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毫無違和感。這身衣服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讀書人亦或超凡脫俗的仙門法家亦或是便服出游的王公貴族都能匹配得天衣無縫。平日里樊宮涵的打扮,一看就一鋼鐵直男,每天腥風(fēng)血雨,臉上都是蕭瑟暗然。穿上這身衣服似乎連眉頭都舒展開了,眼眸里看見了星辰大海。之前的著裝掩蓋了樊宮涵的真實容顏。細細一看,他雖然眼睛不大,十足的丹鳳眼,但眼尾處微微相上吊起,眼型細長于眉毛一齊都向上翹起。眼睛不大卻十分清明,與之目光交匯處,竟然有了些嬌羞的躲開他的目光,眉宇間十分坦蕩也帶了些凜然。鼻子的鼻梁處如鷹嘴一般挺拔尖利,十足的英俊瀟灑,讓同為男子的虞世秋看了都想多看幾眼,感慨上天賜予他如此嬌好容顏。
樊宮涵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沖虞世秋笑了笑:“說道,怎么樣?“虞世秋回已微笑:“好,簡直不要太好,你不說話,都有萬千少女隨行了,千萬小心溫柔陷阱啊!“說著拿了銅鏡遞與他。
樊宮涵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一驚,大概從未看見如此模樣的自己,然后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把頭發(fā)捋了捋,把衣服展了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后就要去脫身上的衣服,說道:“這么精致的服飾,別弄臟了,還是先脫下來吧。”
虞世秋一個巴掌擋住了他的手,慢著,“這成果好歹也得給縫制它的人展示一下吧,也不枉費她往日辛勞。”
樊宮涵沒再繼續(xù)手中動作,說道:“好吧?!眱扇艘积R朝唐筱唐房中走去。
唐筱唐看見樊宮涵這裝扮,臉瞬間羞紅了,想要多看幾眼,卻不敢抬頭不敢正視,假意看別處,卻不時的用余光漂樊宮涵。虞世秋看出了唐筱唐的心思。為了緩解緊張,說道:“阿姐,你看,你的手藝太好了,簡直麻雀變鳳凰;枯木又逢春;化腐朽為神奇。阿姐你要不要對他這么好啊,阿秋可是嫉妒死了,我也想要,論顏值,我可是要強于他吧?“
唐筱唐瞬間被他逗笑,緊張也被丟到了腦后,喜滋滋地道:“我們阿秋最好看,誰都比不上,等阿姐休整一段日子,一定給阿秋縫一件上上品,孤品,好不好?”
虞世秋看姐姐一切恢復(fù)正常道:“阿姐,我相貌如是,不用刻意雕琢,更不忍姐姐操勞,我和姐姐開玩笑的,不用為我縫了,我這身材還不固定呢?!比缓笠粋€眼神看向一言不發(fā)的樊宮涵。
樊宮涵道:“謝過,唐姑娘,衣服我很滿意,姑娘還是不要過度操勞的好?!?p> 然后隨手倒了一杯茶,說道:“暑熱未退天氣轉(zhuǎn)涼,姑娘多喝點水,以免內(nèi)熱疲倦。”
唐筱唐臉上又泛起了紅暈道:“將軍客氣了。”
接下來樊宮涵又把眾人召集到一起商量對策。虞世秋說:“咱們眼下不過四十幾人,分成四組,分頭行動。一組跟著樊將軍,跟隨一些文化學(xué)者,學(xué)習(xí)一下先進的思想,了解一些實時動態(tài),你們這些人很關(guān)鍵,要懂得察言觀色,做足表演,不能暴露身份,你們是全員的大腦。
還有一批人跟隨程兄和秦兄,他們見識廣博,功夫卓絕,你們跟隨他們,要手急眼快,功夫要好一點的入隊,不要拖后腿,你們的主要任務(wù)是招賢納才,壯大隊伍,閑暇之時好好練功。
還有一組跟隨兩位道長,平時卜卦算命,宣傳道教典籍,深入百姓內(nèi)部,爭取迎取百姓愛戴和指點,這些人要能言善辯通曉人情世故還要有足夠的耐心。
最后一批人跟隨我和姐姐、阿爹,去城中做些小買賣,打些零工,賺些銀兩,保證吃穿用度,這些人要心靈手巧,身強體壯最好有些特長。各組組長一一部署,準備好了,咱們明日一早就出發(fā),大家回去好好休整吧?!?p>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就分成組,跟隨虞世秋出發(fā)了。因為騎馬一起前行太過招搖,他們決定分頭前行,虞世秋手繪了地圖,一一分給各組組長。因為兩位道長和他一起去過城中,他比較放心。程兄和秦兄闖蕩江湖多年,他也不擔(dān)憂,只要樊宮涵沒有來過城里他比較擔(dān)憂又是將領(lǐng),雖然做了改裝可他還是不放心。不過兩組同行遭到襲擊更躲不開。好在樊宮涵武藝不錯,這么一想他又故作鎮(zhèn)定起來,和樊宮涵等人道別。
因為這日是城中集市,人員眾多,做生意的也多,所以他想多找些機會。走到半路,路過一個酒館,他突然想起和那位少數(shù)民族的公子多日前一起在這吃過飯,再仔細一想今日正是他們約定之日,他這人從不失信于人,他需按時赴約。
他先帶眾人來到一個旅館,這旅館的安全性還是值得信賴的,因為老板是他朋友,他之前多次在城中貿(mào)易,口碑極佳認識的人也多了起來。他讓老板好好招待這些客人,說不多時他就會回來。
于是虞世秋行色匆匆趕往那個酒館。此時已經(jīng)和他們約定的時間接近了。他又加快了腳步,還好他在還有一刻鐘的時候即使趕到了。他從來沒有遲到的習(xí)慣。
