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十二點三十分。
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帝國鐵薔薇組織總部的門口,接著從車上走下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穿著統(tǒng)一的故土組織制服,神情嚴(yán)肅。
“塵哥,你確定我們把車停到這兒?”
萊特指著旁邊的禁止??烤媾?,問道。
“放心吧,萊特,”李歸塵笑道,“看到咱們這車牌了嗎?這可是達茜給咱們配備的帝國公務(wù)車。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小片警往咱這車上貼罰單的?!?p> “呃......”萊特撓了撓頭,“萬一真有哪個正直的警察給咱們開罰單了呢?”
“那咱們就可以把這個貼罰單的人給上報到達茜那里——敢給這種車牌貼罰單的人,妥妥的潛在的國家棟梁?!?p> “話雖如此,這樣做不太好吧?”萊特還是有點猶豫。
李歸塵聳了聳肩,“那你去把車挪了?”
“那還是算了吧。”萊特秒回。
“懶狗?!崩顨w塵罵道。
萊特翻了個白眼,“就好像你愿意挪車一樣?!?p> “我也沒說我不是懶狗啊,你這不愿意承認自己是懶狗的懶狗比懶狗還可恥好吧?”
萊特:“......?”
萊特做了半天的思想斗爭,思考著自己到底是一個懶狗還一個無恥的懶狗,然后突然驚覺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被代入到了李歸塵那神經(jīng)病一般的腦回路中。
暗自告誡自己以后離李歸塵這個神經(jīng)病遠一點后,萊特跟在李歸塵后邊,步入了鐵薔薇的大門。
鐵薔薇的總部內(nèi)早有專人在此等候多時了,見這兩個身穿故土組織制服的人走了進來,他的眼前一亮,迅速的湊到了這二位的身旁,并自我介紹道:“二位特工,你們好。我是女皇陛下派來協(xié)助你們的專員,我叫瑪卡,瑪卡.巴卡?!?p> “哦哦哦,”李歸塵的眼睛一亮,“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瑪卡巴卡啊,幸會幸會,久仰久仰?!?p> 李歸塵說著,還上前握住了瑪卡的手,一幅十分熱情的模樣。
瑪卡被李歸塵突然的熱情給搞的有點懵,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聽見李歸塵接著說道:“您一定還有幾個好朋友叫做依古比古,唔西迪西,對吧?”
瑪卡:“???”
一旁的萊特見狀,就知道李歸塵的神經(jīng)病又發(fā)作了。他捂著臉,然后有些尷尬的走到了瑪卡的面前,說道:“額,你別介意,我這個上司,他這里......”萊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有點毛病,是很久以前落下的病根了。”
“哦哦,”瑪卡了然的點了點頭,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是被魔法給傷了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吧,了解了解,畢竟魔法那玩意千奇百怪的。”
“嗯......對。”萊特只得點了點頭,“你多擔(dān)待點,別嫌棄他。”
瑪卡肅然起敬:“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們的,怎么會嫌棄呢?要說你們這些故土特工也真是偉大,一直在守護我們這個世界,還需要保密自己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們做的事。”
萊特覺得此人一定是誤會了什么,但他懶得解釋,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說道:“我們還是先談?wù)聝喊伞!?p> “好的好的,二位請跟我來。”瑪卡微微側(cè)過了身子,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李歸塵就站在他倆的旁邊,他將兩個人的談話全部都聽在了耳朵里。但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就跟在兩人的后面走進了一間審訊室。
這件審訊室并不大,目測只有二三十平米左右,一張放著電腦和一些紙質(zhì)文件的合金制的桌子被擺放在房間的正中央,在桌子的旁邊放著幾把皮質(zhì)的椅子,除此之外,最醒目的就是被鑲嵌在桌子對面的墻上的一塊巨大的、略微泛黃的透明玻璃了。在玻璃的另一側(cè),正坐著一個棕色短發(fā),眼窩深陷,且神情緊張的男子。
這個人就是今早被鐵薔薇抓捕而來的查理。
李歸塵一進門,就迅速的走到了那塊玻璃的旁邊,并對著玻璃內(nèi)的查理做了幾個口型,又做了一個鬼臉,接著他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中指。見查理沒有任何反應(yīng)后,他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哦?單向玻璃嗎?”
