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丹田漏風
“疼!”楚越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天機門的大殿,各位還是第一次見面的師叔師伯們高高地坐在椅子上審視著自己。
天秀真人快步走進了大殿,看到楚越正在揉后腦勺,連忙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師叔,這位師弟夜闖藏經(jīng)閣,鬼鬼祟祟在藏經(jīng)閣外頭刨坑,肯定有所圖謀。”一名俊秀的青年出列拱手說道。
“胡說!”天秀真人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我徒兒秉性純良,怎么會做此等事情。你可有證據(jù)?”
青年當即搖頭道:“我趕到的時候,這位師弟只是挖了一個坑,并沒有其他行為?!?p> “徒兒你說。”
楚越看向天秀真人,眼睛一轉(zhuǎn),雖然不明白石碑為什么不見了,他還是“如實”說道:“我當時只是一時糊涂,想挖點泥做個雕塑?!?p> 他的這種解釋,誰都能夠看出來是糊弄人的。但天機門是什么地方,只要你不惹事,就算你把門樓拆了修好,就一點問題沒有。更何況天秀真人最近已經(jīng)成功進入了凝神境界,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他想護著的人沒有人會說不。
“你!”賈千禾指著楚越,胸中憋著一股氣無處可撒。
“師弟,這就是你新收的徒兒嗎?聽你說,這孩子與我天機門有莫大的機緣,我且來為他卜上一卦?!弊谡醒氲奶鞕C子突然說道。
“還不快謝謝掌門師伯?”天秀真人輕輕踢了一腳楚越。
楚越心知天機子是天機門內(nèi)卦術(shù)最高的人,又是掌門身份,為自己卜卦是給了自己師尊面子,當即稱謝。
只見天機子手在虛空中一指,楚越額頭凝聚出一滴鮮血懸浮在了半空中。天機子雙手迅速結(jié)印,古樸的道文在虛空凝結(jié),那滴鮮血之中一些殘碎的畫面浮現(xiàn)了出來。
“怎么只有黑暗?”楚越抬頭看向出現(xiàn)的畫面,心中也是吃驚。
“師兄,我來助你!”當即有人看出了天機子只能止步于此,當即出手相助。黑暗逐漸撥開,一股霞光涌入,卻始終看不出有任何的玄機。
“噗!”就在此時,天機子一口鮮血噴出,灑在了身前的地面上,另一位師叔也是胸口一梗。
“這小子命數(shù)不是我能勘破的?!碧鞕C子平復氣機問道,“你從何而來?”
楚越心中一緊,他很想說出實話,但他也知道如果說出實話,在場的人信也好不信也罷,他都將成為一個另類,甚至成為被天機門拿來研究的小白鼠。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沒有誰能夠真的值得自己交心。
“我本是神洲人士。因誤入山嶺,墜入懸崖,醒來時已經(jīng)在空中了,墜落天秀峰?!背浇忉尩?。他說自己從神洲而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天下五洲,一個個都相去甚遠,他也在賭,在場的人相信他。
“神洲?”天機子蹙眉,“你可是出自神洲望族?”
楚越自然不是出自什么望族,他搖頭說道:“我自幼父母雙亡,流離失所,只知道自己姓名,并不知自己是否來自哪個家族。”
天機子點點頭:“神洲楚氏一族有遮蔽天機之法,我方才如此問你?!?p> “楚氏?”楚越將此記在心中,“我既然來到天機門,成為天秀峰弟子,以后一定以宗門為榮,以宗門的利益為第一?!币粋€彩虹屁拍出,天機子等人很是受用。
當即就讓楚越回天秀峰修行,不用在此耽誤時間了。
獨自離開大殿,天秀真人則留在這里和幾位長老商議事務(wù)。走了沒多遠,楚越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了過來,正是賈千禾。
“楚師弟,你也是身上藏著秘密的人啊,哈哈哈?!辟Z千禾此時表現(xiàn)出的樣子竟像是和楚越認識多年的好友。
楚越對此立刻警覺:“我能有什么秘密?別開玩笑?!?p> “石碑!”賈千禾咬牙道,“我看到石碑化成一道光進入了你體內(nèi),你可別跟我耍什么心思?!?p> 楚越這才明白石碑為何會不見了。方才在大殿,這賈千禾也是在撒謊,他明明親眼看到了石碑進了自己身體。
殺人越貨,或者是強搶?楚越猜不到賈千禾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蛇鼠都找上門來了,他能做的,唯有保住性命。
“我勸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辟Z千禾依然笑瞇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如果換在過去,楚越肯定是交出東西息事寧人。但他也不知道怎么把石碑交出來啊,石碑在自己體內(nèi),自己也沒能力控制它。