他點了一壺茶,在靠窗子的位置坐下,開始喝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上次欠了那位公子一壺茶,禮節(jié)上也要補償一下。他看了看時辰,已經(jīng)到了約定的時間,滿屋子里掃視了一番,也沒有看到那位公子。他心中思緒游走,有些不安。心想莫不是那位公子遭遇了什么不測?應(yīng)該不會,那公子跟班隨從那么多,一定有人保護他的安危。要不就是公子和他打趣,回去就把約定忘了,在那戲耍他。要不就是公子又什么緊要的事情在身,他需要在這等待一會兒。正想著,突然一個輕利的腳步聲在他對面坐定。他從下到上一番打量。
一雙粉紅色刺繡花鳥鞋子,再往上看一身粉紅色和鞋子同一圖案的衣裙,頭發(fā)頂端盤著,下邊散著,一頭棕黃色齊腰的長發(fā)。頭發(fā)上戴一蝶戀花鑲粉紅色琺瑯步搖。身材高挑,手指纖細,膚若凝脂,眼睛深陷且深邃,一雙水汪汪靈動的雙眸,一雙瞳仁是與眾不同的棕黃色比普通人的略淺了一些。高高的鼻梁,一雙朱紅的嘴唇唇形雖小但是雙唇卻有一個厚度,看起來特別可愛整個人看起來是那種異域風(fēng)情的美。
這是誰呀?虞世秋一頭霧水?!坝莨诱媸琴F人多忘事啊!”
你這是在等誰呢?不會忘了吧?”
虞世秋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你?你就是那天的那位公子?你怎么…”
那姑娘嫣然一笑:“不好意思,那天為了隱藏身份,所以沒有以真面目視人,請諒解。我叫拓跋瀅月,重新認識一下。”
虞世秋還盯著拓跋瀅月,還在驚詫中沒反應(yīng)過來。半餉才回過神來,說到:“幸會,拓跋姑娘。”
接著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虞世秋對面,是那天賣藝那個領(lǐng)頭的男子。他客氣的拱了拱手,道:“虞公子,又見面了,拓跋小姐待我一家老小很好,你不要牽念了?!?p> 虞世秋看他妝發(fā)整潔,面色也紅潤了不少,喜悅掛滿了臉龐,相信不是在說謊,安然地點點頭。
瀅月霸氣說道:“我信守承諾這下你放心了吧?”
虞世秋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瀅月是個活潑自來熟的性格,問道:“虞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正好不知道去哪,要不要相伴同行?”
虞世秋看她這個名字和姓氏該是突厥人無疑。本來大唐和突厥的關(guān)系有些焦灼,使他對突厥人的好感度下降,而且他此行帶著任務(wù)不能置兄弟的安慰于不顧。不過凡事要就事論事,不應(yīng)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告誡自己要理智,不要仇視拓跋姑娘。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就說到:“我還有要事在身,時間緊迫,再晚怕是耽擱了咱們改日再聚,然后匆匆離開了?!?p> 那拓跋瀅月不是一個喜歡糾纏別人的人,性子里十分爽快。見虞世秋已離去,也不挽留,安然讓他離去,心中默念道:‘’有緣自會相見。‘’
虞世秋飛似的奔回旅店,一路還不忘張望有無生人跟隨。見四下無人總算放心進入旅店與眾人匯合。眾人見虞世秋回來了,皆十分欣喜,集體道:‘“虞公子,接下來你有什么安排,需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定當盡心盡力。”
虞世秋氣息還有些急促說道:“不急,咱們先用餐,沒吃飽,哪有力氣干活啊!”
眾人這些人連日奔波,總擔(dān)心發(fā)生什么意外,吃不好睡不著,今天既然敢出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管三七二十一,該吃吃,該喝喝。人生在世有什么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還痛快的事情呢。
吃飽喝足后,虞世秋一個指示道:“諸位兄弟跟我走,今天集市,咱們到集市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遇。”
不多時眾人就來到街上。大街小巷,人聲鼎沸,做什么生意的都有。這些人眼睛骨碌碌的亂轉(zhuǎn),似乎有些目不暇接,他們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在軍中三年有的甚至更長。對于這世間一切,都顯得有些陌生,目光中充滿了期許。
不多時,眾人都被面前的場面吸引了目光。他們好不容易沖破人海跑到前排,這才看見是一身材豐腴,輕衣薄衫,長著一張圓臉,笑容可掬的年青女子在擺擂臺。只見他手握紅尖槍,在那里跳躍旋轉(zhuǎn),身輕如燕。跳躍之時,身前那一團花團錦簇,此起彼伏??吹糜菔狼锏缺娙瞬ㄐ氖幯氡剡@就因了自古才子愛佳人吧。眾人在那一動不動看的出神。原來那女子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在這里以歌舞詩詞,舞槍弄劍會友。唐朝果然民風(fēng)開放,女子再不是足不出戶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