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劍拔弩張的形勢,還沒有影響到其他城的人。
此時,天水城外的一間草廬內(nèi),白發(fā)老者正在搗鼓著草藥,門前一道紅光閃過,隨后,在他面前出現(xiàn)一行字,“慕容緋出走,在往天水城途中!”
白發(fā)老者眉頭一皺,心里想到,這個臭小子,竟然擅自離開凌宵山,是不要命了嗎?
門口另一個人進來了,一個身著紅色繡金絲長裳的男子,鳳眉薄唇,一頭青絲披散下來。
“火雀怎么傳消息來了?”男子問道。
白發(fā)老者嘆了口氣,“還不是我那徒兒,竟然擅自離開凌宵山,正在來天水城的路上?!?p> “許是你那徒兒許久不見你,才下山來找你的吧?!奔t衣男子說道。
“對了,火鳳,你的事都處理好了。”白發(fā)老者問道。
原來這個紅衣男子,才是火鳳的真身,之前是他所化作的樣子?;瘌P眼里有些不見的憂傷,“嗯,已經(jīng)跟柳老爺辭行?!?p> 白發(fā)老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之前讓他扮作柳青潛伏在柳府就是為了看住柳汐云體內(nèi)的散靈。
如今這散靈,已與柳汐云融為一體,只要柳汐云心甘情愿犧牲自己,那么散靈就能回歸圖內(nèi)。
但是,現(xiàn)在,他還沒有找到既能護住柳汐云,又能讓散靈歸位的方法,所以,他一直沒有行動,并且,另外兩樣鑰匙,需要散靈才能感應(yīng)的到,該如何做,他們還要細細商量一番。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白發(fā)老者接著問道。
“像是我們神族的長老所為?!被瘌P回道。
“什么?”白發(fā)老者有些激動,怎么會是他們。
“蝶影使者在追蹤他們時,發(fā)現(xiàn)了神族長老擁有的仙杖印。”
火鳳走到一個屏風(fēng)前,手掌從屏風(fēng)前劃過,屏風(fēng)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一道白色的印記。
這么多年,他沒有再回神族,難道,他們真的有人生了二心,莫不是想要奪這族長之位。
火鳳接著說道,“蝶影使者,怕被發(fā)現(xiàn)行蹤,所以行事格外小心,沒有過近的接觸他們,只能等他們離開后,才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了這枚印記,她立刻施法,將其傳回。
而后,蝶影使者跟蹤他的氣息,可這氣息一入石磬書院就隱去了?!?p> 白發(fā)老者摸著胡須,陷入了沉思,思索了一會,他抬頭道,“難道是她?!?p> “你讓蝶影使者不要再追蹤了?!卑装l(fā)老者說道。
“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火鳳見白發(fā)老者似有覺悟。
“這件事,你先不要管,我自會處理的,眼下最要緊的是,你幫我去尋兩味,至關(guān)重要的藥材?!?p> 白發(fā)老者從桌子上拿出兩幅圖紙,遞給火鳳,又繼續(xù)說道,“這兩味藥材,事關(guān)封魂靈能否制成?!?p> 火鳳看著圖紙,疑惑道,“封魂靈,這是何物?”
白發(fā)老者看向窗外,說道,“這封魂靈是,為了能封住四散的魂魄不散的靈藥,若是,那個女子的散靈躍出體外,她必死無疑,但是若有這封魂靈,或許還可以留有一絲魂魄,到時,我再想辦法救治。”
“這一味藥材是黃蓮月,形如蓮花,卻是活物,叫聲凄厲,是方外之境才有,隨沙土而生,但是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露沙而出,一旦被驚動,便會隱身不現(xiàn),你需得小心;
這另外一味藥材是青云山上的人參膽,其狀如牛膽,身在地下,它身在老林中,但是喜歡躲在山洞里,且葉子會在夜間發(fā)出橙綠色的光,你依光去尋便是,只是也需得小心些,莫要叫它走脫了?!?p> 聽完老者的話,火鳳握緊了手里的圖紙,“你放心吧,我定當將這兩味藥材盡快帶回。”
“你去吧,希望,她能聽我一言,要不然,那個女子怕是等不及我這封魂靈了。”白發(fā)老者低聲的說道。
火鳳出來后,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空中。
白發(fā)老者嘆了口氣,低語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想著先將手頭的草藥處理好,去找一趟那個人。
這趟石磬書院之行,希望能勸她回頭,只是,這世間唯一情字最難解。
汐云手指還在修養(yǎng)期,蕭景瑜還是每日讓她過來,不過沒有彈琴,而是讓汐云看琴譜。
汐云坐在琴房那里,昏昏欲睡,本來上了一天的課,她就有些疲倦,看著眼前這本對她來說鬼畫符一樣的琴譜,她是什么也看不進去。
蕭景瑜坐在正廳里,看著汐云的背影,她手撐著腦袋,他發(fā)現(xiàn),從進來到現(xiàn)在,汐云沒有翻過一頁。
不由得思忖著,難道是太難了。蕭景瑜心想著,便走到汐云面前。
那知,卻看到汐云閉著雙眼,在那里睡著了。
蕭景瑜有些無奈,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如何做,他還從未與人這么親近過,有些無措。
于是,他坐了個決定,讓小伊去拿了件披風(fēng),給汐云披上。
小伊看到睡著的汐云,也是一愣,想著,這個丫頭,也真是大膽,竟然在主子面前睡覺。
令他更感意外的是,主子竟然沒有叫醒她,這也太不思議了。
小伊本想要出聲叫醒汐云,可被蕭景瑜一個冷冽的眼神,給憋回去了。
蕭景瑜拿了一本書,繼續(xù)坐汐云的對面。
等汐云醒來,便看到一副這樣的景象,燭火中,蕭景瑜如天人般的臉龐,近在眼前,她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她撫摸著眼前人的臉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蕭景瑜被汐云這一突然的舉動,弄得愣在了原地,等他轉(zhuǎn)醒過來,才驚覺,自己竟然也有些沉醉在剛剛景象中。
蕭景瑜急忙拿開汐云的手,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成何體統(tǒng)?”
汐云被這一聲呵斥,才驚醒過來,這不是夢,她真的調(diào)戲了蕭掌院。
她急忙站起身,低著頭,“對不起,蕭掌院,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剛剛只是個夢?!?p> 說到這個,她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在琴房睡著了,她又懊惱,又自責(zé),心內(nèi)忐忑不安,不知道蕭掌院會不會以后都不讓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