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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橫戈馬上行

第幺幺九章 年輕人

多是橫戈馬上行 何妨吟笑 2065 2020-08-26 09:11:08

  翌日清晨,城門還未開,秋霜滿地,比八月沉重許多。

  “喲,祁大人?!苯稚侠淝?,鋪門緊閉,青年人聲色清亮,遠處清晰可聞。

  “你也挺早啊,江旗首?!逼铙媳持心?,一人一馬,沒有家丁護衛(wèi)和馬車,披著晨霧早霜,襲人寒氣下,更顯孤寂。

  “不是旗首了,祁大人可莫要亂叫?!苯瓫Q來時一張弓,走時多了九根無聲長羽,汪悔偷偷給他藏在包袱里的,腰間多了一柄短刀,是彭虞的貼身武器。

  “不留下來?這里不是也有你家的產(chǎn)業(yè)么?”祁笙笑問,和他在門口嘮嗑,等城開門。

  江決一聲冷笑:“我江家在太康的產(chǎn)業(yè)就是意思一下,交稅的時候方便一些,要回,就回我鳳凰鎮(zhèn)享福??!”

  祁笙大笑,拍了拍江決的肩膀:“我要去青州,可同你走一段。”

  江決卻笑不出來:“錫滄以南少教化,誰這么整你?”

  祁笙搖頭,笑而不語。

  “聊上了?”解薔的口哨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他們二人皆是一愣,看著解薔牽馬,和康安肩并肩走過來。

  三人許久未見,江決癟嘴,忍住不哭出來,保住最后一次與解薔見面,作為男人的尊嚴。

  雖然千言萬語道不盡離別苦,但是明王惡勢力下,還是要忍住充沛的情感,先行個禮。

  “送你們一程?!苯馑N和康安走向哨卡,給守衛(wèi)遞了個條子,門就開了。

  祁笙:……

  江決:……

  康安:哼。

  城門再度闔上,江決驚呆了:“什么情況?這,這!”

  他想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可是那位“皇子”就在邊上,他又不好意思直白地說出來。

  康安知道他要說什么,不理會,卻背著他翻了個白眼,又被祁笙不小心看到了。

  祁笙:……

  康安:哼。

  解薔解釋給他聽,免得誤會了她和康安:“康安不想每天出城被人一路圍觀,所以向宮里請了個條子,早上早點出門,免得麻煩?!?p>  說完,她聳聳肩:“沒辦法,明王殿下的面子要緊。”

  康安不滿地拽了一下解薔的胳膊,示意她差不多了,頂多就是倆大男人遇到了人生波折,出個城還要粘糊這么久,別耽誤本王的大事。

  雖然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影響不好,但是明王殿下必須強調一下,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他的王妃,站在他這一邊的!

  祁笙:……

  江決:……

  怎么感覺,解薔這次嫁的……還不錯?

  相比之下,自然是康安的事要緊,解薔沒法長亭相送,還是策馬上了跑馬坡最高坡。

  那里可以俯瞰蜿蜒到天際的驛道,看到了祁笙和江決并轡而行的身影,解薔吹了一個特別響亮的馬哨。

  旁邊的林子里,一窩一窩的鳥兒驚慌離巢,往長亭方向飛去,恰好迎來了今日的第一縷朝霞。

  祁笙和江決遠遠的,看著很小一只,兩人默契回頭,往跑馬坡頂望過來,招了招手,策馬離去,不再留戀。

  有一陣馬蹄聲靠近,解薔往回望,康安已經(jīng)給雁驪裝好了轡頭和馬鞍,他跨坐馬背上,朝著坡頂小跑上來。

  解薔看著騎馬的康安,總算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樣的光彩,由衷地為他高興:“恭喜?!?p>  康安笑了,和從前所有的笑又不同。

  這一笑映著朝霞流彩,丹陽旭日,填上了他內里缺席五年蓬勃向上的明朗和英氣。

  解薔此刻的心里只想到一件事:少年英雄是真的,她愿意相信這一段她不曾參與過的光榮歲月屬于眼前的這個人。

  雁驪感覺到主人的情緒,仰頭要和他親昵。

  康安和雁驪玩了一會,兩人掉頭回去,康安和解薔說:“我還要回西北?!?p>  解薔也說:“那要趁早,收回喬燧關?!?p>  康安肅穆:“還要討伐渠韃,拿回我父王的甲胄頭盔。”

  國仇家恨,怎叫少年人忘?

  康安無數(shù)個夢魘的盡頭,是那青山外,英魂不去,關門徘徊,故園咫尺,一步天涯。

  解薔有一種被治愈的悲愴感,矛盾又復雜,繼續(xù)一個發(fā)泄口:“你行的,渠韃必死?!?p>  康安看著她,又笑了。

  跑馬坡也不用再包場了,又減少了一筆開銷。

  康安牽著雁驪,解薔牽著解二爺。元亨大街上人多且密集,雁驪明顯有些惴惴不安,他們不得不下馬牽行。

  兩個都是太康城昔日拋頭露臉的高度關注對象,現(xiàn)在這樣出行,又給老百姓們帶來了雙倍好奇和吃瓜樂趣。

  首當其沖的,是對他們的行動關注最為密切的邱珞。

  “小安哥!解薔姐!你們這早就回來了!”邱珞興奮的招呼中帶著一絲躍躍欲試,“你們不再承包跑馬坡了吧?我可以去那兒騎馬了吧?”

  “嘰嘰喳喳的,去吧,吵耳朵。”康安推來擠到他和解薔中間的少年,這才幾天沒見,這熊孩子又竄個兒了!

  解薔自然也注意到了:“你長好快!你是蘿卜精么!一拔長一截兒!”

  邱珞被夸得飄飄欲仙,下一刻讓小舅無情地丟開也沒問題。

  剛過了利貞橋,從敬侯府那條巷子里拐出來一個穿著紅色官袍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面容白皙,光彩照人,和慘白的康安完全不同。

  他正巧也看了過來,和康安對上了眼。

  “明王殿下,許久未見,近來可好?”那個年輕官員看到康安似乎還挺高興,也不忘同解薔行禮,因男女有別,只在禮教以內同她交流,“王妃。”

  不知道康安是今日心情暢快了,還是和這位年輕人本就年少交好,也笑著回他:“好了不少?!?p>  說罷,揚起手中的轡帶。

  那年輕人笑得更歡了,還為他鼓掌:“那確實是大好了!我也有五年未曾回家,如今當上了京官兒,日后便可多多走動了!”

  “你來便是?!笨蛋矇阂至宋迥?,如今也還是很含蓄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年輕人說自己還要去戶部辦理入職手續(xù),先行一步。

  解薔望著他進了戶部大門,才問康安:“你剛才都沒介紹他是誰?!?p>  “怕你當場變臉,”康安這才說出那個真?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的名號,“他就是秦玦?!?p>  解薔:“??!”

何妨吟笑

昨天回老家啦!!山里沒信號??!QAQ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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