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揚沒有再引出關(guān)于她的話題,夏昭華也樂得自在地喝酒吃肉,完全當這兩個人礙眼的不存在。
出了云華府之后,北冰瑩一臉不悅地說,“揚哥哥,這個夏昭華又蠢又沒有禮貌,你為什么要在這里浪費這么多時間?”
“把你剛剛說她的話安放在你身上,我看最貼切不過,你若有她半分聰慧,何至于還要你母后日日操心?!?p> 北冰瑩滿腹委屈,但在他面前脾氣收斂得死死的,半分也不敢冒?!皳P哥哥,你說她聰慧,她不一樣把名聲糟蹋得跟我一樣。我不過是武功不如她,這次確實給北陵丟臉了,但北冰檜也輸了,他比我更丟人。這樣說來,我其實也沒那么糟糕,你別每次都這么說我?!?p> 東君揚懶得回應她,轉(zhuǎn)身便要上馬車。北冰瑩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一小塊衣角,他疑惑看著她,“還有何事?”
她看了看將軍府的大門,怯聲說,“揚哥哥,我們來都來了,不順帶拜訪一下墨衣神將不太合適吧?”
東君揚一揮手把她的手打落,“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
“不用多說,回去?!?p> 北冰瑩無可奈何地乖乖跟著他上了馬車,見不到心上人的失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端,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而將軍府內(nèi),十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主子,想不通為何他還這樣沉得住氣,不過去看看小玖姑娘。根據(jù)他的調(diào)查,那個東君揚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萬一小玖姑娘受欺負了咋辦?
占梧悠閑地翻越著手中的兵書,不見慌不見亂,一臉自在。
鄭培乾在門外匯報,“主子,他們走了?!彼麄冋f的自然是東君揚和北冰瑩。
占梧這才放下書,背著手,悠然走出書房,翻越圍墻,來到夏昭華的院中。
夏煜衡正陪著她回到院子,一眼就看見他挺拔的身姿,即使他長得比東君揚順眼一百倍,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小玖的院子里,也是惹到了他。
“占梧兄,這是小玖居住的院子,你老這樣隨意進出,不合適吧?”
占梧輕輕皺眉,有點不解,這為什么會不合適,他又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閨房里。
十三捂著眼睛,沒眼看自家主子了,簡直太菜了。
好在夏昭華不糾結(jié)于他怎么出現(xiàn)的問題,“將軍知道了?”
“嗯?!?p> “將軍可否看出東君揚會不會武功?”
“探不出?!?p> “連你也探不出?”
“一個人會不會武功,我一探便知。他用了某種手段隱藏了真實的氣息,所以我探不出深淺?!?p> “所以將軍的意思是,他會武,只是深淺不知?!?p> “不錯?!?p> “這便奇怪了,他用了某種手段不能掩蓋他會武的事實,那他為何要這么做?難道他要掩蓋的不是武功,而是別的東西?氣息?氣息!”夏昭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將軍,他掩蓋了他的氣息,旁人也不能探出他是否有受傷,是不是?”
“是。”
“我知道了,他也不完全是為了迷惑我們,還有別的人,看來這個東君揚自個兒的麻煩也不少?!毕恼讶A俏皮地對占梧行了個禮,“多謝將軍為我解惑。”
她剛剛喝過酒,臉色較往常紅潤了些,此時的神態(tài)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占梧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動,輕輕摩挲著,想如同當日一般撫摸她的秀發(fā)。他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可惜她沒醉,旁邊也還有個夏煜衡。
她拖著腮自顧自地說,“還有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冬獵,往年都是兵部全權(quán)負責安全守衛(wèi),這次東照和北陵一定會參加,兵部怕是要有心無力,將軍應該不得閑吧?!?p> 占梧點頭,“國主提過,我拒絕了?!?p> 她莫名有點心疼兵部尚書,“兵部尚書豈不是要寢食難安了。”
占梧一來,她就不停地只跟他說話,夏煜衡再次吃醋了,雙手捧著她紅紅的臉頰說,“你哪來這么多操心事天天想個沒完,剛剛喝酒了現(xiàn)在快進去躺會兒,我跟占梧兄說點事。”
“五哥哥,我不困!”
“不困也去躺著。”
“你們要說什么不想讓我知道的事就去書房說唄,干嘛非得趕我回房,我就不能在自個兒院里玩會兒嗎?你若非要我去床上躺著,你就再給我來一壇能醉的酒,我喝完保證乖乖地去睡覺,如何?”
夏煜衡戳著她的額頭,“你想得倒美,你就在這兒玩吧,酒是一滴也不會讓你喝了。你自己瞧瞧,這才多長時間,你都快喝成小酒鬼了?!?p>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走到大槐樹下,抬頭說,“十三,你下來,我今天不想爬樹?!?p> 十三吃了一驚,他一直藏得挺好的,小玖姑娘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的。
夏煜衡看著十三真的從樹上跳下來,指著占梧沒好氣地說,“你自己過來也就算了,還帶了人,真把云華府當成你將軍府的后院了?”
占梧起身往他的書房走,熟門熟路,自在地就像自家后院。
一進書房,夏煜衡便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你派人查小玖?”
面對這個寵妹狂魔,占梧怎么可能承認這件事,于是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沒有?!?p> 夏煜衡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是他隨口兩個字就能糊弄過去的,“你知道東君揚受傷之事,所以剛才小玖問你的時候你一點都不驚訝。”
“我查過東君揚。”
“你可有查到什么?”
“東照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東君揚的確很有才華,但誰說親兄弟就一定親如手足?那個位置只有一個,不是每個皇子都像你一樣不屑一顧,你說東君揚想不想要?他這么有才華,這么受東照國君看重,他那個還未登基的太子哥哥會不會忌憚他?”
“你的意思是,他哥派人殺他?”
“萬事皆有可能?!?p> “不錯,這樣也說得通,在夏京,唯一有可能為了給老三添堵而刺殺他的老二重傷臥床,尚且自顧不暇,他不可能出手,所以就只剩下非要他死不可的人了,沒想到這人居然會是他的親兄弟?!?p> 終歸是墨衣神將的威名讓他相信了他,“占梧兄,我暫且相信你對小玖沒有不良的居心,但請你以后離小玖遠點兒,別老動不動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p> 他是不得不擔心啊,像占梧這樣的男人,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把持住對他不動心,萬一小玖也沒逃出他的手掌心,將來豈不是要受苦,他這是防范于未然。
“為何?我不會傷害小玖?!?p> 夏煜衡總不能沒臉沒皮地跟他解釋這些,“總之,我說不許就不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