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黃上官良娣鼠狼
南宮離松掉慕容逸的手,往后退了幾步,“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心,多虧了四王爺,陳平并未對奴婢做什么不軌之事。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p> 臨走,南宮離朝四皇子也行了個禮,四皇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南宮離,淺笑。
“四弟今日來得真不是時候,我這書房里一堆公務(wù)還沒處理好。改天我一定大擺筵席,請四弟喝酒聽曲?!?p> 慕容詢見狀,只能行禮告辭,都這般趕人了,他還留著干嘛呢?
慕容詢離去,慕容逸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南宮離的屋子。
上官清雨得知后,氣得跳腳,直接沖到南宮紫煙的屋里,紅著臉在那罵人。
“這個賤蹄子,要了出府腰牌。自己用那一臉的狐媚姿態(tài)去勾那男人,居然還裝成是被欺負(fù)的樣子,如今四皇子也親自送她回來。太子居然因為這個賤人直接把四王爺趕走了,這會兒,他已然進(jìn)了那小賤人的屋里。太子妃,你居然還能坐在這兒像沒事人一樣喝茶吃果子?你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嗎?”
南宮紫煙最看不慣上官清雨這幅樣子,一點小事就如同天要塌了一般。
她擺擺手,讓丫鬟給她扶到座位上。
一張臉上,風(fēng)平浪靜,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好了好了,就你這副模樣,還想跟南宮離斗?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太子真的鐵了心要把這個女人收進(jìn)房中,又豈是你我能奈何得了的?我們既然進(jìn)了這東宮,自然就要學(xué)會沉穩(wěn)行事。你這實在太急躁了,很不好。”
纖細(xì)的手指在果盤上游走著,夾起一顆鮮紅的櫻桃,放進(jìn)嘴里,一口咬下,嫣紅的果汁滲了出來。
“這櫻桃,脆弱不堪,牙齒輕輕一碰便爛了??扇羰浅缘锰保瓭B出來,人人都知道你吃了一顆櫻桃。反過來……”
她又拿了一顆,輕輕咬著,一口吞下,吐籽,嘴角干凈得很。
“反過來,若你能學(xué)會慢一些咬,小心著吃,這果汁便滲不出來,也就沒人知道你吃了櫻桃不是嗎?”
上官清雨被南宮紫煙這一系列的動作給吸引住了,她似乎是聽懂了南宮紫煙的話,開始緩緩點頭。
也學(xué)著南宮紫煙,將一顆櫻桃吃得干凈利落。
“太子妃,你的意思是,南宮離就像這顆櫻桃,我們得吃得干凈利落,不能留下痕跡?”
南宮紫煙沒有說話,這上官清雨總算是有些明白了。
“可是,太子妃,我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就這么個到處招惹男人的賤人,太子怎么就對她這樣上心呢?”
南宮紫煙輕輕笑了笑,“妹妹,你可知,若這南宮離出了什么事,這府里第一個被懷疑的會是誰?”
上官清雨搖搖頭,“妹妹不知。”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我?”
南宮紫煙瞬間嚴(yán)肅著一張臉,“當(dāng)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平日里,你是最不給她好臉色的主子。甚至還推她入水,如今你已經(jīng)是太子的眼中釘,你竟還不收斂,一天到晚對南宮離罵罵咧咧,你若再不反省,我看你離被趕出東宮已沒有多久的時日了?!?p> 上官清雨一聽這話,立馬就慌了。
她撲到南宮紫煙身邊,哭嚎著,“姐姐,我不能被趕出去啊,姐姐,我爹是戶部侍郎,我若是被趕出去了,我爹會丟了官的,那我一家就毀了。姐姐,不,太子妃,我求你救救我……”
南宮紫煙拍了拍腦門,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
這個蠢女人,她只不過是提醒她,又不是說真的要把她趕出去。
她究竟能不能聽懂人話?
“我只是提醒你,不是此刻就要把你趕出去!妹妹,你若看不慣南宮離,想要將她趕出去,那你就必須聽我的?!?p> 上官清雨那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我都聽姐姐的,姐姐怎么說,我便怎么做!”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不準(zhǔn)再對南宮離罵罵咧咧。相反,我要你去道歉,去贈予禮物給她,甚至,與她交好。”
交好?與南宮離那個賤人?
“姐姐,我與那南宮離怎么可能交好?姐姐你在開玩笑吧?”
“你唯有與她交好了,日后發(fā)生什么,才不會惹到你身上,我方才與你說的話,難不成是白說了?”
南宮紫煙一副氣惱的樣子。
“不,姐姐你說得對,是我蠢,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姐姐,等太子走了,我便去道歉?!?p> “不,現(xiàn)在去,就得在太子面前與她道歉。記住,要心甘情愿,要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p> 南宮離和以往不一樣了。
南宮紫煙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南宮離的變化。
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柔弱,而是充滿了一股隱隱的力量。
她可以鐵定,這個女人不再是剛進(jìn)府時那個逆來順受的丫鬟了。
相反,她如今定是想要爬上枝頭當(dāng)鳳凰,甚至,很有可能想要取代她南宮紫煙的位置。
如果她再不動點真格的,怕是哪天這個女人當(dāng)真會爬上太子的床,到時候枕邊風(fēng)一吹,那還不是她南宮離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這種妖媚的女人,不就是最擅長做這種事嗎?
南宮紫煙瞪著眼,手里捏著一顆櫻桃,不自覺使了力氣,那櫻桃被她捏得稀巴爛,鮮紅的果汁從指尖滲出來,滲人得很……
上官清雨從南宮紫煙的屋子里離開,一路上都在琢磨心甘情愿、痛改前非這幾個字。
要趕走南宮離,但也不能拖累她自己,她必須這么做。
南宮紫煙的話的確有理,上官清雨在心里暗自欣喜,這太子妃和自己是一條船上的,她可是有后山的人。
上官清雨備了些新鮮的水果,命丫鬟端著,跟在她后邊,往南宮離的屋子走去。
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太子正在她的房門前踱步,看著很是焦急。
“太子殿下,為何不進(jìn)去呢?阿離妹妹不在屋里嗎?”
上官清雨在太子面前,永遠(yuǎn)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當(dāng)初慕容逸也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覺得她一定不會是那種會惹是生非的女人,便答應(yīng)這門婚事娶了她。
“阿離在換衣裳。”
慕容逸掃了眼她身后端著點心水果的丫鬟們,有些莫名其妙,“你來做什么?”
“太子殿下,我這番來,是來跟阿離妹妹道歉的。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
那一雙乖巧的眼,睫毛微微低垂著,小心地往下覆蓋住那雙真誠玲瓏的眼睛。
如此模樣,一看就不是裝的。
至少慕容逸覺著,這上官清雨鐵定是被南宮紫煙給教育了,然后決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于是轉(zhuǎn)身,重新敲門,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怕把南宮離的房門給敲碎了似的。
上官清雨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
也不見你什么時候去她那兒敲敲門……
南宮離正在門后站著,將他們兩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白眼也翻到天邊去了。
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把戲,她們居然玩得這么有勁?
真當(dāng)她還是前世那個為了慕容逸這個薄情男什么苦痛都心甘情愿受著的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