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來時楚星然已經(jīng)睡下了,吃了藥在配合江夏的針灸,他的腿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人十分嗜睡。
“師父,鈺王來了?”天葵正在碾藥的手一頓,“師父,他來是……”
江夏當(dāng)初假死,犯了欺君之罪,如果仇尚黎揭穿她,他們都活不了。
“放心吧,他來只是為了找我治病,治了病我們就兩清了,他也就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了?!?p> “師父,萬事還是要小心一點(diǎn)。”
“你去休息會吧,這里交給我?!苯呐牧伺奶炜募绨?,天葵體諒她傷還沒好,一點(diǎn)也不肯讓她累著,反倒是自己都沒好好休息過。
“好,師父別累著自己?!?p> “快去吧,廚房有雞湯,補(bǔ)補(bǔ)?!苯男χ鴮⑻炜瞥隽碎T。
早在之前的治療中,楚星然已經(jīng)能夠站起來自己走路了,只不過走不了多遠(yuǎn),他的腿又會疼痛難忍,如今服用了蒼雪枯,便是走遠(yuǎn)些也不會太疼了。
“郡王,醒來就起來走走吧,你的腿重點(diǎn)在恢復(fù)?!苯脑缇桶l(fā)現(xiàn)楚星然醒了。
江夏覺得可能是服用了蒼雪枯的緣故,楚星然雖然嗜睡,但卻總睡不安穩(wěn),她若不施針,他連三個時辰安穩(wěn)覺都睡不了。
倒不是有什么大礙,只是宣平王太過擔(dān)心,江夏不忍看他一把年紀(jì)了,還要事事為楚星然擔(dān)憂。
“好。”楚星然沒說別的,由江夏攙扶著起身,在走廊里慢慢踱步。
“衣服已經(jīng)做好了,明天便會送來。”楚星然沒有看她,好像說著與他毫不相干的話。
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的江夏雙手環(huán)胸,觀察著楚星然走路的姿勢,他的關(guān)節(jié)承受能力好了很多,普通的走走跑跑,都是可以做到的了。
“多謝,你放心,只要好好恢復(fù),過幾日你的腿基本與旁人無異。”江夏知道楚星然看中面子,雖然他不說,但也看得出來他很重視幾天后的喜宴。
他渴望站在世人面前告訴他們,他不是個廢人了,他還是那個楚星然。
正在踱步的楚星然頓了頓接著走,像是突然想起,又問“我何時能夠動用武功?自從我受了傷,武功便荒廢了。”
“簡單的招式你已經(jīng)可以練一練了,但是要悠著點(diǎn)勁兒,切不可操之過急?!?p> 楚星然的身子晃了晃,江夏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小心點(diǎn),復(fù)健的事急不得?!?p> 楚星然任由她扶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月后,我可以去練武場嗎?”
江夏沒說話看著他,松開了手,“可以,我陪你練?!?p> 楚星然默了默看著尚留有余溫的胳膊,道了聲謝。
仇尚黎站在對面的走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們,相處的還挺和諧的。”仇尚黎唇邊掛著一抹苦笑,江夏攙扶著他,哪怕是他自己走,她的眼神也從未從他身上離開過,方才他只是一個沒站穩(wěn),江夏卻那么緊張。
“看來,是我來錯了?!?p> “公子,只要他們還未成婚,你還是有機(jī)會的?!鄙邪沧匀灰部吹搅?,其實(shí)他們站在一起,一個俊朗,一個美艷,倒是有幾分相配的。
尚安看得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不一般,楚星然在江夏心里的分量,比他想的多。他也只能這般安慰一下仇尚黎了,雖然楚星然確實(shí)不錯,但到底比不上他們王爺。
“民女青瑩見過王爺,尚大人?!?p> 青瑩正要給楚星然送藥,邊看到了注視著江夏他們的仇尚黎和尚安,彼此的身份他們都心知肚明,沒有外人,青瑩也便不裝了。
仇尚黎的目光一直留在江夏身上,“安恒郡王……對她好嗎?”
青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傳言安恒郡王受傷后性情大變,喜怒無常,雖然不曾見過,但宣平王對他小心翼翼,由此可見一斑,”
仇尚黎的目光移到楚星然身上,不過片刻又回到了江夏身上。
“但郡王從未對姐姐發(fā)過脾氣,狠話也不曾說過,尤其是姐姐從蒼濼雪峰回來之后,郡王也很關(guān)心她的身體,不讓她累著,姐姐的話,郡王都會聽的?!?p> 青瑩說的自然都是真的,郡王對江夏的態(tài)度,她都看在眼里。這種感情或許是感激,亦或許……
見仇尚黎沒有什么反應(yīng),青瑩便去了江夏那里,片刻后江夏回過了頭看見了仇尚黎。
“我看他臉色,許是不只是什么原因,又毒發(fā)了,這才匆匆找到了藏北。罷了,蒼血枯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那就給他解毒吧?!?p> “何時?”
“今日吧,他的毒不好解?!?p> 江夏為仇尚黎準(zhǔn)備了藥浴,讓他先泡兩個時辰,又給他施了針,排除了一部分毒素,只不過他中毒的時間太久,需要每天泡藥浴,三天施一次針,解藥半個月后才能服用,這期間他還要服用其他的藥調(diào)理身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解除毒素。
江夏覺得仇尚黎幾次欲言又止,定是想跟他說些什么,只是他不開口,問了他也不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仇尚軒一直在府中養(yǎng)傷,皇上知道他中了蛇毒身體虛,免了他幾日早朝。
表面上仇尚軒安安分分,卻讓韓路暗地里追查真相,這件事太過巧合,只不過一直查不到證據(jù)。
“一定是太子,一定是仇尚郢,除了他,沒人有這么大的本事?!背鹕熊幘o握的拳頭重重的落在桌面上。
“王爺,陳秋寸步不離的跟著太子殿下,這段時間,太子并未與什么可疑的人見面,這件事怕不是太子殿下做的,或許是有人借太子的手對付王爺”韓路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匯報自己查到的情況。
陳秋是他們安查到仇尚鄞身邊的眼線,仇尚郢對他還是有幾分信任的。
仇尚軒沒在說話陷入了沉思。
宣平王府到處都掛上了大紅燈籠,喜氣洋洋的。江夏一早便被府里的老嬤嬤按在了房間里,給她梳妝打扮。
宣平王楚荊坐在主位上,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仇尚黎看著穿著一身墨藍(lán)色錦衣的楚星然,有些不解。
今天不是他和夏兒成親的日子嗎?他為何沒有穿喜服?
和夏兒成親的不是他?還是說……這根本不是成親宴?這種想法在他的腦中形成,腦中的弦瞬間緊繃起來,他想趕緊找人問清楚,他的心似慌亂似喜悅,咚咚地跳著。
看著賓客絡(luò)繹不絕的進(jìn)入,仇尚黎放棄了直接問王爺?shù)南敕?,眼神移到楚星然,然而仇尚黎直接跳過了他。
在知道真相以前,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楚星然。
仇尚黎的眼神快速移動,忽然他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過去。
看著送金飾的人,仇尚黎直接喊住了她,“桂枝?!?p> 猛然聽到這個名字,天葵身形一頓,一股寒意爬滿了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