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如死灰的柳春,觀言知道她這是沒借到銀子,嚇得頓時跌坐在地上,不由的心生懊悔。
若是自己當初見好就收,不那么貪心,在賭坊里贏的錢足夠他贖身的了,可偏偏人的欲望使然,讓他一陷再陷,弄到今天這種地步。
眼看七日之期就要到了,欠了賭坊五百兩銀,他要怎么還,一想到這些便不由的失聲痛哭起來。
嚇得柳春一把上前捂住他的嘴,她深知這事絕不能叫他人知曉,否則即使是還上了那些賭債,也還是死路一條。
將觀言攬在懷里安慰著“會有辦法的,姐姐會想到辦法的!”
三日后,借著父親病重的由頭,柳春和觀言向府中告了假,可去的地方卻不是自己那個窮困潦倒的家,而是徑直去了魏云舒近郊的那座老宅子。
待看清楚來人后,現(xiàn)下柳春才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魏云舒精心的設計,她早早的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往下跳呢。
而觀言則是被京墨牽著鼻子一步一步的往賭坊里去的,為的不過就是借著他來要挾自己的。
她不知道魏云舒到底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不會就此罷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浮曲閣。
魏云舒邁著悠悠的步伐走到兩人面前,看著柳春那一臉憤恨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四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最終還是柳春沉不住氣開了口。
“聽說觀言欠了賭坊的債?”魏云舒答非所問。
“這不都是四姑娘差人攛掇著觀言去的賭坊嗎?”
聽到賭坊二字,柳春不禁有些怒上心頭,大步走上前來質(zhì)問著悠哉悠哉的魏云舒。
魏云舒將她的怒意和不甘看在眼里,卻不理會也不在意,依舊一副好耐性。
伸手接過忍冬遞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后才開了口“話可不是這么說的,腿長在他的身上,他若自己不想去,京墨縱使是綁也綁不去他的,說到底,是他自己貪心,怪不得別人!”
話雖這么說,可到底觀言是受的京墨的蒙騙,才去的賭坊,才欠的賭債,怎能叫她心平氣和的。
人總是這樣,一旦出了事,犯了錯,從不在自己身上找緣由,反而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他人身上,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都這樣,也不外乎柳春這一個了。
看著柳春這一副炸了毛的模樣,魏云舒索性也不再逗她,說起了正事“我會替觀言將一切的賭債都還了……”
話未說完,一旁的觀言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說著“多謝四姑娘,多謝四姑娘……”
魏云舒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的輕笑了兩聲,走上前去“那你可要好好勸勸你這姐姐,讓她替我好好辦事!”
可待魏云舒將話說完之后,柳春卻是一把拉起地上的觀言直往外間走,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魏云舒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沖著向外間疾步而走的兄妹二人說著“你可想好了,七日后他再拿不出銀子來,可就沒命站在你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