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看個星星嗎有什么大不了,壞了規(guī)矩受罰便是。今日起,你們?nèi)齻€就替我采藥曬藥,以此懲戒。我已向你們兩院的先生打過招呼,每日課業(yè)完成后便來這里?!本畔壬鷮λ麄冋f。
果然林澈和楚鄯回去后沒有在因此事受其他懲罰,看來是九先生將這件事攬了過來。
“肖韻又給先生添麻煩了,我闖的禍,不僅連累了朋友,還要勞先生替我善后?!钡葍晌慌笥央x開后,肖韻向先生認錯。
“我倒是不喜歡那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會闖禍才是少年,敢闖禍才有勇氣。不論有多大阻力,都會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先生欣賞這樣的人。錯了不怕,改就是。”似乎肖韻每一次犯錯,九先生反而會夸她,這是為何?
“先生不該期盼學(xué)生乖乖的,專心學(xué)業(yè)嗎?”
“不,我期望你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希望你能憑心而動,而不是依靠別人的安排或者期許。你要做的不是成為先生喜歡的那種學(xué)生,而是要成為你想做的自己。”九先生用手點她頭。“知道了嗎,丫頭!”
肖韻認真想著九先生的話,然后笑著說:“明白,先生。”
而后的幾個月里楚鄯和林澈時常到蘭溪院來做勞力,心甘情愿的接受“懲罰”。楚鄯因此在藥理方面收到九先生不少指點;而林澈和肖韻則是切磋樂理,互通有無、取長補短,肖韻的字畫文章也得到他不少指點。
至于藥理嗎,肖韻當(dāng)真不如楚鄯學(xué)的好,好在九先生并不強求。轉(zhuǎn)眼便到了年末的大考。
當(dāng)其他學(xué)子都忙于背書、勤修騎射的時候,肖韻則是在鳳華山滿山的跑,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阿梁,大考你準(zhǔn)備的如何了?”最近倒是冷落了沈梁,肖韻提著蘭溪院特有的糕點來看他。
“阿姐,最近都沒怎么見你,倒是林小公子和楚三公子往蘭溪院跑的勤。你這是喜新厭舊!”這孩子吃錯了。
“你都說了是他們往蘭溪院跑,又不是我去找他們。”忽然她拽住沈梁的耳朵說,“你怎么來找我,每次都是我來看你!”
“阿姐,我倒是想去見你,你看看我要背的這些書,哪里容得我多去幾次!”沈梁委屈的指著一摞子書對肖韻說。
“誰讓你平日里不背,要大考了才臨時抱佛腳,還嫌佛腳大不好抱!”肖韻隨便拿起一本書敲敲他的頭。
“我們的先生可不像九先生那般開明,整日除了背書就是習(xí)劍,哪里有半點空閑。你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九先生一點都不會為難你,還總護著你?!鄙蛄核崴岬恼f。
“你以為阿姐在九先生那里是混日子的!等你下次去蘭溪院悄悄我看了多少本藥理書,看看我畫了多少畫,曬了多少草藥,和九先生對戰(zhàn)了多少次!”肖韻想用事實治好他的酸氣。
“和九先生對戰(zhàn)?”沈梁難以置信的問?!皼]少挨打吧?”
“為了磨煉我的劍法,九先生和我每次都斂了靈力過招,我就更不是對手了!你說說咱們兩個到底誰慘!”肖韻說的嚴重了些,希望沈梁從中找到平衡感。
“阿姐,你現(xiàn)在身上可有傷?”沈梁的點點醋意在聽說肖韻“挨打”的時候瞬間變成了關(guān)心。
“沒有,先生有分寸,怎會真的傷了我。你快好好背書,明日阿姐陪你練劍,再送些醒腦的草藥給你。聽話,我走了!”囑咐他幾句后肖韻便要去完成自己的年終大考。
“阿姐!”沈梁著急的拽住肖韻,“你不是回去‘挨打’吧?”他一臉心疼的表情。
肖韻被他逗笑了,“當(dāng)然不是,阿姐是去完成九先生給我布置的大考!”
沈梁這才放心些,“那便好,那便好?!?p> “你覺得九先生出的大考題,會比對戰(zhàn)簡單嗎?”肖韻都要抓狂了。
“什么題?”沈梁看著肖韻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或許他能幫阿姐想想辦法。
肖韻搖搖頭,“別問了,免得你心煩??烊ケ硶?,記得明日練劍。”說完就走了。當(dāng)她回到蘭溪院后,收到一封沈闊寫給她的信。
沈叔叔會寫些什么內(nèi)容這時候寄過來?大考結(jié)束后眾學(xué)子便可暫時下山回家過年了,有什么事也該是回去再說,難道現(xiàn)在寫信來是讓她敦促沈梁和眾師弟的學(xué)業(yè)?
打開信一看,不是。原來蕭岸真的去沈氏找沈闊商談肖韻認親的事,沈叔叔告訴她蕭岸真的是她舅舅?,F(xiàn)如今得親人來尋,她應(yīng)當(dāng)回家去看看,此次大考結(jié)束后便同蕭岸去蕭家過年吧。不論日后她是選擇留在蕭家還是回沈家,沈闊都支持她的選擇。
隨即她便回信,表示無論如何她都是沈氏的人,沈叔叔和宋姨都還有阿梁都是她的親人,無可替代。遵沈叔叔所言,她會去蕭家住一段時間待她見過祖母、表兄后便會回沈氏。
沈闊收到肖韻的信后松了一口氣,雖然嘴上說無論肖韻選擇沈氏還是蕭家他都支持,但從心底他是舍不得她的,想她能一直留在沈氏,恨不得一天都不讓她離開。但他還是回信給她,說躲在蕭家住些時日,多陪陪外祖母,來日方長不必著急回來,畢竟她已經(jīng)陪著沈氏十多年了。
再說九先生出的大考題:用琴音催眠院首。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成了,對院首不敬;不成,大考如何通過。再者能做院首,不僅是學(xué)問極好,自然也是修為深厚,哪里是那么好催眠的!
這樣的大考試題,當(dāng)真不如考些書畫騎射來的簡單。哦,不對,射不可以,肖韻并不擅長此道。不過那些終究是些試題而已,拿著筆和劍能對付。
催眠院首,真的能行?
院中最不擔(dān)心大考的便是林澈了,所考的內(nèi)容怎會難倒,這位久負盛名的天才!玄門眾人都等著他成仙呢,怎會連這種小試都應(yīng)付不來!別人掙扎背書練劍,他則是在練肖韻所說的曲子,渾然不將大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