“師弟,你連氣海都沒有開辟,最好還是識相一點。”賈千禾說罷,就探手朝著楚越的脖子抓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楚越是個大活人。打不過跑不掉,還不如放手一搏。他抬起一拳朝著賈千禾的手掌打去。賈千禾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冷笑不已,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砰!”楚越拳頭所至,一股悶響發(fā)出。
賈千禾感覺到自己的手仿佛打在了一塊石頭上,而且力道極大。他當即被打得向后踉蹌了好幾步。
“你小子是哪里來的怪胎!”賈千禾有些惱怒。
“我是怪胎,你就是怪胎的兒子?!背揭娮约阂蝗奄Z千禾打退了,心里也有了一些自信,當即就噴了回去。
賈千禾是誰?他父親可是天珠峰的當家,天機門的二長老。身份地位都在天秀真人之上。天機門除了天秀真人,其他人都以三字為道號,如天機子、天珠子。楚越之前聽天秀真人解釋的時候還開玩笑說天秀真人是真的秀。
見楚越這般不識趣,賈千禾當即就拔出了隨身攜帶的長劍。
“今天就讓你嘗嘗我法器的厲害?!辟Z千禾臉上終于沒有笑容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猙獰。他祭出法器,一道雷電從長劍之上斬出,當即就朝著楚越殺去。
楚越的速度肯定沒有雷電的速度快,當即就被劈了個正著。
“我說你用什么打我不好?非得用雷。”楚越有些無語了,難道自己就是天生被雷轟的命?雷電進入身體,就像是雨水落入湖面一般消失無蹤影了。他提著拳頭朝著賈千禾走去。
賈千禾有些心慌,他天賦并不好。如今也不過是才進入氣海境中期,體內(nèi)凝聚的氣海也不過是較差的那種。原本靠著這把雷劍和天珠峰公子的身份在天機門橫行,現(xiàn)在法器沒什么作用,關(guān)鍵對方連氣海都沒有開辟。
“讓我來教你做人吧?!背介_始小步緩沖,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盈,明明速度不快,但還是瞬息就到了賈千禾的面前。
一拳,楚越將全身力氣都凝聚在了拳頭上,狠狠地打在了賈千禾的臉上。砰的一聲,賈千禾倒飛了出去,像是一個斷線的風箏般摔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還以為你多能打呢?!背酱盗舜等^,他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天,就已經(jīng)突顯出自己的不凡了。吃淬體果、天雷淬體吸收天雷反哺之力,還把神秘石碑給吸進了身體。
走到賈千禾面前,楚越將他的那把雷劍撿了起來:“這把劍不錯,就當成我的戰(zhàn)利品了?!彼钢鴦Τ煨惴遄呷?,也不管躺在地上捂著臉哀嚎的賈千禾。
回到天秀峰,楚越就回憶起腦海中行氣訣的內(nèi)容。通篇不長,隨著他的回想,他竟感覺到天地間有股莫名的能量在涌入自己體內(nèi)。
并且在自己體內(nèi)形成了一股氣流。楚越又拿出了卦經(jīng)修行篇,學習上面打坐的方式。那股氣流在體內(nèi)流動壯大,最終匯入了自己的丹田。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楚越感覺到那股氣流消失了了。
楚越看卦經(jīng)內(nèi)所描述的開辟氣海之法,上面描述大概是靈氣入體形成靈力,最終匯聚于丹田處,形成氣海。
“難不成我的丹田漏風?”楚越不解,“再試試吧?!?p> 他試了兩三個時辰,結(jié)果還是一樣,靈力到了丹田處,就消失不見了,根本沒有形成氣海。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功法的問題,結(jié)果換了卦經(jīng)還是一樣。
無奈之下,他只能等天秀真人回來。
結(jié)果天秀真人沒等到,他又等到了賈千禾。而且等到的還不是他一個人,面積并不大的天秀峰此時被十余人給包圍了。
賈千禾就像是一只得勝的公雞,腫著半張臉叫囂著讓楚越出去。
楚越走到門外,看到三位師兄也已經(jīng)在院子里了。
“手下敗將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楚越笑道,“你還沒有被我給打夠嗎?”
聽楚越這么一說,賈千禾的臉立刻如火燒一般。揭人不揭短,楚越這具話簡直就是在說他打不過一個還不算修行之人的普通弟子。
“把我的雷劍還給我!”賈千禾呵斥道,“如果你把劍乖乖給我,我說不定大發(fā)慈悲,還能夠讓你傷得輕一些?!?p> “哈哈哈,荒謬!”楚越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尋釁上我們天秀峰,還這般跋扈,是誰給你的膽子?小心,人在做天在看,別夜路走多了,掉茅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