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瀟碧擺擺手,那樣子仿佛在說,這是你自己拒絕的。
晚玉也看了顏折一眼,“爸,你別鬧了,你還精神著呢!”
“我的貼心小棉襖!”顏折坐在客廳,報紙已經(jīng)給他拿進來了。
程凌枝這時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和孩子計較什么呢!”
然而她卻皺了皺眉,這虞識澈的精神也太差了,比他們這些中年人還不如。
“澈兒,沒事兒嗎?”
虞識澈睜眼把晚玉的手拿開,“已經(jīng)好多了,最近忙了些,過些時間就好了,對了,關(guān)于旅行的事,我和阿玉決定七月中旬就開始,九月份之前回來。”
“好,那你們好好準備,要準備什么都提前準備好,阿玉就麻煩你了。一會兒我讓助理給你轉(zhuǎn)賬,在外面要玩的開心點?!?p> 虞識澈沉思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p> 程凌枝陪著顏折去劇院,她最近迷上了黃梅戲,收集了很多早期的碟片。
“老婆啊,我有點擔(dān)心他們啊。”
“擔(dān)心什么,澈兒可是個穩(wěn)重的孩子?!?p> “就是他太穩(wěn)重了我才擔(dān)心,再說你不擔(dān)心嗎?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你應(yīng)該是最擔(dān)心的吧?”
程凌枝嘆了口氣,隨后笑著說,“擔(dān)心也沒什么用,她總是要長大的,澈兒就是太早慧了,我更希望她慢慢長大,再慢些?!?p> 晚玉出生的那年,他們在花園里栽了兩棵樟樹,這是承襲了江南那邊的習(xí)俗。
等女兒長大了,便砍下這兩棵樟樹,為女兒打兩口箱子作妝嫁,取自兩廂情愿。
“院子里的兩棵樹也已經(jīng)長大了?!?p> 只是古時候的兒女成婚不過十五六。
“她開心,比什么都重要?!鳖佌塾H了親程凌枝的嘴角,“走吧,我們?nèi)ミ^老夫老妻的生活了!”
趁著虞識澈偷偷上廁所的時間,晚玉把手機打開,下載那些資料。
聊天框里都是她接收文件的信息。
對方很快就回復(fù)了,“我可給你找了一夜!你快說謝謝!”
氣泡不斷彈出來,晚玉發(fā)送了一句謝謝。
“我可以教你讀音還可以教你語言!”
“我可是接收過外交官培訓(xùn)的!”
但很快,他又把最后一句撤回了,速度太快,她只看到了外交官三個字。
她冷漠回了一句,“哦?!?p> 虞識澈打完電話又回到小書房,晚玉聽到腳步聲,趕緊把手機藏了起來。
“澈哥哥,我們可以學(xué)下一個了嗎?”
虞識澈點點頭,“下一章了?!?p> 十點鐘,便是別的老師的課了。
和別人不同,晚玉現(xiàn)在是能補則補,能放棄的便放棄。
藝術(shù)生要求的文化分不一樣,這在文化分上面,虞識澈很好的挑了重點。
距離七月十五只有三天了,顏家卻來了個客人,他說,他叫林栩。
程凌枝和顏折去了劇院,而顏瀟碧在公司,唯一能和他談話的,只有虞識澈。
“我叫林栩,雙木林,栩栩如生的栩。”
虞識澈有些詫異林栩的樣子,他知道有些不老傳說,但是林栩是一點都沒變。
林栩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的目光,冷靜的坐在沙發(fā)上讓他打量。
“抱歉,程姨和顏叔叔都不在家?!?p> “沒關(guān)系,我來找你的,他們不重要。”
對方長驅(qū)直入,倒是讓虞識澈有些措手不及,“找我?”
“嗯,你剛剛是不是在想,我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大,和六年前沒有區(qū)別?!?p> 虞識澈點頭,“是的,你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六七年過去,您身上的青澀感還在?!?p> 更遑論林栩穿的還是襯衫和牛仔褲,鴨舌帽,以及人字拖,放在大街上隨便都能看到的穿著。
“我一直都是這樣,等他們老去,我也還是這樣。”陸管家已經(jīng)被打發(fā)下去了,林栩毫不避諱說出來了。
“國內(nèi)古時候有長生不老藥的傳說……”從始皇帝開始,傳說無數(shù)。
“不是長生不老藥,不過這些不重要,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不能帶顏晚玉離開?!?p> 他知道他們要離開,所以特地來阻止,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可以離開,但是她不行,她的行動只限于國內(nèi),如果你把她帶走了,會有很危險的事發(fā)生?!?p> 林栩緩緩喝了口茶,仿佛自己穿的不是隨意的襯衫T恤,而是漢服長裝。
“林先生只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么我該怎么相信您呢?畢竟您只是個陌生人?!庇葑R澈的眼神也有了些敵意。
“戒指,戒指離不開她,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戒指能離開的距離,就是她的極限距離?!?p> “對了,她最近是不是失憶了,這是她的自我保護,我知道你們在做一些實驗,也應(yīng)該知道人的意識是非常玄妙的東西。她只是陷入了自我保護中,再過些時間,就會恢復(fù)正常了。”
林栩慢慢說到,他看了看時間,“時間不多,我得離開了?!?p> “最多一個星期,她就會恢復(fù)正常,讓她下學(xué)期回學(xué)校上學(xué)?!?p> 虞識澈不太信對方,心里即使有懷疑的點,但是對方不給他機會,“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的問題很多,但是得下次了,再見?!?p> 趁著他還未走遠,虞識澈問出來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旅人,為了顏晚玉的安危而來,我希望他活下去?!?p> 說完,林栩趕緊離開了,而此時天空打雷,下起了瓢潑大雨。
虞識澈的的步子被擋住了,大雨洗去了一切痕跡,林栩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人的意識是很奇妙的東西。
徐殷殷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半了,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在醫(yī)院。
“又一次啊……”她無奈苦笑,看了看時間,“二十歲的夏天?”
十月份的一個時間被她打上了圈,那是婚禮的日子,她手停在取消的界面,腦子里閃過太多的畫面。
晉暢的電話打進來,她苦笑,“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呢?”
電話斷了,又打進來,徐殷殷才接了電話,格外冷漠,“喂?”
“殷殷,外面下雨了,你今天就不要過來了。”
徐殷殷看了看外面,度過的時光太多了,她也不記得今天有沒有下雨了。
“下雨了嗎?”
拉開窗簾,才注意到外面下雨了,嘀嗒聲方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