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待我查它一查
她抬起頭,剛巧白莫寒也抬了抬頭,與她目光相對。師父似乎也聽出了這話里不對的地方。
南宮離突然看著皇上,“皇上,奴婢,有話要說?!?p> 皇上看著南宮離那似乎知曉了什么的眼神,道:“你說。”
“皇上,我想問這位妹妹幾個問題。”
“嗯。”
南宮離眼神溫柔地看著小宮女,“妹妹叫什么名字?在哪兒當(dāng)差?”
那小宮女不敢抬頭,小聲答道:“奴婢名叫阿珠,在浣衣局當(dāng)差。”
“妹妹方才,是隱約看到有人落水,才喊人救命的對么?”
小宮女連連點頭,“是。”
“所以,妹妹其實是沒有看清落水之人是誰,才喊的話?”南宮離語氣淺淺淡淡,沒有任何審問的調(diào)調(diào),所以那宮女也沒有多想。
那小宮女此時整個腦子都是蒙圈的,她也顧不得思考自己說出的話可有矛盾之處,直接回道:“是?!?p> 南宮離轉(zhuǎn)身看向皇上,“皇上,您不妨問問,方才大家聽到的喊話是什么。”
皇上如她所說,隨便指了一個人問,“你可有聽清她的喊話?”
那人立馬磕頭,“回皇上的話,奴婢聽得很清楚,這阿珠喊的是‘不好了,小皇子落水了,快來人啊!’”
眾人都聽懂了。
所以這小宮女的話里,自相矛盾。
她說她沒有看到小皇子是怎么落水的,但是當(dāng)時的喊話明明就直接說的是小皇子落水了。
所以,這小宮女在撒謊!
“阿珠是吧,你若沒看清落水之人是誰?為何喊話的時候會說小皇子呢?”
阿珠整個身子一軟,她用她最后一絲理智撐住了自己的身子,不能癱下去,必須說點什么。
她咽了口唾沫,用顫抖的聲音為自己辯解,“不,我可能是記錯了,我可能看到小皇子落水了,所以我才會那樣喊話。”
李衛(wèi)急了,“那你且說說,小皇子究竟是怎么落水的?”
阿珠要瘋了,她為何這么蠢,為何要發(fā)慌,為何不想好了再說……“沒有,阿珠沒有看到,奴婢沒有看到小皇子落水,奴婢不知道小皇子究竟是怎么落水的,此事跟我無關(guān)……”
“大膽!你若再有半句謊言!朕將你當(dāng)場杖斃!”
南宮離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定,這小宮女一定是某人派來給她顏色看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她也在慕容羽身邊的時候下手。
捋了捋想她出事的人,除了南宮紫煙上官清雨也只剩二王爺了。
二王爺是什么人,他看不順眼,直接就把她給弄死不就得了,根本不可能會想出這種拙劣的計謀。
好吧,那就是那兩個人了。
這其中一人還在場呢,南宮離下意識地看了眼南宮紫煙。
不愧是太子妃,這一臉正氣,滿臉寫著我是來看熱鬧的,完全不像是與這件事相關(guān)。
“皇上……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啊。我只是被這陣仗給嚇壞了,一時間胡言亂語了?;噬?,其實我……”
皇上斜了斜眼,“你如何?”
宮女阿珠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她支撐著疲軟顫抖的身子,篤定說道:“我看到了小皇子為何落水。”
“那還不趕緊說!想死嗎?”
李衛(wèi)真的是恨不得上前抽她一巴掌,怎么就給她來了個這樣的蠢人。
阿珠顫抖得越發(fā)厲害,“小皇子是因為……因為一只兔子落的水?!?p> 南宮紫煙聽到兔子兩個字,臉上的不適感又增添了一些,可若不細(xì)看,是看不出來她有異樣的。
然而,有一個人是細(xì)看了她的,那便是南宮離,南宮紫煙是什么人,可能旁人不了解,可南宮離卻對她已然了解得入心入骨了!
怎的又出現(xiàn)一只兔子?
見那小宮女有些猶豫,皇上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叫顧劍抽劍架她脖子上,看她還猶豫不猶豫!
“繼續(xù)說!”
“我看見小皇子追一只兔子,可那兔子只奔湖邊,突然在湖邊停住了,小皇子走過去,想要撲上去,那兔子卻突然跑了,小皇子撲了個空,一不小心落水了。隨后奴婢反應(yīng)過來,便馬上喊話了。”
南宮離抬起頭,看著阿珠,“若你方才便說實話,皇上也沒有理由會責(zé)怪你,你為何現(xiàn)在才說實話?”
阿珠瞬間哭了出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因為……因為我害怕?!?p> 南宮離覺得好笑,“又不是你引得小皇子落水,你害怕什么?”
“奴婢害怕,害怕你們會說我是胡言亂語,因為那兔子著實有些奇怪,一路跳到湖邊,卻又突然轉(zhuǎn)道,按理說,兔子若有人追,定是會直接跑到隱蔽處……”
南宮離一聽,明白了她在害怕什么。
“你覺得那兔子有蹊蹺,是么?”
阿珠擦拭了一把鼻涕眼淚,點了點頭,“嗯?!?p> 南宮離突然轉(zhuǎn)向白莫寒,白莫寒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他就是想看看,這丫頭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皇上看著兩人的互動,心里邊突然冒出自家兒子慕容逸的臉。
兒子,你再不回來,這媳婦,只怕是沒法給你守住了。
皇上暗自想著。
白莫寒給了南宮離一個肯定的眼神,南宮離便朝著皇上投去一個明晃晃的目光,“皇上,可否讓奴婢去湖邊檢查一番?”
皇上應(yīng)允了,其實他大概知道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了。
只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要他兒子的命!
若是被他查出來,他定要他不得好死!
他有一種直覺,這南宮離應(yīng)該能查出什么,所以皇上只命顧劍陪著南宮離前去。
白莫寒看著顧劍那張臉,又想起南宮離當(dāng)時直接夸他時的模樣,頓時提議要一起去,皇上準(zhǔn)許了。
三人前后走著,到了湖邊,南宮離直接走到阿珠說的落水的地方,蹲下仔細(xì)檢查。
果然,上邊有許多兔糧。
南宮離一直趴在地上尋找,找到一處便叫顧劍前來核實并且標(biāo)注起來。
最后發(fā)現(xiàn),撒了兔糧的地方連起來就是一條直線,那條直線是直接奔著湖邊去的。
難怪阿珠會說兔子一直往湖邊跑,根本沒想到要躲。
想必,這是一只家養(yǎng)的兔子,若是野兔,不會為了這兔糧就迷迷糊糊,定會直接鉆進草叢中,家兔就不一樣了,養(yǎng)久了,沒了安全意識,眼里只認(rèn)吃的。
究竟是誰?如此心狠手辣!
竟不把小皇子的命當(dāng)一回事,居然用小皇子的命來置她于死地!
“顧大人,您可都看見了,這根本不是巧合?!?p> “想不到,你區(qū)區(qū)一個宮女,竟有如此敏銳的意識?!?p> 白莫寒瞇了瞇眼,有些不爽。我徒兒是見人就能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