌如何,人盡皆知,他們認(rèn)不出來的?!?p> “小姐,王爺來了。”青瑩聽見外頭傳來給王爺請安的聲音?!胺鑫移饋?。”江夏身上疲軟的很,起身都有些費勁。
仇尚黎負著手來到江夏床前,半點沒有癡傻的樣子。
“臣妾見過王爺?!苯南胍麓残卸Y,仇尚黎卻讓她在床上躺著?!澳闵眢w虛弱,行禮就不必了。”
“原來王爺真的在裝傻,果然是深藏不露。”
仇尚黎輕笑了一聲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王妃一早便有了懷疑,加之武功高強,醫(yī)術(shù)高超,就連古方也有,王妃才是真人不露相?!辈恢醯?,江夏不在叫他小黎,稱呼王爺,他的心里竟有些異樣的感覺。
“王爺過譽了,不過是些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苯哪樕珣K白,喉間發(fā)癢,一口血便噴出。青瑩急忙拿了帕子擦去血跡。
仇尚黎皺了皺眉,竟有些心疼?!澳愕纳眢w……”
“王爺,臣妾如今身中百毒,怕是沒有幾天時間了。臣妾知道王爺裝傻,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臣妾留在王府,怕是會給王爺惹來麻煩,臣妾這次中毒,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臣妾懇請王爺賜休書一封,將臣妾送到別處,死后勞煩王爺費心,派人葬了尸身?!边@一段話江夏中間歇了幾歇才說完,她的身體竟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休了你?”仇尚黎不由得有些生氣,“本王不是那樣的人!”仇尚黎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妥,“鈺王妃中毒,被休,我鈺王府的名聲該如何?本王的名聲該如何?”
“再者,你的毒能不能解,還未下定論!”
“王爺,臣妾是大夫,毒能不能解,心中有數(shù)?!苯牡灰恍Α耙擦T,王爺有情有義,是臣妾的福氣。臣妾有一事想請求王爺。”
“本王會查出下毒之人?!背鹕欣枰膊幻靼鬃约喝绱藞远ǖ囊槌鰞词质菫榱私倪€是為了給王妃一個交代。
“王爺,臣妾死后,青瑩若想離開,請王爺準(zhǔn)許?!苯倪@樣說不過是為了青瑩能夠大大方方離開。
“可她若想離開,本王自會放人。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說了。”仇尚黎皺了皺眉頭,這個丑女人就認(rèn)定了自己沒救嗎?
“多謝王爺。”江夏咳了幾聲又溢出一大口血,再一次昏過去。
“江夏!”仇尚黎心中一緊,探查到她微弱的呼吸,才微微放了心。
“御醫(yī)還沒到?他們是死在路上了嗎?”仇尚黎沖著門口喝了一聲,一個暗衛(wèi)悄然出現(xiàn)“回王爺,御醫(yī)本是快到了,不知為何,賢妃娘娘和靖王妃也跟了來,這才耽擱了。此時已快到了。”
仇尚黎煩躁的招了招手,示意暗衛(wèi)退下。
仇尚黎就靜靜地坐在江夏床邊的椅子上,直到御醫(yī)等人來了,才恢復(fù)癡傻的模樣。
“怎么樣?王妃可還有救?”賢妃是很不喜歡這個丑八怪的,看到那張臉就反胃,但她畢竟是賢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子,樣子得做足了。
“回賢妃娘娘,鈺王妃身中百毒,毒早就進入了五臟六腑,血脈之中,恕臣無能為力,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解不了王妃的百毒。”
“什么?百毒?怎么會呢?姐姐怎么會中百毒?”江寧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瞬間淚如雨下,轉(zhuǎn)過了頭,看似是不忍,實則是嫌惡地別過臉。
果然,那張臉,還是那么令人生厭。
“那王妃腹中胎兒如何了?可還能保???”賢妃對于江夏的死活并不關(guān)心,可腹中胎兒畢竟是皇室血脈。
此話一出,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胎兒?”青瑩和尚安同時問道。
仇尚黎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想問的沖動。