“那種事一開始就知道了吧?!還有,你剛剛做的那幾個口型是罵人的話吧?!絕對是吧?!”萊特虛著眼,大聲吐槽道。
“小點聲!”李歸塵不滿的回過了頭,用比萊特更大的嗓門喊道,“讓里面的查理知道來人了怎么辦?”
萊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扯著嗓子喊道:“你的嗓門明明比我更大吧喂!”
“額......”瑪卡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耍寶,心中升起了一陣陣的蛋疼之感。心中對于故土特工的崇敬之情也消失了大半。
“二位大可以放心,這間審訊室用了最高級的隔音材料,里面的查理是絕對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的。”瑪卡臉上帶著有些勉強的笑容,出聲勸解到。
“咳咳,”萊特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被李歸塵拖進了他的節(jié)奏,心中一陣懊惱。
李歸塵這時候臉色一正,若無其事的問道:“在我們到來之前,你們有審訊過他嗎?”
他的臉色轉(zhuǎn)換之快,令瑪卡有點不適應(yīng)。他先是“啊”了一聲,然后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有,我們只是將他傳喚到了這里。女皇陛下告誡過我們,說你們沒來之前不準(zhǔn)接觸他。”
“很好,”李歸塵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們有沒收他身上的通訊工具嗎?”
“這點您可以放心,”瑪卡的語氣里透露出了些許的自豪感,“我們已經(jīng)沒收了他身上的所有通信工具,并用信號檢測裝置確認了他身上并沒有隱藏的發(fā)信設(shè)備。不僅如此,我們特意挑選了他單獨去吃午飯的時間里將他抓捕歸案,并在路上一直注意著身后的車輛。除了女皇陛下和我們幾個知情者之外,沒有人知道此時查理在這里?!?p> 李歸塵點了點頭,“你們做的很好?,F(xiàn)在,就讓我來會一會這個查理,看看能不能從他的身上挖出點什么有用的線索吧......”
他說著,陰惻惻的笑了笑。
查理已經(jīng)在審訊室內(nèi)獨自坐了近三十分鐘。
他是被鐵薔薇以“欺君”的罪名給帶到這里的,老實說,在鐵薔薇的特工們剛剛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心里還是十分慌張的。但在這間狹小的審訊室內(nèi)待了近三十分鐘后,他緊張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的平復(fù)了下來,并開始思考起了現(xiàn)在的處境。
他想的很清楚,僅憑借著他履歷上的漏洞,帝國最多也就治他一個欺君之罪——現(xiàn)在不是古代,這罪名頂多讓他丟掉烏紗帽,并不會令他邪教徒的身份暴露。
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只有在接下來的審訊中堅持下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咔噠——
就在查理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的時候,有人把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李歸塵走進了這間審訊室,并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查理對面的椅子上。他將兩只胳膊往懷里一抱,身子略微后仰,以一種鄙視的眼光盯著查理,并拉長了聲調(diào),說道:“行啦~我親愛的稅務(wù)部副總理閣下,趕緊把能招的都招了吧?!?p> 查理悄悄地瞄了一眼李歸塵身上的制服,然后裝出一幅為難的表情,“這......這位先生,您這是要我招什么?。咳绻瞧垓_帝國女皇的事,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才對?!?p> “啪!”李歸塵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對面的查理和雙面玻璃另一側(cè)的萊特和瑪卡一跳,“少在這裝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p> “那......我就不清楚您想從我這問出什么了?!?p> 不得不承認,查理的演技真的很好。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的迷茫。但是,情緒這東西,可是不會騙人的。
“他在說謊,他此時十分鎮(zhèn)定,根本就沒有迷茫的情緒?!痹趩蜗虿AЯ硪幻娴娜R特十分篤定的說道。此時他已經(jīng)開啟了自己的能力,監(jiān)測著查理的情緒波動。
李歸塵通過耳朵里帶著的耳機聽到了萊特的話,不由得微微的笑了笑。
“我有一個問題,副總理閣下?!崩顨w塵的表情變的和善起來,“這次的南溪島事件,我想你也知道一些內(nèi)幕。你不覺得,官員中出現(xiàn)了邪教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李歸塵突然的情緒轉(zhuǎn)換令查理有些不適應(yīng),他稍微的懵了一下,然后擺出了一幅擔(dān)憂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真是給了我們一個慘痛的教訓(xùn)啊?!?p> 李歸塵聽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站起了身,走向了查理的身后。就在查理變得戒備起來,怕李歸塵突然從背后襲擊他的時候,卻聽見身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李歸塵輕車熟路的拔掉了審訊室內(nèi)監(jiān)控裝置的插頭,然后雙手搭上了查理的肩頭——這個動作令查理小小的嚇了一跳——將頭湊到了查理的耳邊,小聲問道:“閣下覺得,自己的同僚們,有哪一個像是潛藏的邪教徒呢?”查理咽了口口水,“你這是何意?”
