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完了

　　六月，高三的莘莘學(xué)子迎來了高考，雖然高二暫時不用高考，但是卻要為即將升為高三而努力，不停刷題，考試。

　　天氣越熱，氣溫也不斷上升，雖然都不喜歡夏天的燥熱，但是卻貪戀著夏天的美好。

　　一場接一場小考結(jié)束，趴在課桌上身心疲憊，感覺腦細胞通通死亡。

　　女生與女生之間，手挽著手，在走廊上說說笑笑，互談著未來的美好。

　　男生與男生之間，在籃球上打球打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上完體育課，喘著粗氣，趴在課桌上，瞇著眼吹著過堂風(fēng)，空氣似乎都是檸檬味道的。

　　吃一口雪糕，滿嘴草莓奶香，到肚子里都是涼的。

　　喝一口冰鎮(zhèn)可樂，打一個飽嗝，帶走全身熱量，精神抖擻。

　　知了在教室的窗外枝頭不厭其煩的叫著，耳邊偶有蒼蠅嗡嗡響，蟬鳴不停，很是吵鬧，但是卻很踏實，總感覺，這個夏天會很漫長……

　　……

　　凌晨，天還沒亮，整個城市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酣睡。

　　白易歡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母親叫醒，說是鄉(xiāng)下的親戚打來電話，說爺爺病重，讓他們趕緊回去看看。

　　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嚇懵了，她趕緊爬起床，一家人手忙腳亂的收拾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

　　洗漱，收拾東西，隨后趁著天還沒亮一家人就開著車，去往鄉(xiāng)下。

　　市里到鄉(xiāng)下開車要三個多小時，一路上白易歡都在默默祈禱，千萬不能有事。

　　媽媽坐在副駕上和開車的爸爸在說著些什么，兩人都眉頭緊鎖，可以聽出語氣都透露著著急與擔(dān)心。

　　白易歡靠在車窗上，心里很復(fù)雜，因為她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樣，之前爺爺身體就一直不好，這次又突然病重，她不敢往下想。

　　天亮了，東邊泛起了魚肚白，太陽也在慢慢升起，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希望，一定會沒事的……

　　她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七點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就給班主任發(fā)了條消息，告知自己家里有事要請假，班主任也很快就回復(fù)同意了。

　　關(guān)掉手機，繼續(xù)靠在車窗上，輕閉著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給江舸發(fā)了條微信。

　　“爺爺病重，我去鄉(xiāng)下幾天?！?p>　　“我知道了，爺爺一定會沒事的?！?p>　　江舸也很快發(fā)過來微信，并且安慰她。

　　“嗯”

　　回復(fù)完消息，她就看著車窗外，看著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

　　-

　　白易歡不在的這兩天，江舸很不習(xí)慣，但是又不敢給她打電話，怕打擾她，只敢偶爾晚上給她發(fā)發(fā)消息，表示自己想她了，她也說想他。

　　這天晚上，她給他打來電話說，爺爺好轉(zhuǎn)了，她下周可能就能回去了。

　　聽她這么說，他很高興，說等她回來，帶她去一趟T大看看。

　　電話里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他在電話的這頭也笑了。

　　思念的人在遠處，牽腸掛肚。

　　-

　　因為白易歡這兩天都沒在，放學(xué)后江舸都帶著章正陽約龐琛打球。

　　學(xué)習(xí)時間緊，壓力大，基本上沒有娛樂時間，每天都靠放學(xué)后那點時間來放松自己，和男孩子們一起打打球。

　　這天傍晚，一幫人打完球，隨后就在籃球場解散。

　　“江舸，我們先走了，”秦小琲拉著龐琛笑著跟江舸打招呼。

　　“走了，明天見!”龐琛也跟他打了聲招呼。

　　“嗯，”他輕笑著跟他們招了招手。

　　“舟哥，我走了哦，”章正陽抱著球，像他招了招手。

　　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沖他點了點頭。

　　看著球場上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他用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準(zhǔn)備去洗手間洗把臉。

