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婉兒
此時(shí)的清歡后背處已血肉模糊,皇后卻一直沒有喊停。
“母后!”皇甫唐芷提著裙擺匆匆趕到殿內(nèi),眾人見是她,均微福身子,那行鞭的嬤嬤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她行禮道:“晚菱郡主?!?p> “你來做什么?”皇后見自己的女兒慌張而至,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哪有半點(diǎn)公主的樣子。
皇甫唐芷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清歡,心底微微有些懊悔,自己還是大意了,母后絕不會無緣無故來召她,定是那個(gè)林思思在母后跟前嚼了舌根子。
她走到皇后身旁,行了禮,隨后道:“母后,那嘉柔郡主好歹是二哥帶回來的人,這樣做可能對二哥不利……”
“對樺兒不利?”皇后冷笑一聲,看向她道:“你真傻,本宮這是為了樺兒好,你看看她一臉狐媚子勁兒,在錦國便試圖勾引你二哥,本宮不給她一番滋味嘗嘗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不是的……”皇甫唐芷微微蹙起眉頭試圖替清歡解釋,平日里自己也是個(gè)鬼精鬼精的,怎么這時(shí)候倒說話不利索了。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靜地看著,朝張嬤嬤道:“繼續(xù)!”
“母后不可!”皇甫唐芷心下一橫,湊到皇后耳邊低語道:“她是葉盟主親封的下一任盟主,說不定武林秘籍就在她的身上,留著她或許有很大的用處,您想,她是二哥帶回來的人,若得到秘籍,二哥豈不是立了大功?到時(shí)候父皇……”
聞言,皇后陷入了沉思,斟酌著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皇甫唐芷見此招有用,便繼續(xù)道:“母后不是一直盼著二哥可以……如此一來,大哥定是沒有贏的勝算。”
皇后終于有一些動容,吩咐道:“將她帶下去。”
聽她不再給清歡行刑,皇甫唐芷心里微微松了口氣,朝她身旁侍女道:“還不趕快帶姑娘下去,為姑娘上藥!”
“是?!眱蓚€(gè)侍女拽起清歡的袖子便朝外走去。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鼻鍤g冷冷的甩開身旁的兩人,踉蹌地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走的無比艱難,若換在從前,她定是趴在地上不肯起來,但這次不同,她不能給錦國丟臉,也不能給師父丟臉。
走到殿口的時(shí)候,她終支撐不住,向一旁栽去。
“姑娘!”水柔掙脫抓著她的宮女,跑到清歡身旁,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皇甫唐芷不忍看她,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自己只能幫她到這里了,無論如何都要將哥哥的心上人救下來。
水柔冷冷撇了一眼皇后,隨后將清歡慢慢扶起,將她背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英王府走去。
……
彌羅山莊外的一片山林中,皇甫少樺看著信中的幾行字,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王爺,夜漓云仍閉門不出,大皇子的人馬已在山莊城墻下叫罵了三天。”將軍府林崢在他身旁道。
“他就是個(gè)蠢貨!”皇甫少樺瞇了瞇眼,吩咐道:“傳令下去,原路返回?!?p> “回……回宮?”林崢有些不解,試探的問道。
皇甫少樺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英王府!”
林崢微微愣了一下,這仗還沒開始打便回去,眼前的這位王爺在皇帝那邊能交代的了嗎?
“此次戰(zhàn)役赤云國必?cái) !被矢ι贅逯闹幸苫?,緩緩出聲道:“夜漓云深諳兵法,雖然只有一萬多的兵力,但對付皇甫灝綽綽有余,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帶給父皇我們的戰(zhàn)利品?!?p> 林崢恍然大悟道:“英王殿下好計(jì)謀,所謂驕兵必?cái)。蠡首幼砸詾槭?,將赤云國三萬精兵葬送在夜漓云手里,而殿下沒有參加此次戰(zhàn)役,卻帶回了下一任武林盟主,所謂功過相抵,如此一來,殿下卻是贏了?!?p> 皇甫少樺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道:“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怎么想?!?p> 二人不再多言,命軍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原路返回,朝赤云國的方向走去。
……
錦國皇宮內(nèi),晗月一身華服,面色清冷,淡淡出口道:“這次你若立功,父皇和太子殿下定是不會缺了你的好處?!?p> 站在她身旁的貼身侍女婉兒跪了下來,垂眸道:“奴婢誓死追隨公主,不求回報(bào),請公主放心,婉兒定能將那封書信親自交于太子殿下手中?!?p> “快些起來?!标显聦⑺隽似饋?,面色有些不忍道:“本宮知你忠心,只是這次……要委屈你了?!?p> “只要一切為了公主,為了錦國,婉兒什么都不怕!”婉兒抬起頭篤定道。
晗月從袖中拿出一顆藥丸遞給她,說道:“一會將這個(gè)吃下去,五個(gè)時(shí)辰之內(nèi)你便會醒來,出了宮之后去街市上買一匹好馬,到彌羅山去尋太子殿下,切忌,一定要快!”
“不去告知鄭國公府嗎?”婉兒頓了頓,接過那粒藥丸問道。
晗月?lián)u了搖頭,脫口道:“沒有時(shí)間了,舅舅那邊應(yīng)該也有風(fēng)聲,這件事最好不要告知旁人?!?p> “我記下了?!蓖駜耗抗庵虚W過一絲光亮,朝公主服了服身子,朝殿外走去。
待她走后,晗月緊緊攥住手中的帕子,如若婉兒失敗,錦國的江山便要落到那兩位心術(shù)不正之人手中,太子哥哥和二哥定是活不成,父皇和母妃也性命堪憂。
“老天保佑!”晗月雙手合十,嘴里默默的念叨著。
婉兒取下發(fā)間的一根素釵,拔掉釵尾,將晗月交給她的那封信卷起迅速塞了進(jìn)去,又將那素釵插入發(fā)件,她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隨后將手中的那顆藥仰頭吞了下去,拍了拍胸脯,朝院外走去。
“什么人,沒有皇上的命令不得隨意出入宮門!”宮外一個(gè)侍衛(wèi)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婉兒剛說了一個(gè)字,忽然覺得有些暈眩,竟軟軟的朝一旁倒去。
那侍衛(wèi)皺了皺眉頭,吩咐旁邊的侍女道:“將她拖下去。”
宮門外的兩個(gè)侍女只好聽命走上前去準(zhǔn)備將婉兒拉走。
“等等!”一個(gè)年紀(jì)稍長的侍衛(wèi)突然出聲,他走到婉兒身邊,大驚失色,說道:“她怕是感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