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順利得很,再也沒有風(fēng)波乍起的突兀。楊立抱著一壇千里醉,穿著地獄黑火挑選的新衣服,心情舒暢地回到了表哥的攤位。
“你咋去了這么久?”表哥也不知怎么回事,這幾天的生意特別好,接的活計(jì)也是上檔次,再也不全是菜刀和剪刀之類的小活計(jì),他也可以在兵器鍛造領(lǐng)域里顯現(xiàn)身手了。
早上他叫楊立去打酒,卻不想這個便宜表弟現(xiàn)在才來,都什么時候了,所以說話的聲音也就高了不少。
楊立卻沒有介意表哥的責(zé)怪,他笑盈盈地站立著,一點(diǎn)也沒有委屈的樣子。表哥正在忙著招呼客人,一會兒后這才發(fā)覺便宜表弟站在那里沒有動的表示,不覺奇怪,他回頭“咦”了一聲,目光落在楊立臂彎里夾著的酒壇上。
他提鼻子問了問,不是以前他打的便宜酒水慣常的味道?!澳氵@是,這是千里醉?!”表哥明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少年了,他因?yàn)樯獾那宓?,好久都沒有品嘗過千里醉了。
別說千里醉,就是便宜的劣質(zhì)米酒這幾年他都沒有喝到過。他隱約記得這樣的好酒要賣也是要用火云金幣去購買的,表弟**裸地來到他這里,來得時候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怎么買到了這么金貴的好酒。
表哥再也淡定不下來,他免除了一個顧客講價的零頭,趕緊打發(fā)了幾個顧客,快速關(guān)了店門,一把就拽著楊立來到了里屋,呼啦一下將桌子上的東西歸置歸置,拿起楊立手里的酒壇往上面咚地一聲就放在了上邊。接著表哥就忙著尋找他多年未見的酒杯來。
楊立可沒有表哥這般講究,他拿起早上還在喝稀飯的大碗往表哥前面一遞,說道:“那這個喝!”
“這個是不是有點(diǎn)大?這么好的酒一口就下去不少,還是找個小點(diǎn)酒盅.”
表哥想留著美酒慢慢品,但是他的一雙大手卻不老實(shí)起來,其右手一把拿起酒壇,撕開封印,倒了一碗就往自己嘴巴里面送。
“好!”表哥喝了一聲彩,連續(xù)又獨(dú)自干了幾大碗,這才摸了摸嘴角,眉眼都樂開了花!“痛快啊!”好半天他才從美酒的享受中緩過味來,只感覺渾身上下36000個毛孔都在說“痛快??!”眼睛都咪成了一條。
表哥再次開眼的時候,他感覺今天表弟的身體有些晃眼睛,什么時候他也穿上了光艷艷的新衣服?!表哥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幾年滴酒未沾想不到自己的酒量退步了不少啊。
“這是為表哥挑選的衣服,你試試看合身不?!”楊立微笑著,將一疊方正的衣服推向表哥那邊。
“給我的?我也有穿新衣服一天?”比起喝酒來,表哥明顯遲鈍了不少,他晃了晃腦袋,還是感覺人已經(jīng)醉了。他指了指楊立旁邊,噴涂了一口酒氣說道:“你的影子咋那么黑?!?p> 我身邊有影子嗎?楊立看了看左邊,立即笑了。
這哪是自己的影子,這不是地獄黑火嗎?不過楊立很是詫異,不是不讓你黑火現(xiàn)身嗎?怎么忍不住了,還在表哥的面前現(xiàn)身。
不等楊立說話解釋,黑火就說話了:“我是楊立哥哥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小表妹了。”楊立什么時候認(rèn)了一個萬余歲的妹妹,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但是既然黑火搶在前面介紹了,楊立也只有認(rèn)了。
表哥吞咽了幾口酒水后,這才看清楚這才看清楚,楊立左邊的那一團(tuán)漆黑,原來是一位小姑娘。地獄黑火在火焰海的底部,孕育吸納許久的火之精華之后,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身材高大了不少。
當(dāng)然,凸凹有致的魔鬼身材還是如前面一樣,但是高度已經(jīng)接近了楊立的高度,怪不得表哥說他是楊立的影子。
望著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地獄黑火,表哥的眼睛都發(fā)直了,他都快30多歲了??墒且?yàn)榻?jīng)濟(jì)條件有限,還沒有說上一房媳婦,想不到自己撿了一個便宜的表弟,還白白搭上了一個表妹,這要是努力發(fā)展發(fā)展,說不定還能夠成為親上加親的表親。
“我的這位表妹因?yàn)殚L得比較黑,所以大伙兒都叫她黑妞,以后你也就這么叫他吧,”楊立看到表哥直勾勾的眼神,心里也就有數(shù)了。他這次搶在前面把話說了,給地獄黑火起了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
“黑妞,黑妞,這個名字叫起來順口。以后我也就是你的表哥了,要是這條街上有誰敢欺負(fù)你,你就告訴表哥,看我不拎把錘子把他鍛造了?!?p> 這種沒來由的話把大家都逗笑了,屋子里的氣氛為之一松,說說笑笑間,大家便各自在面前擺了一只海碗,你一碗我一碗地推杯換盞,大有不喝倒醉倒一兩個人就不罷休的樣子。
酒至半酣的時候,嘿妞趁著酒興,她拿話套表哥的鍛造技法?!拔覀兗覘盍⒏绺缈墒钦f了,表哥在這條街面上鍛造的技術(shù)可是一流的,不僅能打刀槍,還能極其細(xì)微地控制鍛打的火候。人家也是聽說過表哥的聲名之后,才來這里尋找楊立哥哥的,”
赤灰聽到有大姑娘夸贊自己的手藝好,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又在酒精的作用下,差一點(diǎn)就沒有把自己眉心處的豎眼給亮出來,他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
“別聽楊立胡說八道,你表哥我雖然有些手段,但是還不能在這個小鎮(zhèn)夠稱雄,但是若論起最后的淬煉法門,我要說是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
“那究竟是為什么呢?”
