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戈,豎立著奇形怪狀的巨石,沙漠的大風一吹,“呼嗚~呼嗚~”,如魔鬼嚎叫一般。
江流將【第六感】和【耳根清凈咒】,兩者合用,用心眼配合著大耳朵不斷探查魔鬼戈的情形。
胖子用一雙大耳聽到,西邊較遠處,有一只野驢在不停地喘叫,還有野狗的低吼和禿鷲的啼鳴。
“那里有只快死的野驢,我們?nèi)タ纯??!苯髡酒穑蛭髅嬷溉ァ?p> “我怎么只聽到了呼呼的風聲?”江梨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耳朵上,還是沒聽到什么異樣,“哎,等等我嘛?!北е衿啃∨埽献哌h的江流。
兩人穿過一片石林,繞出之后,江梨也聽到了野驢的慘叫聲。
只見一只野驢倒在沙丘旁,“恩啊~恩啊~”,虛弱地叫喚。空中的禿鷲和圍獵的野狗群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等野驢死后分而食之。
“菩薩教我要慈悲?!敖骐p手合十,左手托著玉瓶,右手冒出綠光,走向前打算治好這頭野驢。
“等等,仔細看這驢的脖子。”胖子拉了小尼姑一把。
江梨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這野驢的脖子處趴著一只大紅螞蚱,雞蛋大的頭部鉆進了野驢的脖子里,一伸一縮地像是在吸血!
心里比較了一下吸血蝗蟲的口器大小,“咬狗蛋屁股的兇手抓到了?!迸肿幽畲蜷_了直播。
【一眨眼跑到沙漠來了】
【這驢叫的好慘,給它個安樂死吧】
【手掌那么長的蝗蟲,這是妖怪吧】
【韓喵喵:它的頭還在動,好惡心】
【織舔信長:潔癖小尼姑受的了嗎?】
……
胖子發(fā)現(xiàn),小尼姑抱著的玉瓶有些顫抖,看來這吸血蝗蟲讓她又犯了惡心。
“小小妖蟲無需害怕,你手里還有玉瓶,再不濟還有我呢?!?p> “我才不怕…呢,看我收了它?!苯媛冻龌⒀?,勉強地對著胖子一笑,舉起手里的玉瓶慢慢靠近野驢。
胖子也暗暗地運轉佛力,試試能不能放個狐火出來。
也許是聞到了人味,吸血螞蚱的頭部從野驢脖子中退了出來,對著江梨收緊了后腿。
螞蚱后腿一彈,一道紅光對準了江梨的嬌嫩脖子。
“啊呀~收!”一道強光閃過,這巨大的螞蚱被收進了玉瓶里頭。
江梨一愣,用塞子堵住瓶口,“抓住它了!”,興奮地向江流指了指手里玉瓶。
她不知,在螞蚱彈射的那一瞬間,江流在她背后放了一道【日閃術】。
吸血螞蚱被強光閃暈,才會這么容易被收入玉瓶。
接下來,江梨忍著血腥味,走到野驢身邊想將它救活。
可惜,野驢失血過多,用江梨剛剛入門的【甘霖咒】可救不回來。
小尼姑臉帶淚花,對著驢尸默念《六字大明咒》超度它早日輪回。
“如果你今日救了這野驢,這禿鷲和野狗就沒有了食物,說不定就會被餓死。它們也是眾生的一員,生物圈自有其因果定律,強求不得?!迸肿右娊?zhèn)模f著胡話轉移她的注意。
小尼姑撰著拳頭,看著禿鷲和野狗將野驢分解,爭搶食肉,似有所悟。
回到了妙靜庵,江梨將不斷震動的玉瓶交還給靜慧師太。
師太打開瓶塞,瓶身一抖,一道紅芒向外飛離。
“唵!”師太輕喝一聲,將血蝗蟲定身掉在地上。
江流將妖蟲撿起,遞給師太查看一番。
“還好只有一只,如果這血飛蝗聚集成群,那將生靈涂炭?!睅熖伊藗€瓦罐將這妖蟲封印。
江梨好奇問起這吸血蝗蟲,師太一邊嘆氣,一邊給她解釋。
胖子不吱聲,蒙著頭品嘗美味的“白玉佛手”,豎起耳朵聽了幾句。
雖然師太說這吸血飛蝗是多么的殘酷和可怕,按胖子的理解也很簡單,這就是個妖氣版的蝗災預兆。有蝗蟲吃了野生靈藥,蛻變成妖蟲,按照本能開始吸血,如果聚攏成群,那就會泛濫成蝗災,吃掉一切生靈。
上一世做過妖狐,胖子對妖怪低級階段的行為還是很了解的。這種本能大于理性,幼童智商的低級妖怪,一不小心就會釀出禍害,難怪妖怪一直被人類敵視。
當師太問江梨,這次有什么收獲時,小尼姑想了想,轉述了江流所說的“禿鷲野狗都是眾生。”的觀點。
靜慧師太驚奇地看著江流,夸他真長大了,已有了佛性。
用過晚飯,江流辭別了師太和不舍的江梨,摸黑回轉,上山回寺。
第二日,日常挑水澆地以后,王胖子幫著江帆打掃全寺。
經(jīng)過兩天的擦洗和打掃,清理了蜘蛛網(wǎng)和掉落的墻皮,拉卜楞寺看起來精神許多。
時間太緊了,江流未來還打算找?guī)讐K石灰石,燒制生石灰,刷幾面白墻。
第四日一早,靜慧師太帶著江梨就來到了寺里,見證江流和江帆的受戒儀式。
受戒的流程很簡單,拜佛、剃度、戒疤和留名僧碟。
圓通站在如來佛像之前,拜佛起念,“圓通修行未深,為寺廟傳承,代師收徒?!?p> 江帆江流跟著一起先拜佛,后又拜了圓通師兄。
圓通用粗糙的雙手摸了摸他倆的圓頭,將剛長出的青茬抹除掉落。
靜慧師太拿來一根手指粗的燃香,每人燙出一顆戒疤。
師太順手施了【甘霖咒】,胖子只痛了一下,頭頂就一陣清涼。
留名之前,圓通讓倆人各問一個問題。
江帆先問:“如何得到一個合用的法缽?”
“你先尋得一個陶缽或鐵缽,佛光每日加持,十年之后必有所獲?!眻A通密言,傳了江帆佛光煉器之法。
“你本性不壞,也算誠實,但只求務實眼界太小。今日起,賜你法號‘圓望’,望你能看清未來道路。”
圓通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江流。
小胖和尚鄭重一拜,“如果來年有了蝗災,那除蟲救人算不算得殺生?”
一句問出,滿堂皆驚。
江帆后悔自己問的簡單;江梨細思極恐,期待答案;連靜慧師太都亮起了一雙美目。
粗眉挑起,圓通撓了撓頭,沒想到16歲的小江流就能問出這種問題了。
由于斷了師承,圓通的佛學修行只能靠自己摸索,進展緩慢。江流的問題涉及救人和殺蟲的兩難,一時之間圓通難以有個圓滿的回答。
“這個問題,我來答吧”靜慧師太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