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尚黎看著跪在地上請罪的祝涔祝濘祝洋三人,心里卻想著不知道她傷的重不重,她身邊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祝洋,即是你先被認(rèn)出來的,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背鹕欣枘贸鲆环庑?,那個男人一直跟著她怎么說都不是個好事。
祝洋看不用受罰,松了口氣。
“祝涔,你去廬陵一趟,聽說找到將軍子嗣的消息了?!背鹕欣杞裨缡盏角乩舷壬男?,他們要找的人或許有消息了。
前朝的百里家是舉世聞名的醫(yī)學(xué)世家,出了眾多優(yōu)秀的醫(yī)者。百里云瑤出生在前朝,卻是經(jīng)歷了朝代更迭,在承順王朝長大。而楚無痕比她年長五歲,在前朝就已經(jīng)被封為了前鋒將軍。
后來前朝覆滅,承順天朝的開國皇帝用楚家上下幾十口人命威脅他,他在承順天朝做了戍邊將領(lǐng),與妻子百里云瑤育有兩兒兩女。
他本該在邊疆了卻殘生,可皇帝卻不打算放過他了。也是,他聲名顯赫,擁有眾多追隨者,早就知道自己無法善終。
楚無痕唯一的條件是,放過他的家人。
楚無痕身死,百里云瑤殉情。追隨他而去。而他們的孩子被部下?lián)狃B(yǎng),就此失去了蹤跡。
秦老先生告訴他,宣平王爺楚荊是楚無痕老將軍的長子,長女楚云嵐在云清山開山立派,次子楚櫟經(jīng)商,幾乎整個承順天朝的商戶都跟他的橫櫟商隊有合作,很多商戶背后真正的東家都是楚櫟。
唯獨楚無痕的小女兒楚舟瀧至今毫無蹤跡。
秦老先生只求能找到楚舟瀧的下落,讓黃泉之下的好友安心。
聽說楚舟瀧的右肩有一塊船型胎記,因此才取名為楚舟瀧。
只是那些人不是年齡對不上,就是胎記不像,只有一個臉上被毀容的女人符合所有條件,只是她并不記得從前的事。
這么快就找到了人,仇尚黎其實很驚訝,畢竟他對找到人幾乎不抱太大希望。
仇尚黎昨日去見了皇帝,皇帝對這個兒子不再癡傻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喜悅。在皇后的提議下,趕著端午辦一個喜宴,賀喜鈺王。
仇尚軒得知這件事后氣的差點把牙咬碎。
“仇尚黎,他憑什么活著?憑什么?”
仇尚軒的眼神越發(fā)陰鷙,“仇尚黎,你說你好好的待在川北不好嗎?回元京干什么?”
楚殷離正準(zhǔn)備返回蒼泠城,卻收到了當(dāng)今太子仇尚郢的來信。說什么聽聞郡主治好了鈺王,想請郡主費心也為自己治病。
楚殷離想也知道其中必定有仇尚黎的手筆,罷了反正要去的,倒不如借此機會,還能攬個人情。
“姐,咱們還要回元京嗎?王爺那里……”青瑩不想讓楚殷離跟元京有聯(lián)系,更不要與皇家有牽扯。
萬一……萬一假死的事情被查出來,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心,太子有請我怎么敢不去呢?我會向義父說明情況的,兄長那里有天葵照顧,不用擔(dān)心,另外我也會書信一封給大哥的?!?p> “姐,不管去哪我都會陪著你的?!鼻喱撐站o了楚殷離的手。
“等到事情都解決了,咱們就在江陵買座宅子,做點小生意,輕輕松松的過日子。好不好?”楚殷離回握著青瑩的手,氣氛溫馨。
“帶上我!帶上我!”燕綏嘿嘿笑了兩聲“經(jīng)商我最拿手了,帶我一個唄?!?p> 得,氣氛沒了。
“王……郡……小姐,這位是?”在被接連瞪了兩眼之后,祝洋可算是改口了。
燕綏:???
王郡小姐是誰?這人是個結(jié)巴嗎?
“燕綏,我們要去元京,你還要跟著么?”楚殷離沒有回答祝洋的話,反而是轉(zhuǎn)向了燕綏。
“阿離,你是我的恩人,當(dāng)然是你去哪我去哪了?!毖嘟椪f著還往楚殷離身邊靠了靠。
不等楚殷離說話,祝洋一下子插在兩人中間,一手將燕綏推開?!罢f話就說話,離那么近做什么?”
“誰讓你叫我阿離了?”楚殷離不滿的看著燕綏,他們又不熟,至于么?
“你又不讓我叫你恩人,也不讓我叫你阿離,那我叫你殷殷吧?殷殷,怎么樣?”燕綏從祝洋身邊探出個腦袋,被祝洋一巴掌打了回去。
燕綏委委屈屈的捂著腦袋,撇著嘴“殷殷,他打我。”
楚殷離有些頭疼,他一直“恩人恩人”的叫她,聲音還老大,惹得旁人紛紛側(cè)目看她,她才不讓他叫恩人的。
楚殷離揉了揉太陽穴“隨你吧,愛跟就跟,別添亂就是?!?p> “找到你師父就趕緊回去,別跟著我們了?!鼻喱摽粗嘟?,明明比他們都大,都二十四了,一點都不成熟,跟個小孩似的。
“哼,殷殷都沒說話,我才不聽你的?!毖嘟椑@過祝洋就要跟楚殷離,只聽見她清冷的嗓音緩緩說出幾個字
“青瑩說的對。”
燕綏的腳步頓了頓,“那老頭還不知道在哪呢,找不到他我就一直跟著你?!笨粗鴿u行漸遠(yuǎn)的楚殷離,燕綏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祝洋默默地把這一切全都記在心里,他要向王爺告狀,那個男人忒不要臉了。
“姐,咱們不是要先去廬陵嗎?這次回元京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會不會耽誤???”
那日,趙顏告訴他們,白晨冉曾在廬陵住過一段時間,那里有一張白家的族譜,或許能在那里找到些什么。
“不妨事,太子殿下有請,我怎么敢不聽呢,讓元棲元漱先去廬陵探查消息?!背箅x慢慢的走著,思考著什么。
她隱隱約約覺得,那族譜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皇兄,想必你已經(jīng)收到郡主的回信了吧,不知她何時能到?”仇尚黎得知楚殷離回信便迫不及待的趕來了東宮。
“南城離這里有幾日的距離,著不得急?!背鹕熊幷辶艘槐璺旁诹俗约旱膶γ妗?p> “本王是憂心皇兄的咳疾。”仇尚黎面不改色的坐下。
“孤的咳疾近來并沒有發(fā)作,其實郡主不來也是可以的?!背鹕雄p笑道。
“你來不會只是為了問問郡主吧?”仇尚郢是故意打趣他的,他當(dāng)然知道仇尚黎來定是有要是相商。
“皇兄,江啟那個老東西借著仇尚軒的勢,暗地里竟然干起了買賣官職的勾當(dāng),偏偏自從上次他給父皇進(jìn)獻(xiàn)了丹藥之后,父皇對他頗為信任?!背鹕欣韬茈y想象年輕時英明神武的仇珹灝,怎么老了之后也追求什么長生不老了。
“這件事孤也有所察覺了,最近新上任的兵部副掌事,刑部監(jiān)察都是江啟推薦的?!背鹕雄缇蛯⑦@兩個人查了個底朝天。
一個只會紙上談兵,另一個更是胸?zé)o點墨。
“父皇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