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暈過去的何珊珊,楚瀟湘覺著再這樣下去不是一個長久之計,除非將附身在何珊珊身上的鬼給請出來。
楚瀟湘示意聶靜桐跟田心到門口,她們仨依偎在一起商量對策,現(xiàn)今已百分百確定何珊珊身上有鬼,她認識一個會驅(qū)鬼的,她們?nèi)齻€帶著何珊珊去瞧瞧。
聶靜桐和田心點頭同意,三個人攙扶起何珊珊下樓,同管理員說何珊珊生病了,她們把何珊珊送醫(yī)院,管理員阿姨沒說什么,放她們走了。
她們渾然不覺,何珊珊身上的鬼到門口便被打了回去,打車坐到偵探社,毫不客氣的摁著偵探社的門鈴。
“誰呀誰呀,來了,真是大半夜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李正人迷迷糊糊的給她們開了門,冷風(fēng)拂面,清醒了不少,只見楚瀟湘帶著三個小姑娘站在門口,愣愣地盯著自己,呀,忘記換身衣服了,穿著個背心大褲衩兒就過來開門了…
“呵呵,不好意思哈,老大老楚明杰,有活兒了?!?p> 率先出來的是身著軍綠色短袖,換了條長褲子的楚君頤,楚君頤坐在沙發(fā)上,呆滯,明杰更是閉著眼睛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那花美男的發(fā)型都亂了套,卻絲毫不影響顏值,不過,在田心看完憬淮學(xué)長那樣的絕世美男子后,明杰的顏值,就不值一提了。
明杰坐在楚君頤身邊,仰頭躺在沙發(fā)上,繼續(xù)閉著眼睛睡覺,李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深深覺得他們偵探社的形象全無,只能寄希望于老大阮修齊了。
“老大怎么還沒下來?”
“來了?!?p> 穿著灰色睡衣睡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阮修齊也是睡眼惺忪,無精打采的樣子,聶靜桐一看到阮修齊,他還沒走到沙發(fā)那里,便松開何珊珊,撲上去,抱住阮修齊。
李正人、楚瀟湘、田心徹底石化在原地。
“小齊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小—”
“齊—”
“哥—”
聶靜桐這一抱,把阮修齊給弄醒了,他掙開聶靜桐,臉上擠出一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眼神中盡是疏離,反而熟稔對著楚瀟湘道:“丫頭,這么晚過來有什么事嗎?”
“我的室友,被鬼上身了。”
“???”
李正人一聽此話,不用他們多說,便揉了揉眼睛,憑空筆劃幾下,對齊的手指從眼前分開,猛地睜眼,看向何珊珊。
盯著何珊珊盯了許久,李正人疑惑不解,他告知何珊珊并沒有被鬼上身,讓楚瀟湘她們別開玩笑了,楚瀟湘聶靜桐田心面面相覷,這不對啊,她們明明看見何珊珊一只手把一個人給舉起來,要知道何珊珊的力氣,是舉不起來的。
何珊珊這時候醒了,她茫然的看著屋內(nèi)的眾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田心心直口快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跟何珊珊說了,何珊珊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阮修齊迅速捕捉,示意楚瀟湘安撫安撫她,讓他們好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何珊珊在楚瀟湘的安慰下,慢慢說出了昨天晚上請筆仙的怪事,當(dāng)提到一零一房間時,田心的眼神開始不對勁起來,她咳了咳,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
看來鬼是上過何珊珊的身,只是因為什么緣由離開了何珊珊的體內(nèi),所以李正人才看不出來,阮修齊讓她們先住在這里,明天再去一探究竟,李正人也是附和,他一會兒去翻翻書,這種情況是怎么一回事。
“你認識阮修齊?”
“嗯?!?p> 聶靜桐沒有再多說什么,既然小齊哥不愿跟她過多交涉,她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可是小齊哥那般孤傲優(yōu)秀的人,怎會甘愿做一個小小的私家偵探呢…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正人便大喊大叫著自己找到了,據(jù)他找到的書上,寫著那只鬼是因為有人給她下了禁忌,困在她們所居住的六號宿舍樓里了,但是她附身于何珊珊的身上,并沒有傷害她們,反倒是出手相救,應(yīng)該是有事相求,不過…人一旦被鬼附身久了,陰氣入體,會損害人的陽氣的。
何珊珊更怕了,楚瀟湘連忙詢問解決法子,但李正人閉口不提,反倒說起了偵探社的規(guī)矩,聶靜桐心下了然,便掏錢讓他們解決這件事情,李正人偷偷看了阮修齊一眼,得到準(zhǔn)許,就接受了這次委托。
“只是,我們那里是女生宿舍…”
田心提出警示。
阮修齊思索再三,讓偵探社里唯一的女性的沈小溪去看看情況,但是沈小溪一個人還是有些不靠譜,還是要讓人陪著她進去,他看了看在座的男性。
李正人提議抽簽決定誰陪沈小溪去,于是他們四個大男人便抽起了簽,四張牌誰抽中了紅桃K,誰就進去。
結(jié)果最后是李正人自己抽中了紅桃K,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始終懷疑是不是有人自己作弊了,余下的三個人皆聳聳肩,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沈小溪幾個女孩子憋著笑給李正人找了幾件女孩子的衣服,李正人不情不愿的換上女裝,戴上假發(fā),還化了一個妝,走出房間時,阮修齊明杰噗嗤笑了出來,連一向面癱的楚君頤都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李正人不想開口,他滿臉抗拒的跟著女孩子們回到六號女生宿舍樓,剛進宿舍樓,他都感覺到一股陰風(fēng)吸入脖頸,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
上樓時他留意了一下一樓深處的一零一宿舍,別人或許看不到,但他卻看到一零一宿舍的門縫里流出一灘血,那血不似尋常,像是有了些許年代。
來到三一一,李正人松了一口氣,累癱的坐在宿舍的凳子上,第一次來女生宿舍,左看看右看看,女生宿舍就是和他們大老爺們兒的房間不一樣啊。
“珊珊,你在干嘛?”