“沒什么,只是覺得——如果你能說出一個懷疑對象,并且由我們將其證實了的話,說不定你就能夠戴罪立功,保住自己的官職也說不定,”李歸塵在查理的耳邊,以一種極有誘惑力的口吻說道,“畢竟......像你這么一位兢兢業(yè)業(yè)還不參與黨爭的忠臣,就這么因為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而被革職了的話,還是很可惜的,不是嗎?”
“你別怕,盡情的說吧,我剛剛已經(jīng)把這個房間的監(jiān)控裝置給掐滅了。”
查理有些不明白李歸塵這么做的用意了,但戲還得演下去。于是他擺出了一幅正直的臉孔,義正言辭的說道:“你要我污蔑自己的同僚?那絕不可能!”
“哈!”李歸塵突然沒好氣地笑了一聲,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查理地肩膀,“那你為什么還要在南溪島事件結(jié)束后彈劾昂特一派的官員呢?”
“那只是為了帝國的安定!誰知道那些人中有沒有潛藏的邪教徒!”查理極力辯解道。
“那此時你為什么不說出自己的懷疑對象呢?”李歸塵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的說道,“還是說,你本身就是邪教徒,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而故意這么做的呢?”
“你這是污蔑!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是邪教徒?”查理十分激動的問道。此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他開始慌張了?!崩顨w塵的耳機里,傳來了萊特的聲音。
李歸塵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別急,副總理閣下。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猜測而已。”
“還有,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我還有很多的話沒有問呢。”
查理深吸了幾口氣,然后板起了臉,“從現(xiàn)在開始,我拒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除非是女皇陛下親臨,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p> “哦?”李歸塵站起了身,兩手撐著桌子,身體微微前傾,兩只漆黑的瞳孔緊緊地盯著查理的眼睛,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姿態(tài)說道:“黔驢技窮了,開始拒不合作了是嗎?”
查理此時的內(nèi)心變得極為的慌亂,但表面上卻裝出了一幅強硬的姿態(tài)。他瞪著近在咫尺的李歸塵,喘著粗氣,不說話。
“他的恐慌情緒已經(jīng)到達了極點。”
萊特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進了李歸塵的耳朵里,李歸塵不動聲色的重新坐了下來,并翹起了二郎腿。
“就在昨晚,我們認真的將你的整個履歷調(diào)查了個遍。除了那些顯而易見的漏洞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你在約克島任總督的時候,曾六次拒絕了帝國的官職調(diào)任?!?p> 李歸塵自顧自的說著,全然不管查理的反應(yīng),“巧的是,就在一周前,我在約克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模極為龐大的升華教派的據(jù)點。而令我奇怪的是,規(guī)模如此龐大的據(jù)點,里面卻只有一個人在看守。”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有沒有令你回憶起什么呢?副總理閣下?”
查理的瞳孔驟然一縮。
氧氣過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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