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遇心知薛崧客說的話是謊言,但他依舊裝作信以為真,然后他答應薛崧客去西海找如令大師,在出發(fā)之前,他跟小孩子似的要與薛崧客拉勾,讓薛崧客承諾在自己回來前,他還在這里等自己回來。
薛崧客答應了。
他的魂魄一路跟著顧不遇,親眼看著顧不遇向西方越走越遠,安心的去古墓,完成他在這世上最后的一件事,在他走后,顧不遇折返回來。
“阿客,你真是這世上最大的騙子?!?p> 顧不遇知道薛崧客必定要去消滅惡鬼,這是薛崧客在這世上最后的一樁心愿,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薛崧客魂飛魄散而無動于衷,所以他是要去找高人,不過不是去西海,而是去天門山,找一位向師父。
天門山腳下
顧不遇沒有找到向師父,倒是遇見一位身穿淺青色珍珠衫的少女,少女名喚阿月,阿月一見顧不遇,便問東問西的,顧不遇心急,便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阿月神色筱地一冷,她不再詢問,給顧不遇指了一條路,讓他去找一個賀硯的人。
賀硯聽是阿月介紹來的,沒有問什么,隨顧不遇去古墓,他們趕了兩日的路,趕到古墓的時候,薛崧客已奄奄一息,而惡鬼也元氣大傷,賀硯趁勢將惡鬼封印進棺材里。
他用手指結法,拿出一神秘壇子,將薛崧客的魂魄收入壇中,帶回天山滋養(yǎng)四百九十九天后,放出薛崧客的魂魄,讓顧不遇親自給薛崧客喂下黃泉水,如若想讓薛崧客復活,必須要讓薛崧客忘記前塵往事,而投喂黃泉水的須是他生前最重要之人。
顧不遇沒有說什么,他給薛崧客喂下了黃泉水。
賀硯還囑咐顧不遇,帶著薛崧客到薛崧客肉身被毀的附近住下,那里有一客棧,名為渡塵客棧,渡塵客棧是陽間和陰間的中轉站,本來有一個人在那里守著,可惜那人不聽勸告,被厲鬼惑心而死,正好顧不遇可替補上。
一旦成為渡塵客棧的老板,便不可踏出渡塵客棧半步,否則顧不遇不僅要形神俱滅,薛崧客的血已在顧不遇體內,所以薛崧客也會跟著灰飛煙滅,自此顧不遇為了薛崧客,不再踏出渡塵客棧半步。
講故事的不知何時從惡鬼變成了老板顧不遇,聽完整個故事,阮修齊余光掃了掃,見李正人已跟楚君頤并排站在一起,看來已找到降服惡鬼的法子了,只是惡鬼也發(fā)覺了。
“跟你們玩兒了這么久,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阮修齊…”
惡鬼一個瞬移,來到阮修齊面前。
“便從你開始吧,我最喜歡殺的,就是你這樣的聰明人?!?p> “哦?那你殺啊,你這活了上千年的惡鬼,一次又一次的被騙,嘖嘖,真是可憐呢?!?p> 阮修齊毫無畏懼,他手心卻冒出了冷汗。
被惡鬼附身的沈小溪手指慢慢變長,眼瞧著要穿進阮修齊的心口,阮修齊反手給沈小溪來了個反扒手,緊接著毫不憐香惜玉背著沈小溪來了個過肩摔,躺在地上的沈小溪,又被阮修齊掐著脖頸。
其他人都驚呆了。
“不好意思,俗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惡鬼也是一樣!”
“阮修齊,惡鬼從沈小溪身體里出去了!”
李正人瞧著那惡鬼被甩出很遠。
“那你快動手??!”
“我沒找到??!”
阮修齊深深感到無力,不為別的,就為有一個豬隊友在坑自己啊。
一陣風吹過,是阿月。
阿月口中念念有詞,使出全力,在惡鬼眉心點了一指,渡塵客棧上空的烏云逐漸散開,刺熱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
“阿月——”
千年的惡鬼在光的照耀下無處遁形,頃刻灰飛煙滅。
阮修齊松開沈小溪,看著阿月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油紙傘,阿月一步一步走向那處陽光快要溢出來的窗邊,不知道要干什么,難不成她也要去陪自己的哥哥了?
“阿月。”
顧不遇猜到阿月的選擇。
阿月回眸一笑。
“何時見了他,勞煩問一句,他心愛的姑娘醒了嗎?”
她一直寶貴著他送的傘,她為了他,屢次與自己的親哥哥作對,只因那年在雨中多看了他一眼,她失掉了作為公主所有的驕傲與矜貴,卑微到了塵埃,哪知他的心,早已被另一個女子占滿了,那個女子的確值得世間最好的。
終是放下所有,不再糾纏。
阿月放下傘,攤開手,消逝在陽光里。
李正人走上前,撿起傘,看著顧不遇。
“阿月的傘,是我?guī)熓宓陌??!?p> 顧不遇點頭。
明杰在顧不遇講故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他看著阿月這般癡情女子,無奈的搖搖頭,楚瀟湘扶著沈小溪起來,沈小溪一醒,便覺得哪兒哪兒都疼,阮修齊有些愧疚的看著沈小溪。
阿客隱隱約約覺得,故事里的薛崧客跟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這一切好像跟自己都沒什么關系,他見都結束了,便去拿掃把繼續(xù)掃地,顧不遇苦笑一聲。
其實還有一些是他有意隱瞞的,他們早已結為連理,在天門山上的時候,有許許多多的美好回憶,可惜為了阿客,他們只能是老板與伙計的關系,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一直在你的身邊,你卻忘了我們的一切,包括我。
楚瀟湘陪著沈小溪回房間躺一會兒,李正人收起傘,上樓放在自己的包里,阮修齊帶著明杰和楚君頤繼續(xù)去尋找王師傅和旅游車,他們要再找不到旅游車,就別想回去了。
走在路上,阮修齊有個疑問想要問明杰一個清楚明白,那就是那個千年惡鬼為何會放過明杰,而選擇附身到沈小溪的身上呢?
“剛才你和小溪進客棧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惡鬼本來想附身到我身上的,呵呵,只是我不甘擺布,正好阿客和老板過來,他就附到小溪身上去了。”
明杰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是當練習生的,前段時間還沒出道,就因為一個前輩,被人黑的特別慘,所以自那以后他的意志力特別堅定。
“阮修齊,旅游車!”
楚君頤這邊有重大發(fā)現(xiàn),阮修齊與明杰立馬過去,他們的旅游車不知何時又回到停車場了,而王師傅依然杳無音訊。
“王師傅,王師傅,王師傅!”
阮修齊三人又開始找起來。
在他們看不見的前面,停車場里所有的司機均在拍打著一堵無形墻,拼命的嘶喊著他們三個人,但是他們三個人偏偏看不見。
他們這些司機已經(jīng)困在這里整整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