　　這個天打球?qū)嵲谑怯行?，汗也止不住的流，而且現(xiàn)在白易歡也不在身邊，當(dāng)然他自己也不會細心的去準(zhǔn)備紙巾什么的。

　　走進籃球場里的洗手間，先是嗅到一股難聞的煙味，但是他也沒在意，走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用手洗了把臉。

　　臉上的汗?jié)n被涼水沖散，全身也感覺涼快了不少，額前的碎發(fā)也濕了。

　　“之前就文科四班新轉(zhuǎn)來的那個痞子，老子看他特不爽，我看上的那丫頭居然跟他在了一起，我都還沒入手，他倒先搶了，”說話的人一手叼著煙，蹲在地上對著地面吐了一口口水。

　　在廁所的角落里，此時地上正蹲著三個人在抽煙，說話的正是鐘磊。

　　“咱哥兒能比不上那小子啊，太不識抬舉了，”其中一個人奉承道。

　　“是啊，是啊，”另一個也附和著說。

　　“也不知道那丫頭嘴唇親起來是不是特軟，身上是不是特香，有機會一定要把她搞過來抱抱，”鐘磊深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睛，嘴里吐出煙，一臉猥瑣的，說著下三濫的話。

　　正在洗臉的江舸聽到角落里傳來鐘磊惡心的語言，關(guān)了水龍頭，臉都沒擦，就帶著極大的怒意沖到了廁所的角落。

　　他身材高大，又是背著光站著的，背后散發(fā)著好似怒意的光芒，臉上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怒意，雙手緊緊握拳，青筋暴起，猶如地獄走出來的撒旦。

　　頭發(fā)濕漉漉的，有水在滴，臉上還有水沒有擦掉，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流過下巴，滑進了脖子里，最后化在黑色的體恤領(lǐng)上。

　　抬頭看到來人，蹲著的三人皆被嚇懵了，通通都閉上了嘴，一時間好像連空氣都凝固了。

　　沒有過多猶豫的時間，江舸沖到鐘磊的面前，將他一手拎了起來，讓他對著自己的眼睛。

　　鐘磊看到他眼里似乎能殺死他的怒火，手上的煙都被嚇掉到了地上，話也不敢說。

　　江舸一拳狠狠的砸在鐘磊的臉上，打在他的鼻子上，瞬間鼻子一熱，流出了鼻血，滑到了嘴邊，臉疼的皺成一團。

　　旁邊兩人一看情況不對，怕自己也遭到毆打，趕緊丟了手中的煙，跑走了。

　　“說啊，繼續(xù)說啊，老子今天就讓你不能活著走出去!”對著鐘磊的臉又是狠狠一拳，隨后他的嘴角又開始流血。

　　鐘磊其實也就嘴欠的功夫，但是打架根本不是江舸這種強硬的人的對手，此刻在他的手上，他就像一只小雞仔似的，隨他擺布。

　　兩拳一砸，鐘磊開始頭暈眼花，更說不上話來，鼻子嘴邊都是血。

　　但是江舸并不打算放過他，屈膝對著他的腹部一弓，隨后又對著他的右眼狠狠一拳。

　　他忍他太久了，他真的忍不住了，他不想和狗打架，但是狗卻偏偏湊上來咬他找打。

　　鐘磊被打臥在地上，縮成一團，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右眼，指縫里有血流出來，瞬間臉上都是血，慘不忍睹。

　　“我……我瞎了……我看不見了……”躺在地上的鐘磊一臉痛苦的打滾，用著極其微弱的聲音哀求。

　　看到鐘磊躺在地上狼狽的哀求，江舸終于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上的血紅的刺眼，刺激著他的瞳孔，是鐘磊的血……

　　沖動是魔鬼，清醒過來才發(fā)覺自己太過火，就一切為時已晚，看著自己的拳頭，他知道，他失手打殘了市長的外甥，他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