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殿前的桃花樹下,我對著魅酒后吐真言,將我這十年來所受的苦和無法壓抑的情感悉數(shù)講給了他。
“魅,為什么?我那么愛他,為了他,我寧愿背負(fù)這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甚至是不忠不義的罵名,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興許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無法無法抑制,也許是我太需要個人來傾訴苦痛。
總之,一直以堅強著稱的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哭得像個孩子。
魅放下酒壇,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溫聲道:
“哭吧,我知道你這些年來所受的苦,或許哭出來就不那么難受了,哭罷之后睡一覺,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漸漸的,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沉沉的睡了過去,臉上還掛著淚珠以及清晰可見的淚痕……
直到第二天晌午,我才悠悠轉(zhuǎn)醒。
我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昨天喝了許多酒,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頭痛欲裂,總感覺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長老,你醒了,喝些醒酒湯吧。”
我端過侍女手里的碗,問:“魅讓你煮的?”
我醉酒的事可只有他知道。
“回長老,正是。閣主說他還有要務(wù)在身,走之前讓奴婢熬一碗醒酒湯等長老醒來喝?!?p> 要務(wù)?
我皺了皺眉,泯生閣近些年的勢力如日中天,哪有什么要務(wù)?
忽然,我頓住了往唇邊送湯的手,慌忙下榻。
那碗醒酒湯隨著我的動作被打翻在地,我也顧不得了,我跑到殿外牽了一匹快馬奔向梅園。
“駕--駕--”
我不停的抽著鞭子,恨不得立刻就現(xiàn)身梅園。
我想起那昨天魅在我半夢半醒間說的話了,他說:
“其實你多次殺謝佳柔無果,并非陌天縭阻礙,而是她早被謝琰養(yǎng)成了不死不滅之人。
唯一能殺他的便是從小被當(dāng)作怪物同時不死不滅的離,代價則是玉石俱損,尸骨無存。
當(dāng)離同我說要替你報仇時,我曾多次阻止過他。
可他說,總笑你是癡兒,是傻瓜,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你可以為了陌天縭放棄一切,他也愿意為了你舍棄生命。
如果殺了謝佳柔可以使你快樂,可以放下仇恨平安的度過余生,那么他這條命就丟的值。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就只能盡我所能在他走的時候再少點痛苦。
影,你只知離愛你,卻不知他有多愛你。
罷了,等明天一切都結(jié)束后,你就隨陌天縭隱居園林吧,莫再涉足江湖了!”
離,玉離,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當(dāng)然地認(rèn)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是要我良心不安一輩子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