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這才松口道“無礙,既然老爺要看,我累些又有何妨。”
說完還看了看魏旭庭,讓魏旭庭一時間難為情起來了,只干咳了兩聲后,整個正廳陷入了一片寂靜。
一會兒,忍冬就帶著一堆賬簿和地契、憑證過來了。
魏云舒將那些東西一應程交給魏夫人和魏旭庭。
趁著倆人翻閱的功夫,魏云舒在一旁向眾人細細數(shù)來祖母所謂的家產(chǎn)“父親,母親。祖母留下的都在這兒了,米鋪兩間、布莊一間,田產(chǎn)四處、當鋪一間,哦對了,還有那處老宅。但祖母說了那處老宅是魏家的根基不能變賣?!?p> 這么一看,這老夫人留下的東西還不少,除魏夫人之外,其余的人皆是高興不已。
趙姨娘盤算著自己的女兒又多了一份嫁妝,兒子又多了份聘禮,正沾沾自喜間,魏旭庭翻著賬本的手突然頓了頓,那雙濃眉也緊蹙起來,接而整張臉變得難看起來。
“云舒,這布莊的營收怎會這么少,再說這田產(chǎn)怎么盡在那荒郊野外,還有這當鋪怎么連年虧損?!?p> 魏旭庭越說這神情越激動,索性到最后就變成質問了。魏云舒早知道回來要有這么一遭,早早的想好了說辭。
更何況早在她十二歲那年祖母早將那些連年虧損的鋪子變賣了,只留了個米鋪來撐撐門面,以借此掩人耳目,魏老夫人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性,只怕自己撒手一去,自己這小孫女就無家可歸了,早就為她謀劃好了一切,也是用心良苦了。
但那契約和憑證上寫的卻是忍冬和夏璇原先的名字,再將倆個小丫頭重新入了戶,銷了賣身契,任憑他人怎么查也查不出。
魏云舒從十歲那年和魏老夫人回平寧起就跟著她學做生意,世人皆道商人乃為賤業(yè),都看不起商人。
可魏老夫人不予茍同,再賤的職業(yè)給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本錢,又如何瞧不起它呢,因此自小便交給魏云舒經(jīng)商的本事,日后就算自己去了,魏云舒也還有個謀生的手段。
魏云舒看著魏旭庭頗為惱怒的面孔,佯裝著委屈,喃喃的說道“父親大人有所不知,自我和祖母去平寧時,這些鋪子就這樣了,所幸還有兩間米鋪支撐著,其它的鋪子眼見漸漸衰敗下去祖母就都給變賣了,換來的銀子都拿來投進米鋪里了?!?p> “當真只有這么些?四姑娘可別是私吞了?!壁w姨娘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這會兒也惱怒的很,半信半疑的質問著魏云舒。
聽聞這話,魏云舒臉色嚯的一變,也學著兩人的惱怒模樣,將背挺的筆直,不卑不亢的說道“父親和趙姨娘若是不信,只管去那布政司好好查看一番,看看我究竟又沒有說謊?!?p> 全程臉不紅心不跳,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讓趙姨娘這樣的老手都看不出。
魏夫人將手中的賬本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我看四姑娘所言句句屬實,這賬本上皆有記載,趙姨娘若是不信,只管將這賬本拿回去好好查看查看,免得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貿(mào)然去布政司查看,傳出去外人怎么議論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