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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播懟村民的日子

第四十一章 誰還沒個尊嚴了

我直播懟村民的日子 者也貓 2017 2020-03-15 18:49:03

  如果有剩余的,阿婆還會在趕集的日子拿到鎮(zhèn)上去賣,補貼家用。只是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手腳沒有以前靈活,做的也就越來越少了。

  再加上前年她去山上砍竹子,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傷了,家里人就愈加不肯讓她碰這些東西。只是實在悶的慌了,才肯讓她慢慢做一些小玩意。

  “是?。≡诩姨焯煲彩情e著,就做幾個菜籃子備著,不然以后我走了,家里再要菜籃子就得花錢去買了?!?p>  和上了年紀的老人聊天,總是避不開生和死的話題,對此邢易是不太想聊的,總覺得這樣的話題過于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沒事,等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們每花一次錢買菜籃子,就會想起一次您在世時的好來?!痹俨辉敢饷鎸@樣的話題,邢易還是選擇直接面對,逃避有時候不見得能解決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阿婆掀了一下眼簾,眼睛直直盯著他看了還幾秒,然后才“呵呵呵呵”的笑了出來。

  這個笑,阿婆是發(fā)自肺腑的笑,沒想到最后敢和她聊這個話題的人竟然會是邢易。

  這不是她第一次和別人聊起關(guān)于她死亡的話題,大家不是用“您說什么呢,您會活到長命百歲的”來安撫她,不然就直接用其他話題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又或者是直接閉口不談,強行結(jié)束不愉快的聊天。

  其實她想,大家完全沒有必要對死亡避之不及,反正每個人總會有死亡的那一天。家里人總是厭煩她經(jīng)常提及這個話題,殊不知等她念叨的次數(shù)多了,等她真正去的那天,說不定他們心里的難受就會少一些。

  有心里建設(shè)的死亡,總比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人容易接受的多。

  兩人慢慢地聊著天,時間就在聊天中不斷流淌。

  “阿易,你在那里干嘛呢?快點過來,到我們了。”陳雪蘭站在院門口,雙手插著腰,微微喘氣。

  好小子,害她找了半天,原來在這里。

  “哦?!?p>  邢易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站起身來。剛剛聽阿婆講以前的故事,一不小心聽入神了,都忘了時間。

  “邢易,”阿婆在身后突然叫住了他:“待會你忙完了記得過來一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這個菜籃子等會做好了阿婆送給你?!?p>  邢易頓住腳步,回頭:“阿婆,不嫌棄,那我待會來拿?!?p>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說是不嫌棄阿婆,還是不嫌棄她做的菜籃子。

  她慈愛地看著邢易遠去的背影,心下感慨,像他這樣的年輕人真心不多了。

  按她的年齡和輩分,村里的小輩確實是要喊她一聲阿婆,但那些話里,有多少是真心的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她知道像自己這種半截子身子已經(jīng)入土的老人,除了拖累家人,早就不中用了。早幾年她還喜歡出院門走走,很多年輕的小輩看見她偶爾還會叫她一句“阿婆”,然后不等開口就遠遠地跑開了,搞得她跟洪水猛獸一樣會吃人似的。

  人老了,身上就會一股老人的味,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味道不好聞。當(dāng)然,她也明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年輕人覺得和老人家沒有話題聊不來,厭煩老人家的反復(fù)嘮叨那些久遠的事情。

  可是除了那些年輕時候做的事,老人家還有什么可以和后輩講的?

  誰一生中最輝煌燦爛的時候不是發(fā)生在青壯年時期,不和他們嘮嗑這些,難道和年輕人說自己腿腳不中用,大小便失禁的事?

  你們愿意聽,老人家還不愿意講呢!誰還沒個尊嚴了?!

  所以這幾年她出門走動的就少了,既然遭人嫌,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想到邢易,阿婆覺得吃午飯的時候她還應(yīng)該和家里的小輩們多嘮叨幾句,讓他們多讀點書,你看像邢易這樣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陪著她聊了那么久,都沒有一絲不耐煩,更不要說嫌棄她了。

  邢易跟著陳雪蘭回到磨坊,里面除了陳林的媳婦張素素在整理東西之外,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

  邢易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看來他這隨便到處走走,走的有點久??!

  難怪剛剛陳雪蘭找到他的時候,一副生氣想罵人的樣子,要換做是他,估計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嘿嘿,媽我來,我來”,邢易一看到陳雪蘭要提那桶米,趕緊走過去一把搶了過來,有戴罪立功的機會,怎么可以錯過了。

  看著邢易狗腿的樣子,陳雪蘭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氣,也被氣笑了。

  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才來表現(xiàn)!

  要用石磨把米碾磨成米漿,需要兩個人共同協(xié)作,邢易自認為理虧,于是就包攬下了最重的活——推磨。

  陳雪蘭用大勺子往水桶里舀了一勺,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勺子里舀了三分之二的米,三分之一的水,按照這樣的比例,磨出來的米漿是最嫩滑細膩的。

  然后根據(jù)邢易磨磨的速度,陳雪蘭還要抓住時機,把勺子里的米倒進磨孔里。這個動作看似簡單,但要準確地把握好時機卻不容易,判斷力稍微不足的人,勺子就很容易和推磨的磨炳撞到一起,米被撞灑到地上。

  隨著邢易不斷推磨,一圈一圈又一圈之后,石磨上就開始留出乳白色的米漿,隨著米漿越來越多,最后它們就順著磨渠流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桶里。

  以前像推磨這樣的活都是邢青柏做的,如今邢易回來了,自然都交到了他身上,給邢青柏減輕了很多的活。

  這樣看來,邢易回家種田,也不是全無好處的,最起碼家里多了一個勞動力。

  磨磨的過程是單調(diào)無趣的,只是母子倆配合默契,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磨出了大半桶的米漿。

  又過去十幾分鐘,水桶里的米終于舀完,經(jīng)過石磨的碾磨,全部變成了米漿。

  邢易他們是最后一個使用石磨的,清洗石磨的工作自然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提著水桶,來到水龍頭一旁,接滿一整桶水,邢易才提著水桶回到石磨旁。

者也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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