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地基的日子定在二月二,正好這段日子風和日麗,打了地基,便就能壘墻建屋了。
工人的價錢倒還好說,工人自然也好找,十文一天,不包吃住。
工人不過是剛到這里的,屋舍還未建成,暫且住在客棧里,又沒什么進項的人,他們得了這份短工,自然是高興的合不攏嘴,有錢賺為何不高興?
白紙黑字立下,上梁不可放炮竹慶祝,需得去百家姓祠堂里燒柱香,磕個頭拜一拜即可。
百家姓祠堂建于五月前,也就是這紅崖村立成之時,紅崖村即是個雜姓莊子,住戶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稱為百家姓祠堂也不為過。
只是其中深意獨村長牧鴻得知。
按照地基看去,山腳下即將新建的屋舍也較為多了起來。
自村口進來以東往西,已有十幾戶人家,顏子躍的東院鄰墻是一家落戶已三月的莊姓人家,李氏祖孫二人居中,成了顏子躍的西院鄰居,而文家則在李氏祖孫二人的屋舍的西院,自然是也成了鄰居。
這么的做法,自然也是怕文家人在門口鬧事,李氏祖孫隔在中間,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一紙定下,工期已定,只需繳了購買建材的銀兩,再耐心等著一月,上了大梁,風吹日曬三四日,便就能入居新房。
牧鴻安排人手,搬建材的,搬水和泥漿的,搬堅石的,劃分界限的。
一吩咐完,眾人皆已散去,回到客棧或買早點,又或自己做早點。
三個小蘿卜頭在文昌兄弟二人的牽領(lǐng)著,懷里抱著的小竹筐,里面裝滿了新出土的野菜,這是那些早就安定的人家采來的,可新鮮了呢!
文昌兄弟二人看到顏子躍,臉上閃過一些不自然,還是勉勉強強的說了話。
“十九,還沒吃飯吧?跟我們一起?”文昌說的有些尷尬。
“是啊!十九,現(xiàn)在客棧里的早點都是自個做,你沒帶來鍋瓢碗筷,就和我們一起吧?”文建同樣是尷尬的無底。
“好,”顏子躍答應的很爽快。
“十九姐姐,桂棠姐姐,”三個小蘿卜頭齊刷刷的上前,獻寶似得揚起手中的小竹筐,“這有好吃的?!?p> “好吃的,”顏子躍莫名的心痛,伸手揉了文桂寶的小腦袋,“那回去,一起做好吃的?!?p> “好耶,”文桂寶又是蹦蹦跳跳的,嘴角一抹又一抹的微笑。
文桂棠也學著顏子躍那般,伸手揉了文桂平和文桂城,卻說不出來話,看著那竹筐里的野菜發(fā)呆,這哪里是什么好吃的啊?
“姐姐,”看她不說話,文桂城又以為她憨傻了,便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盯著她,“你怎么了?”
文桂棠眼角熱熱的,她倒吸一口氣,“沒事,我們回去?!?p> “好,”三個小蘿卜頭和文昌兄弟二人走在前頭。
三個妙齡少女和一個五十歲的老嫗走在后邊,而她們身后,跟著一個勁裝的玉面男子。
顏子躍蹙眉,這家伙跟了三年,天天如此,還跑宣寧來了,到底要做什么?
她停住腳步,在周紅雯耳畔說了她有事要處理,便獨自一人往后走去了。
李玉茗看到她往那個先前救人一命的男子方向走去,她就說嘛,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不嫁人的心思呢?
“你跟蹤我足有三年了吧?”顏子躍一臉嫌棄,鄙夷不屑的斜視她。
“確實是有三年了!”玉面男子頷首,臉上浮現(xiàn)了淺笑,隨后又恢復了冷面。
“嘶~”顏子躍倒抽一口涼氣,眼漏寒意,“能別跟了嗎?”
玉面男子抬頭挺胸,站的耿直,搖了頭,“不能,就得跟著你,這是使命?!?p> 她心里腹誹,眼前這個年齡不過十二,卻很老謀深算的女子她對付不了,偏偏主子又叫她時刻跟著,保她周全。
這保也保了,人是很周全,倒是對自己下得了狠手,在水里泡了不一會兒,撈上來后屁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