“是靖王妃告訴本宮,鈺王妃有了身孕,本宮甚為擔(dān)心?!辟t妃看到他們的反應(yīng),大概是江寧弄錯了,但她今日不能因此失了面子。
“回賢妃娘娘,臣替鈺王妃診過脈了,王妃并無身孕?!庇t(yī)是御醫(yī)院首席,醫(yī)術(shù)最為高明。
“敢問靖王妃,世人皆知我家王爺孩童天性,你為何說我家王妃有了身孕?這般毀壞鈺王妃的名聲是為何?鈺王妃可是你的姐姐?!鄙邪怖浜咭宦?,他第一次見這個女人就知道她絕非看上去那般單純無害。
所有人都明白尚安的意思,鈺王是個傻子,哪里會懂得床笫之事,若是王妃懷孕,怎么著也不是鈺王的種。
“尚大人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毀壞姐姐的名聲,我只是聽了婢女的話,關(guān)心她罷了?,F(xiàn)在御醫(yī)診了沒有身孕,定是我的婢女搞錯了。”江寧臉色有些難看,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母妃,是兒臣管教無方,請母妃責(zé)罰?!苯瓕幯劢菐I,看上去十分無辜,要是賢妃真的責(zé)罰她,倒成了賢妃利勢了。
“寧兒說的什么話,既是婢女的錯,你好好管教便是了。”賢妃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寧。
“賢妃娘娘大度,但是既是壞了我們鈺王妃的名聲,那婢女自然是要交給我們鈺王府處理?!?p> “敢問靖王妃,不知是哪個婢女以為我們王妃有了身孕?她是因何認(rèn)為的?”
“尚大人說的是,是我的婢女桂枝,她看到姐姐吃了太多梅子杏子,才會以為姐姐是有了身孕?!?p> “桂枝,你可甘愿受罰?”江寧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她怎會讓賢妃娘娘出了丑。
“賢妃娘娘恕罪,尚大人恕罪。是奴婢……奴婢看見鈺王妃的杏核放了一整盤,才會以為王妃……王妃有了身孕?!惫鹬s緊跪下辯解著,生怕尚安罰了重罪。
“你的話是真是假?如何能證明你說的就是真話?”尚安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讓桂枝有些心急。
“尚大人,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奴婢不敢騙您?!惫鹬η宄闹?,江夏如今在不受寵也是鈺王妃,誣蔑王妃這個罪,她哪敢受下啊。
“奴婢……奴婢記得,那日王妃的婢女青瑩也在?!惫鹬χ钢策叺那喱撜f道。
“青瑩是王妃的貼身婢女,自是日日都跟著王妃。”尚安冷哼一聲。
“奴……奴婢記得,王妃那日穿的是一件水藍色的紗裙,繡有一朵……一朵并蒂蓮!”
“并蒂蓮?”
“是,那日奴婢不小心……不小心撞到了王妃,看到裙擺處有一朵并蒂蓮?!?p> “你胡說,我們王妃素來喜歡淡雅,若是裙上有花她不會穿的?!鄙邪彩沽藗€眼色,青瑩趕緊接話。
“桂枝滿口謊話,來人,送去鈺王府地牢?!鄙邪蚕蛸t妃拱了拱手,道。
“賢妃娘娘,尚大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惫鹬η迩宄挠浀?,江夏的裙上是有并蒂蓮的,怎料青瑩不承認(rèn)。
“你可敢保證說的都是實話?你要知道,誣蔑皇室族人,該當(dāng)何罪!”尚安故意拔高了聲音。
“奴婢不敢,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一句謊話!”桂枝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伏在地上聲音都有些顫抖。
“賢妃娘娘,王妃中毒之時,一直在王府,飲食并無不利,只有中毒兩天前,靖王妃的婢女桂枝見過王妃,并在王妃那日穿的衣服上驗到了劇毒連竹?!鄙邪彩疽鈱⒔牡囊路柿松蟻?,御醫(yī)再次檢驗,果然有毒!
“桂枝,看來你不僅誣蔑王妃,還毒害王妃,你好大的膽子!”賢妃知道尚安是給了她一個臺階,她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什么?”桂枝這才明白。方才誣蔑王妃審罪不過是給她下套,她就這樣一步一步落入了他們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