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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之漫漫景傾陽

第二十章、肖巖私下問嫁妝

慎之漫漫景傾陽 午言吾言 1848 2020-02-20 11:01:49

  午膳過后,肖巖讓景晴自去小憩,自己有事和管家劉英說。

  景晴雖然不知何事,卻是聽話地回自己院子。

  正廳里,肖巖雖然此時是景晴的長輩,也沒坐主座,而是隨意地坐客席,也不拐彎抹角:“劉管家,小姐這些日子過得可還好?”

  這句話問的既直白又委婉,說實(shí)話,他壓根就信不過景昆。景易的葬儀,喪貼發(fā)出去后,就算到濰城時才知道他們遷居漠南,要是快馬加鞭再傳訊,也不過十天半個月,豈會一個多月才寄到漠南!本來若是半月到,他還未出發(fā)西域,一定能趕來,卻是因為拖延那些日子,導(dǎo)致他西域之行,半年方知自己的妹婿已經(jīng)故去。

  劉英淺笑道,“雖然老爺已過世,但小姐很堅忍豁達(dá),尚算安穩(wěn)。”

  肖巖道,“此次來,府上的下人怎的如此稀少?”他就是因為看到這府上如此寥落,才起了疑心。

  “這是小姐的意思,小姐覺得無需這么多人伺候,也……也覺得要適當(dāng)儉省些,不宜太鋪張。”劉英開始有點(diǎn)遲疑了。

  肖巖倒沉得住,“堂堂景陵虞之孫女,景陵名士之后,我肖家的外甥,之前妹婿在時的排場人丁也是少了的,如今這倒不像話了。”

  劉英為難道,“這……那老翁就和小姐商量商量,再找些下人進(jìn)府。”

  “劉總管,我記得你是跟著景老夫人,后來跟妹婿的?”肖巖問。

  “舅爺好記性,老翁的確是跟著景老夫人來到景府,老婦人讓老翁照顧好二公子,已經(jīng)快三十年了。”劉英坦誠道。

  “那,以你對我妹婿和晴兒的感情,必然是視若晚輩疼愛的?!毙r知道,劉英沒有成家。

  “舅爺抬舉,老翁的確是看著二公子和小小姐長大的,要說沒有疼愛是假,但必然是敬重為多。”劉英半揖道,自己一生無子女,陪景老夫人嫁到景陵虞府,后來照顧了公子和小小姐兩代人,他待他們亦主人亦后生,而且景易待他也敬重,而景晴,更是對他有幾分依賴,甚至為了他親自去采藥,還差點(diǎn)毀了臉。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只是仆人終歸是仆人,在其他人面前必不能說。

  “那,我且問一句,府上庫房和田產(chǎn),所剩多少?”肖巖問,面上并無什么不尋常的神色。

  劉英卻是神思微動,不知此話何意,是關(guān)切還是說……這位商賈出身的舅爺,想要要回夫人的嫁妝?

  劉英思謅片刻,才恭敬道:“舅爺也不是外人,既然問起,老翁便不妨說,原本府中財產(chǎn),雖沒有增,但田產(chǎn)鋪面都是有利潤的,卻是沒有動過夫人的嫁妝的。”這話,一則是為了全了景易的顏面,二則也算是稟明舅爺?shù)膯栐儭1娙穗m知景易自立門戶多半靠著夫人的錢財?shù)靡詷s華,但其實(shí)景易并不是那些只會吟詩作對的書生公子,在經(jīng)營這方面,是從不需夫人操心的,公子極其疼愛他夫人,所以夫人雖然在景陵虞府時多有受他人之氣,但景易卻是一直維護(hù)的。

  “如此我倒是放心些許,現(xiàn)在可是晴兒在管著?她也該學(xué)學(xué)這管家之道了?!毙r出身商賈,自然更知道管財之權(quán)的重要,這能力,作為有肖家血脈的人,自然不能弱于旁人。

  “這……”劉英這回為難了,躊躇方道,“田產(chǎn)鋪面,現(xiàn)在……是大夫人在幫忙管著?!?p>  “什么?”杯子觸碰桌子的聲音清脆,茶水溢出,沾濕了肖巖的手背,肖巖追問,“那云氏怎就伸這么長的手?幫管著?這話倒是好聽?!?p>  “老爺過世時,葬儀是大老爺和大夫人在操持,那時候小姐還未掌過賬務(wù),所以大夫人就幫忙管著。”劉英道。

  “晴兒不會管,還有劉管家你,頂多,讓晴兒趕緊學(xué)著點(diǎn),那輪得到伯家來管?!毙r早猜出有貓膩,“那先在府上豈不虧空了?”

  “那倒沒有,府上的金銀玉器、字畫古玩,都放著。老爺生前一早就安排好了,吩咐老翁私下劃出了一份財產(chǎn),叮囑過無論如何不能動,只能給小姐當(dāng)嫁妝。所以,大夫人管去的,不過是一部分?!眲⒂⒙煊X出這位舅爺?shù)膭訖C(jī),大概是真的關(guān)心小姐。

  肖巖感慨,這妹婿倒是個心如明鏡的,只是無奈和妹妹一樣,命如紙薄,轉(zhuǎn)念想想外甥女的處境,怒道,“那也不成!我妹妹的嫁妝,怎么就成景陵虞的了!那可是瑾軒留給這孩子在世上唯一的東西,他景昆憑什么?老子還想著要是這十幾年下來,若花了,再添一筆給晴兒,他倒好,侄女的嫁妝都好意思搶!”

  肖巖起身欲走,劉英感覺不妙,追問道,“舅爺可是要去哪?”

  肖巖道:“去景陵虞府,算算賬!”

  “舅爺停步,此事斷斷不可?!眲⒂②s緊走到前面,作揖道。

  “為何?”肖巖看他。

  劉英低頭道:“這事是小姐允了的,若此時舅老爺去要回,恐怕要讓小姐難做,大老爺怕是以為是小姐出爾反爾。且等,等小姐的婚事定下來,百里家來提親,小姐再去要回,也順理成章?!?p>  肖巖想了想,的確,他這去是心里痛快了,那些嫁妝也多半能要回來,但是因此讓景昆對晴兒生了嫌隙,以后晴兒的日子更不好過。

  “罷!罷!要是婚事定下來,他還沒物歸原主的打算,老子再找他一并算了?!毙r又走回來,端起茶杯喝口茶消氣。

  劉英涕零,深深一躬,長揖哽咽道:“多謝舅老爺!小姐現(xiàn)在孤苦無依,老翁,老翁還以為…是老翁有眼無珠?!?p>  肖巖細(xì)品,回過味來,搖搖頭,笑道,“以為我會趁此把妹妹嫁妝收回去?莫說妹妹嫁妝不算豐厚,就算是座金山,我也不會去挖。這可是我寵在心尖上的妹妹,晴兒是我唯一的外甥女,誰敢欺負(fù)了老子要他命!”

  肖巖不久后離開,回客棧路上,他回想了一下劉英說的話,才想起似乎挺妹婿說過,很久前就給晴兒定了門親,百里氏的二公子。這道提醒了他,該和景晴說一下婚約之事。雖然他本想著三年孝期末了再提,但看晴兒此番已然不受景家善待,要是百里氏那公子品行端方,倒是早把婚事辦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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