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嶺的二當家青木,一直以來都和元京的朝廷官員張汾有信件往來。青棠嶺被繳時青木早已逃跑,至今下落不明。但兒臣在他的房間下方的二尺之地發(fā)現(xiàn)了他埋藏的信件?!?p> 楚星然不太明白為什么青木要留著這些信件,這些不都是明晃晃的證據(jù)嗎?
楚星然將自己查到的信件盡數(shù)交給了楚荊。
青棠嶺,青木,他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忽視了什么。
……
楚殷離離開擁南閣時,南堂送了她幾本書,不僅是為了表達對她的喜愛,也是為了讓世人知道,脾氣古怪的南堂先生是要罩著安祺郡主的。
尤其是讓仇珹灝知道,楚殷離不能隨便動。因此當他得知南堂贈書楚殷離之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若不是因為南堂的錦囊妙計運籌帷幄,怕是如今的承順天朝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所以仇珹灝對南堂是很敬重的。
只是,南堂護著,他不便做些什么。
楚殷離回到客棧沒多久,仇尚黎就派人來請,楚殷離也沒推辭,帶著青瑩和燕綏住進了易息閣。
倒不是楚殷離誠心想帶著燕綏,只是他死皮賴臉的跟著,還總拿救命之恩未報為借口,攆都攆不走。
楚殷離覺得他也沒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沒添麻煩便默許他跟著了。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燕綏這人身份不簡單,當初被追殺獨獨選了她求救,必然是有原因的。
更何況,最近他似乎有些不那么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了,她總能看到他異樣的眼神。
“為何他也來了?”仇尚黎本來心中歡喜特地在大門口迎接,不想?yún)s看到了燕綏,心中瞬間不快。
不等楚殷離回答,燕綏便道“回王爺,殷殷是草民的恩人,草民為了報恩自然要跟緊殷殷了?!闭f著還挑釁似的沖仇尚黎挑了下眉。
“本王跟郡主說話,輪得到你插話?”
仇尚黎說話時還偷偷看了一眼楚殷離,看她沒什么反應,更郁悶了。
她不說話,是不是默許了燕綏說的?
仇尚黎頗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楚殷離,隨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燕綏。
楚殷離看著仇尚黎臉上豐富的小表情,她表示并不是默許,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理他倆。
幼稚。
楚殷離在仇尚黎身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從暗處探出一個頭,有些興奮的沖他們招手。
“郡主!青瑩姐姐!”
楚殷離微笑著沖他點了點頭,青瑩礙于身份也只是沖他笑了笑。
本就有些不悅的仇尚黎看到楚殷離突然展開的笑顏,本以為是沖自己笑的,剛要開口,但發(fā)現(xiàn)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竟是他身后。
仇尚黎回頭就看到異常興奮的祝洋。
祝洋看到面色陰沉的仇尚黎立馬又回到了暗處。
“我們住哪?”楚殷離開口打破了這場長時間的沉默。
尚安剛要開口就聽見仇尚黎有些硬冷的聲音“祝洋,帶郡主去房間?!边€特地加重了祝洋的名字。
楚殷離忍不住想笑,祝洋是誰?暗衛(wèi),暗衛(wèi)是來干這種活的嗎?
祝洋:……
主子,小心眼,你這樣是得不到郡主的心的。
“是,郡主,青瑩姐姐請跟屬下來?!弊Q蟀崔嘧∽约旱男∨d奮來到楚殷離面前,帶著他們往住處走去。
祝洋很聰明的選擇忽視燕綏。
跟我們主子作對?
哼,讓你沒地方住。
但是他們低估了燕綏的臉皮之厚。
燕綏亦步亦趨的跟在楚殷離身后,一聲不吭但也一步不離。任憑仇尚黎再怎么瞪他,他都毫無反應,最多是沖他挑挑眉。
楚殷離沒心思去管他們,七八歲小孩才干的事,他們多大人了也來這套。
安排好楚殷離和青瑩的房間,燕綏很自然的進了楚殷離對面的一間。
仇尚黎看著燕綏再自然不過的動作,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他再一次感嘆燕綏的臉皮之厚。
楚殷離和仇尚黎其實都很明白,他們根本不需要學習什么,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仇珹灝無非是想將楚殷離暫時留在元京,也并不指望她能真的教仇尚黎什么,所以除了楚殷離之外,他還給仇尚黎請了其他的老師。
不過,這些老師都是仇尚黎的人,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仇珹灝一旦問起,他們便順鈺王天資聰穎,學東西很快。
他們要把時間線拉到最短。
畢竟,沒有人能閑的一直陪仇珹灝演戲。
“姐姐,聽說最近柳氏病情愈發(fā)嚴重,咳得厲害,似是要把肺咳出來一般?!鼻喱摽粗鱽淼男偶酒鹆嗣?。
柳氏身體不好,最近病情更重,元棲元漱為她請了廬陵最好的大夫都無濟于事。
楚殷離從擁南閣出來就一直懷疑原主的身份,再加上江啟對江夏的態(tài)度,完全不是一個父親該有的,她不得不懷疑,白晨冉其實就是白傾冉。
如果真的是這樣,原主就是白傾冉與陌懷晨之女,江啟只是一個接盤俠。
這樣一來,江啟對原主的態(tài)度就說得通了。
不過,白傾冉已有身孕,為什么要下嫁江啟呢?
楚殷離知道,解開這一切的關鍵,就是柳氏。
所以,無論如何,柳氏都不能有事,不僅僅是因為真相,更因為柳氏的重情重義。
“鈺王天賦過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我沒什么志向,只想云游各地,治病救人罷了?!?p> 楚殷離雖然是沖著青瑩說這話,卻是直接越過了她,看向她身后的仇尚黎。
他得開這個口。
雖然仇尚黎很想一直和楚殷離待在一起,但他知道,在易息閣,不管是楚殷離還是自己,都處處受限。
楚殷離心知最近幾日該是到不了廬陵,便結(jié)合元棲所描述的現(xiàn)象,先前大夫開的方子,給柳氏寫了一副溫潤滋補的藥方。
雖然柳氏的病情暫且沒有性命之憂,但也絕不可輕視。
次日仇尚黎就向仇珹灝提出回到川北自己的封地,仇珹灝皺了皺眉又想起川北遞上來的折子,如今仇尚黎已經(jīng)痊愈,他確實不能再留仇尚黎待在元京了。
至于楚殷離,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整日與仇尚黎在一起難免惹人非議。
權衡之下仇珹灝便下旨讓他們回家了。
楚殷離有些無語,當初下旨的時候他怎么沒想過她女兒家的清白?
您是皇帝,還不是由著您說嗎?
不過楚殷離也并不是太在意,畢竟是皇帝的旨意,他們只敢說皇上愛子心切,不敢妄自揣測些什么的。
江寧一直想會會這個醫(yī)術過人的郡主,但她從擁南閣出來直接去了易息閣,一直都沒有機會。
現(xiàn)在聽說她馬上要回藏北了,江寧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