黑妞一雙亮閃閃的大眼忽閃了幾下,差點(diǎn)沒將表哥的魂兒給勾出來,女人的力量真是令人震撼。楊立端坐在一旁,默默的想到,自己費(fèi)了半天勁給表哥打過來的美酒,也沒有如此效力,漸漸地在心里面也怪地獄黑火擅自做主現(xiàn)出了真身。
赤灰表哥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黑妞的身體,黑妞一晃腰肢裊裊婷婷,如風(fēng)擺柳。她一邊捂嘴低聲淺笑著,一邊親自來到了表哥的身前,滿滿的為表哥斟滿一碗千里醉,然后嬌滴滴的說道:
“我就喜歡大表哥這樣的男子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楊立聽著中不覺好笑,連日來每天僅僅食用兩餐飯,今天因?yàn)樽叩拇颐Γ徊贿^是帶來了一壇子美酒,卻沒有買什么下酒菜,這里只有大碗酒可以喝卻沒有大碗的肉可以食用,但是只要有黑妞的甜嗓音在,表哥就吃這一套。
他覺得自己里的那點(diǎn)秘密就要順嘴說出來了,不過這個家伙話到嘴邊,突然打住了,然后朝著楊立這邊笑笑:
“表哥今天很高興,不僅喝到了表弟帶來的美酒,而且見到了這么漂亮美麗的,所以表哥一高興就喝多了。表哥這就去休息,下午可能就開不了工了,下午的時候表弟就多費(fèi)心操持操持。”
說完這段話之后,赤灰的眼神又在表妹的身軀之上好一陣轉(zhuǎn)動,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嘿嘿笑了幾聲,扭頭便朝臥房行去,在關(guān)閉臥房房門的一瞬間,他又朝表妹說了一聲:“表妹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隔天酒醒了,我陪表妹到處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們這里風(fēng)景雖然不多,但是可游玩的地方還是不少的,”
楊立已經(jīng)支楞起耳朵,想親耳聽聽表哥嘴巴里說出來的鍛造秘法,可是這個家伙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即便在酒色的兩相夾攻之下,也沒能從他的鐵嘴巴里套出分毫有用的信息。
“真是一只鐵公雞,連根毛都沒長,想知道一點(diǎn)秘密就這么難?!?p> 黑妞被楊立取了一個外號,本就很生氣,可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回房間里面又去睡覺了,這叫她情何以堪
下午鐵匠鋪前的生意并沒有上午火爆,楊立閑來無事便將那枚槍頭收到屋里,仔細(xì)觀察起來。楊立的手附在其上仍然感覺到徹骨的寒冷,這種冷仿佛是由人的心底里自發(fā)升騰而出的,而不是因?yàn)闃岊^被觸摸之后激發(fā)的。
楊立催動起全身的元力,又嘗試著用了一種拿捏的方法,但是徹骨的寒冷還是自槍頭之上勃發(fā)而出,楊立又嘗試做去摸了摸表哥打造的其它器具,但是不出意外的是只有這柄槍頭給他一種徹骨的寒冷感。
這種令人詫異的感覺一定是槍頭具備某種功能的外在表現(xiàn),只不過楊立不知道而已,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山南修煉界的人形法寶,與人對敵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赤膊上陣,而不需要使用什么法寶,但是擁有一件隨心武器的話,那也會令他的戰(zhàn)力增長不少。
楊立就很想知道這柄槍頭里面到底蘊(yùn)含了怎樣的驚天機(jī)密,這種機(jī)密是不是如同表哥見到了美女一樣會心靈兀自震撼,楊立倒是很想被震撼一次。
不覺間時間已經(jīng)到了夜晚,今天的晚飯恐怕又沒著落了,楊立在槍頭面前并沒有覺得餓,他很想知道槍頭里面究竟有什么。
這個時候忽然屋子里的空氣一陣波動,一團(tuán)黃色的影子忽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