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和阿巴兄扯了二十多分鐘，阿巴兄說：“好了?！?p> “好了？”林淵一愣，雖然兩人聊了挺久，但也還沒說出什么特別的東西。
阿巴兄說：“剛剛拍的是開頭部分，我們拍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手機，說：“拍了二十七分鐘，我會把這段剪成三五分鐘?，F(xiàn)在我們拍正片吧?！?p> 林淵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
“我以為我們早就開始了?！?p> “哈哈，沒事，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阿巴兄大咧咧地拍了拍林淵的肩膀，說：“你看，我們這種拍視頻的都不容易，幾分鐘十幾分鐘的視頻背后是我們十幾個小時、好幾天的努力……”
林淵趕緊打斷道：“我們繼續(xù)吧?！?p> “哈哈，好。我們繼續(xù)。”
阿巴兄喝了一口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問林淵：“你喝點什么？我家里有雪碧、可樂……”
“不用了?！焙攘藦南到y(tǒng)抽出的那瓶汽水之后林淵喝什么飲料都覺得沒有滋味，“我喝水就行了?！?p> 阿巴兄拿了一瓶瓶裝水給林淵，林淵注意到他家里面有整整一箱這種水。
看見了林淵困惑地目光，阿巴兄說：“習(xí)慣了，燒出來的水總覺得味道怪怪的，不想喝?！?p> 林淵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礦泉水，心里暗下決定：等債還完了，我就把所有積分拿去入門級抽獎抽汽水喝。
“來了來了，這次真來了?！?p> 阿巴兄再一次打開相機，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后，直接進入正題：“我在網(wǎng)上看到過有爆料你家庭背景的帖子，說你們家家境不太好是真的嗎？”
林淵猶豫了一下，說道：“對，那是真的，因為欠了些錢。不過我不是很喜歡提這件事，不是因為覺得丟臉什么的，就是單純地不想賣慘而已?！?p> “所以你寧愿冒著被大學(xué)生微電影比賽禁賽的風(fēng)險也要把電影賣給加棱？”
“說實話，我其實是不知道大學(xué)生微電影比賽有參賽作品版權(quán)完整這一條要求的——有這種要求很正常，但我當(dāng)時確實沒有想過?！?p>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不知道這樣做會違規(guī)所以才賣的電影？”
“是的，畢竟四十萬……真的挺誘人的?！绷譁Y笑道，“不過如果我知道有這條要求的話，就算再加四十萬我也不會把電影賣掉?！?p> “所以你現(xiàn)在就很后悔？”
“有一些吧?！绷譁Y想了想，又說：“不過那四十萬確實會幫我家省去好些麻煩?！?p> “我突然有一個問題，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別問了吧。
但是林淵還是說：“沒事，問吧?！?p> “如果當(dāng)時你知道賣電影會被禁賽，會被很多網(wǎng)友罵，會讓你……很難再做導(dǎo)演、網(wǎng)紅這種職業(yè)，而加棱公司又出了六百萬的高價——這應(yīng)該是你家的欠款數(shù)？——你會不會選擇賣掉電影？”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欠了那么多錢的？”
“那些貼子上說的啊，難道不是嗎？”
林淵一臉震驚，他們怎么連他家里欠了多少錢都能挖出來，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們繼續(xù)剛剛那個問題吧?！卑托譀]有看見林淵的臉色變了，他問道：“你會不會選擇賣掉電影？”
林淵堅定地點了點頭，說：“不考慮那部電影值不值六百萬的情況下，我一定會賣?！?p> “為什么？”
為什么？
要說出真相嗎？
告訴他，其實我拍電影參加比賽就是為了恰爛錢還債，然后再讓他把這句話放到網(wǎng)上？
這會讓很多粉絲很失望吧，這會被網(wǎng)友罵死吧。
但是……
“你知道嗎，”林淵露出一個苦笑，他說：“我不怎么喜歡騙人，所以我準(zhǔn)備說實話。”
“噢？”阿巴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節(jié)目效果似乎要出來了，他說：“說吧。”
“因為我拍電影、參加比賽包括后來的寫《青花瓷》等等，都是為了……賺錢。”林淵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一個對藝術(shù)有追求的人，我做那么多事情就是為了還清六百萬的欠款而已。”
“債務(wù)這種東西就是一塊大石，如果不早點甩掉，早晚會把你壓死?！绷譁Y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說這些話，也不知道這些話會帶來什么后果，但他還是繼續(xù)說道：“而我不想被壓死，所以我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需要能夠還清那些債務(wù)的錢?！?p> “或許一些觀眾有關(guān)注我身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比如說那場污蔑事件，比如說現(xiàn)在的禁賽事件。關(guān)注禁賽事件的人可能會很好奇一個問題，那就是我——林淵，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回應(yīng)官方？”
阿巴兄沒想到林淵居然開始自問自答起來了。不過這也是他想要提出的一個問題，既然林淵自己提出來了，那他就只需要在一旁靜靜地聽、默默地分析能不能把這一段放進視頻就可以了。
“我承認，我當(dāng)時的想法很蠢，我以為用冷處理這種方法可以讓網(wǎng)友逐漸忘記我被禁賽這一碼事，至少能讓這件事的影響力降低，這樣我以后還能再想辦法出來賺錢。不過……結(jié)局大家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
阿巴兄嚴(yán)肅地說：“說到這句，我有必要插一句嘴，按照我的經(jīng)驗，你選擇的冷處理這種方法即使沒有效果，也不會讓輿論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覺得這是禁賽事件中很不可思議的一個地方。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如果林淵順著他的話，說懷疑有人暗中搗鬼，并且說出自己心里的懷疑對象，那視頻的節(jié)目效果又會更上一層樓，這個視頻一定能吸引到更多吃瓜群眾，但林淵沒有這樣說。
他說的是：“現(xiàn)實生活的很多事是不能用邏輯看待的、是完全沒有邏輯的，所以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會太意外?！?p> 身為一個穿越到另一個時空而且還帶著系統(tǒng)的人，林淵有資格說這句話。但阿巴兄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你真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我懷疑有人……”
“有人？”林淵故意問道，他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阿巴兄。
阿巴兄一咬牙，說：“我懷疑有人在背后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