聶靜桐地聲音拉回了李正人的思緒,李正人回頭再看,何珊珊身上的服飾變了,清末民初時的短襖長裙,腳上還穿著一雙紅色繡花鞋,看來鬼已經(jīng)上身了。
“你到底是誰?”
李正人開口問地不是何珊珊,而是附身于何珊珊身上的鬼,田心連忙把門反鎖。
只見何珊珊的臉色變了,沒有以往的害怕,而是悠悠然地坐在何珊珊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這個過程,她沒有說一句話。
楚瀟湘上前,問道:“要怎么樣你才能離開珊珊的身體?”
“你們幫不了我的?!?p> “那你說說看,或許他可以幫你?!?p> “他?”
“何珊珊”的目光投向李正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詭秘難測的笑容,隨即她說出了自己的請求,便是要李正人用自己的血,破除這里的禁忌,放她走。
“當(dāng)然可以,可若是我們破除了禁忌,你又反悔,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一向說到做到?!?p> “難道你不知道鬼話一向不能信嗎?”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很狡猾嘛?!?p> “何珊珊”笑了笑,她心知眼前的這些人不會相信自己,便決定坦誠相見,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這么多年了,她要想害人,早就害了。
以下為“何珊珊”的講述,均為第一人稱。
我叫黃染憂,是濱城黃家的大小姐,我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家人把我寵的跟公主一樣,所以我一直都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
我有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切的起源便是要從我那個留洋歸來的青梅竹馬劉惜豪說起,劉惜豪留洋歸來,召集我們一起到野外去玩。
我,姚可,許吟巧便欣然赴約,然而吟巧那日有事沒來,劉惜豪便帶著姚可坐那小洋車走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中郁結(jié),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往前走。
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總之那天,便是我們悲劇的開頭。
我的自行車壞了,在半路遇見了一位好心的大哥哥,大哥哥幫我修好了自行車,還送我回家,我那時覺著自己真幸運,遇見了一個好人。
后來吟巧告訴我,她喜歡上了一個私塾先生,但是家里不同意,我那時還鼓勵她要勇敢去追,哪里知道在吟巧私奔的那天夜里,出了事,我不知道吟巧發(fā)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便聽到了吟巧跳井的事情,而吟巧跳的井旁邊有一條奇怪的河,我去的時候,那條河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吟巧沒了。
就在同一天,姚可在跟著下人們將吟巧的尸體拉上來以后,回到家便瘋了,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怎么了,一死一瘋,我想去找劉惜豪,我爹不讓我出去。
因為有人來跟我提親,我沒想到提親的人竟然是上次幫我的大哥哥,原來他叫趙賢文。
我還不想嫁人,可是我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要我嫁給趙賢文,趙賢文比我們家不知道富了多少。
后來,我嫁給了趙賢文,成為趙賢文的正妻,趙賢文自成親那天以后,一次都沒來過我的屋子,他納了一個又一個妾,我絲毫沒有感覺,但他的母親十分不喜我。
過了很久,劉惜豪不知道查到了些什么,他告訴我,我們必須要離開濱城,離開這里,否則我們兩個都會有性命危險,我腦子一熱,便答應(yīng)了。
哪兒知我要跟劉惜豪離開的事情,被身邊的丫鬟告密,趙老太太給在別處做生意的趙賢文寫了信,而家里,老太太將我綁起來,要把我浸豬籠,沉塘。
趙賢文回來,他救下我,卻終身囚禁了我。
如今你們住的這里便是他囚禁我的地方,我活的不人不鬼,他們給我的吃食,都餿了,我曾想過,還不如沉塘呢,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終于解脫了,死在了這座屋子里。
可是我即便死了,他們還是沒有放過我,給這里設(shè)下了一道禁制,我根本出不去,靈魂永生永世的困在這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我到死都沒明白,趙賢文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不喜歡我,為什么還要娶我,我要被沉塘,他又因何力排眾議,救了我的性命,卻讓我過的生不如死,我恨他,我恨不得要他碎尸萬段!
過了百年,我終是找到趙賢文了,他還是一樣的令我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