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了!病人醒了!”
醫(yī)院里,一位護士驚喜的喊道。
“我,我這是在哪里?”
姚與之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的卻是陌生的純白天花板。
“病人在哪?”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快步走了進來,對著身邊的小護士說道:“快去通知病人家屬!”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姚與之面前這個醫(yī)生看起來極其興奮,一個昏迷了好幾年的植物人,都快要準(zhǔn)備放棄的,結(jié)果在他手底下蘇醒,如果操作得當(dāng),感覺這波副教授應(yīng)該是穩(wěn)了。
姚與之嘗試抬起自己的右手,感覺到身體處處無力。
“這里是哪里,蒼輝學(xué)院怎么樣了?”
“這里當(dāng)然是醫(yī)院吶,蒼輝學(xué)院?什么學(xué)院?”
興奮的醫(yī)生只當(dāng)他是神志不清太久了,在說些胡話。
“哥哥!哥哥!”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姚與之感覺有點熟悉。
啊,是弟弟啊,當(dāng)初我昏迷的時候好像才兩歲多,沒想到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了。
姚與之心里突然感慨起來,看著跑進來的弟弟,心里涌起了無數(shù)回憶。
看著那個小正太跑進來一把抱住自己,姚與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fā),想起來自己是因為車禍導(dǎo)致頸椎壓迫神經(jīng),最后成為了植物人。
“兒子,真的是你嗎?”
病房外,一位有些蒼老的婦人泣不成聲的說道。
“兒子不孝,讓媽媽擔(dān)心了?!?p> 姚與之眼里含著淚光,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
母親老了很多啊。
“不用不用,你躺著就好了。”
老婦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快步跑到姚與之身旁,把他按下去。
“你先好好修養(yǎng)幾天,媽媽喊些你以前的朋友和家里人,大家一起吃個飯?!?p> “嗯嗯。”
姚與之點點頭,這么多年沒見,他也挺想看看大家都過的怎么樣了。
幾天后,姚與之在家里人的陪同下出了院,來到的市里的大酒店。
“哥,身體好些沒,能不能喝酒舍?!?p> 剛一進門,之前的好哥們就圍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旁,打趣道。
“能,怎么不能喝,今天誰走誰孫子??!”
“別,欸,你們喝到盡心別帶上我啊,家里還有人等著回去檢查呢?!?p> “靠,沒想到你小子看起來濃眉大眼的,也背叛了他們單身的行列啊!”
姚與之笑道,看著周圍的老兄弟們結(jié)婚的結(jié)婚,談戀愛的談戀愛,一時間倒是感概萬千。
“哥哥我下個月初一結(jié)婚,都別忘了來捧場啊!”
“來,一定來好吧!”
“哈哈哈哈哈!”
夜里,天臺上。
姚與之紅著臉,拿著一聽罐裝雪花,和之前最好的兄弟靠在天臺的欄桿上。
“沒想到一晃就過了這么些年,大家的變化都很大啊?!?p> 姚與之感概道。
“確實,不過你這實在是睡了太久,現(xiàn)在怕是出的些新玩意你都難得適應(yīng)吧?哈哈!”
好兄弟打趣搖頭晃腦的打趣道。
“唉,可能是昏迷對記憶力有些損傷,我怎么記不起來你們叫什么了?”
姚與之疑惑的問道,他看見大家這些面孔都十分熟悉,只不過就是想不起的他們叫什么。
“想不起來不是很正常?睡了好幾年,見到我們還熟悉就不錯咯!”
“哥你早點回家,我先回去了。”
他把手里酒喝完,轉(zhuǎn)身招了招手,下樓去了。
姚與之對他揮了揮手,算是打過了招呼,把手里酒一飲而盡,放在腳下踩癟,順手丟進了垃圾桶。
“喝了這么多啊,也不知道少喝點?!?p> 一進門就聽見母親熟悉的嘮叨,姚與之笑道:“沒辦法嘛,大家這么久沒見,多喝兩杯也正常?。 ?p> “那今天就早點休息,明天幫你弟弟看看作業(yè)?!?p> “好!”姚與之脫下外套,掛在一旁的掛衣桿上。
“對了,媽,我睡太久了,你和弟弟叫什么來著?”
“你這孩子,糊涂了吧?”
母親白了他一眼。
“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就都記起來了!”
“好吧。”
姚與之撓了撓頭,轉(zhuǎn)身進了房門。
躺在床上的姚與之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么東西。
“我叫姚與之,可是弟弟和母親又叫什么來著?”
他抓了抓腦袋,劇烈的頭痛感就在他想這些東西的時候襲來。
他翻身下床,扭開房門。
“媽,你到底叫啥?。 ?p> “你這孩子怎么沒大沒小的?”
母親有點惱怒,瞪了他一眼。
“其實你一開始就不知道是嗎?”
“說些什么胡話!”
“您一開始就不知道您叫什么,您也不知道弟弟叫什么,是嗎?”
姚與之淚流滿面的問道。
“你這孩子?!?p> 母親伸出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淚花,把他抱進懷里,輕輕的拍著他的腦袋。
姚與之感受著熟悉的味道,一時間放聲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帶著哭腔說道。
“您一開始就不知道您和弟弟叫什么?!?p> 姚與之抽噎著,抬起雙手不停的抹著眼淚,從母親的懷里掙脫出來。他輕輕的吻了吻母親已經(jīng)不再光滑的額頭,轉(zhuǎn)身打開了家里大門,走了出去。
“因為我忘掉了??!”
他再沒回過頭,不忍心去看母親的雙眼。
隨著姚與之的蘇醒,裁判終于松了一口氣。
“史萊克學(xué)院勝!”
只有癱倒在朱竹清懷里的姚與之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