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茍千華醒過來已經(jīng)7點過了。她走到洗手間,看到鏡子里自己的嘴唇嚇了一跳。
怎么會這么腫。
陸陸續(xù)續(xù)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臉都羞紅。還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姚青玄換的嗎?
應(yīng)該不會是他吧,以他的性格,看到醉成這樣的自己,可能連碰都不想碰一下。
等從洗手間出來,茍千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和隔壁打通了,整個房間長了一倍,多出來的那部分全部鑲上了衣柜和鞋柜。這是給自己加了一個更衣室?
昨天的西裝是不能穿了,她挑了一件黑色鏤空高腰裙穿上。就下樓了。
“李嫂,這是我的西裝,待會兒麻煩你讓人給我洗一下?!?p> “好的,先生和蔣媛小姐正在吃早點,小姐你先入座,我這就去給你準(zhǔn)備早餐。”
茍千華微微頷首。
一入餐廳就看到姚青玄像一個帝王般坐在主位,他右手邊坐著蔣媛,一身橘色長裙,舉手投足間顯現(xiàn)的都是大家氣質(zhì)。若不是自己打擾。他們看上去還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茍千華突然沒有胃口了。轉(zhuǎn)身欲走。
“既然起來了,就吃了早點再走?!币η嘈]有溫度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原來是茍小姐醒了?我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不用自我介紹了?!笔Y媛放下手中的餐具。
這種時候茍千華還執(zhí)意要走的話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她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坐在姚青玄的左手邊?!昂镁貌灰?。”對著蔣媛一笑。
“是挺久的,十年呢。我還以為十年前過了我們是不會再見的。即使再見,也應(yīng)該是見到你的尸體。世事難料啊?!笔Y媛一點情面都不留,毫不掩飾對茍千華的不友好。
言外之意就是:姚青玄沒殺你我真是意外。
“挺意外的吧,我也是。”茍千華避開她話里的刺,輕描淡寫的說。
一直在安靜喝粥的姚青玄突然開口,“你很想死?不怕嗎?”
“生亦不怕,死有何可懼?!?p> 姚青玄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這不就是這十年來的自己嗎?
直到很多年后,姚青玄偶然想起那個早晨心都是顫抖的。茍千華手里拿著勺子,低著頭說出這句話的語調(diào)就像在談?wù)摻裉斓奶鞖馊绾我粯虞p松。那樣的茍千華像一縷風(fēng),隨時會離他而去。
蔣媛看到他們這樣,也不想說什么。扯餐巾擦擦嘴?!拔页院昧耍銈兟?。對了?!彼叩狡埱A身邊,俯下身子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不是他未婚妻,十年前就不是了,就在你對他下手前不久?!?p> 茍千華手一抖,如果不是蔣媛說。她可能會一輩子都不知道吧??上?。
“謝謝,不過不重要了?!逼埱A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一個忍者,不然怎么會心在痛哭流涕,臉上還是無所謂。
蔣媛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想讓你多難過一些。”直白的讓人無話可說。“我今晚會搬出去,楚楓的豪宅,免費的,不住白不住?!焙笠痪涫菍ση嘈f的。
“隨便你,你決定就好?!币η嘈恢倍疾皇莻€熱絡(luò)的人。
其實蔣媛本來的打算是不搬出去的。不過昨天晚上遇到了一個故人。被威脅了。
時間退回到昨天晚上。
蔣媛和楚楓在破曉喝酒。
“你們家的CK公司在你12歲的時候就在京城成立了,這么多年都請人打理,怎么突然你要來管理呢?”
“別提了,我爺爺希望我把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H國來。”
“這有什么聯(lián)系?”
“我遇到一個比較棘手的項目,對方要求和我談,否則就不談?!?p> “那就不要唄,你是缺這個項目的人嗎?”
“我也想啊,可是這是我來H國最好的墊腳石。不過遲早都要來的,也沒什么?!闭f完蔣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去趟洗手間?!?p> 蔣媛從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臺邊,任水在手上嘩嘩嘩的流個不停。
直到一位小姐姐從里面出來洗手看不下去了,提醒她一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么多年來,她每年都會飛很多個國家出差,唯獨沒有踏過H國半步,因為這里有她不想見的人。她知道他在H國,而且還在京城。
她擦擦手回到包廂,準(zhǔn)備拿包走人。發(fā)現(xiàn)包廂多了兩個人。由于光線比較暗,也看不清人臉。
她走過去伸手拿包,卻被一只大手扣住了手腕。這個感覺似熟悉又陌生。
慢慢的有一個身影靠近她,一股淡淡的香味充斥著她的五官。這個味道她知道,是某古堡特定沐浴露,世界上能用的人不多,恰好她不想見的那個人就是用的這個。
蔣媛緩緩抬頭,正對上一雙似海深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就像看到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一般。她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吸了進去。
蔣媛將手用力轉(zhuǎn)了一下,掙開他的手。拿起包對楚楓說了聲“走了”就出了包廂。
而茍千棠看到她出去的背影,立馬說了聲“失陪”也跟著出去了。
包廂雖然光線不太好,但是除了她們?nèi)齻€以外,就只有一個茍千棠的助理在。所以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盡收另外兩人的眼底。
“你別告訴我她們沒關(guān)系?”楚楓目光灼灼的盯著茍千棠的助理。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助理此刻心里忍不住MMP,這都什么鬼,楚楓那眼神,明顯就是要給自己生吞活剝了。
“那你告訴我,要求蔣媛來H國談項目的是不是你們?”
“這個是。”
“妥了,我知道了?!背髁ⅠR就一副你不用多說了,我什么都懂了的表情。
這茍家姐弟真是厲害,陰魂不散啊。
另一邊蔣媛才出包廂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在她以為自己要和墻壁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某人的一雙手,一只烙在她腰上,一只緊緊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肩窩。
蔣媛正準(zhǔn)備掙扎。頭頂傳來茍千棠略帶沙啞的聲音。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彼杨^埋在她的發(fā)頂深吸一口氣。滿足的閉上眼。太想了,這種感覺??偹闶敲接袦囟鹊牧?。
蔣媛將掙扎的手慢慢放下。其實她也想,有些東西就是毒品,碰一次就可以上癮。
“你好狠,這么多年了,才愿意來H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再見不到你,我都要以為我以前在做夢了。”
“你還記得上次見面是多少年前嗎?我覺得是一個世紀(jì)?!?p> “我知道你在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搬出來,不然我會親自去給你搬家?!?p> 茍千棠抱著蔣媛一直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溫軟香玉在懷,他也想干點什么,可是他怕太急躁了嚇壞蔣媛,得不償失。反正,來日方長。
蔣媛聽了半天他說話,最后也沒能全部記下來,不過明天要搬出姚青玄那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