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兇

　　半夜2點鐘，確保好休息之后，荒川望換上了一身寬松的運動服，活動了一下身體，好讓它不那么僵硬。

　　他將楔丸裝進(jìn)球拍袋里，背在肩上。

　　夜晚有可能遇到巡邏的人，他得小心，至少不能讓正常人看到自己手里的刀。

　　整理好行裝，荒川望輕輕地關(guān)上了家門，將最后一絲月光關(guān)在里面。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他準(zhǔn)備前往數(shù)小時前自己被襲擊的那個小巷，在那里或許能找到殺人魔留下來的一些蛛絲馬跡。

　　荒川望的家位于離秋葉原不遠(yuǎn)的和泉公園附近，一般到了夜晚十點過后就沒什么人了，可以說是不那么嘈雜的地方，雖然他所在的居民樓條件不怎么好，但是總比足立區(qū)的居住條件要好得多。

　　跟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和垃圾堆比起來，沒有預(yù)告的斷水?dāng)嚯姷挂膊皇悄敲措y以接受。

　　他的腳步很輕，即使子寂靜的夜里也幾不可聞，這是他模仿狼的忍者步伐而領(lǐng)悟出的。

　　【已獲得：消音】

　　【可抑制行動時發(fā)出的聲響的常時效果】

　　用這種方式走路對他的幫助很大，想象一下，月黑風(fēng)高，你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著，周圍寂靜一片，你的聽感被放大，這時候就算是一片枯葉飄落在地的聲音都會讓你警覺，可是偏偏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你的身后。

　　他隱藏在黑暗中，腳步聲比樹葉都輕，呼吸聲比微風(fēng)都輕，他或許剛剛來到你身邊，又或許影子般如影隨形跟了你很久，在合適的時機(jī)——也許是在某個巷口，也許是在公園深處的樹林，鋒利的小刀在你的動脈上輕輕劃過，生命如同快速流失的鮮血般消逝……

　　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奪走對方的生命，無聲無息，這是何等恐怖的感覺？

　　被這種人盯上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安置了一枚定時炸彈，永遠(yuǎn)也不知道什么爆炸，自己會在何時死去。

　　更重要的這是被動技能，無需集中注意力來控制自己的行動。

　　不久后，他來到了十字町附近，這里是東京市的繁榮地帶之一，即使是在深夜，也依然有部分人穿行于斑馬線上。他們大多都是年輕人或上班族，在居酒屋內(nèi)喝的伶仃大醉，拿著西服外套從店里出來，然后互相攙扶著走進(jìn)KTV……這是現(xiàn)在人們緩解壓力的方式之一。

　　可他們并沒有意識到危險就潛伏在他們身邊，也許下一秒走進(jìn)小巷里嘔吐的時候，一只手會伸進(jìn)他們的喉嚨，捏爛他們的內(nèi)臟。

　　荒川望戴著棒球帽，拉低了帽檐，低著頭走在街上。

　　他不過高中生的樣貌，這個時間點在大街上亂晃悠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荒川望心里對殺人魔的來歷有些感興趣。

　　眾所周知，人的身體具有相當(dāng)?shù)捻g性，不是尖銳的物體根本不大可能刺穿皮下脂層，你可以把一個人毆打得面部骨折全身淤青，但不可能用手指鉆破一個人的皮膚。

　　可那個殺人鬼居然能輕松地將手刺穿自己的身體，要么就是他力氣奇大無比，要么就是他拿著某種兇器。

　　可回想起腹腔內(nèi)被攪動的觸感，荒川望皺起了眉頭，那感覺不像是拿了什么尖銳的東西刺進(jìn)了體內(nèi)，腹腔像是直接被撕裂一樣火辣辣的疼，人類不可能擁有那么大的力量，又不是抗日神劇手撕鬼子，那個殺人鬼有些蹊蹺。

　　荒川望來到了之前的那條小巷，昏暗的燈光柔和，墻壁上滿是集束的電線通向各個居民房間。

　　他走到自己之前遇襲的位置，從球拍袋里拔出了楔丸。

　　他現(xiàn)在有自信，即使是面對那個兇惡的殺人鬼，自己也能在五招之內(nèi)砍下他的雙臂。

　　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小巷之內(nèi)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可以藏匿的地方，如果非要說的話……垃圾箱倒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

　　突然間垃圾箱旁白色帶紅的物體映入眼簾，荒川望看到了自己之前扔下的沾血的白襯衣，而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襯衣上滿沾上血跡的部分淡了許多，上面還有水漬，襯衣的布料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被咀嚼吮吸過。

　　吸血？

　　那個變態(tài)的殺人鬼回來過？

　　大街上響起由遠(yuǎn)及近的警笛聲，那是警車在巡邏。

　　聽著耳邊警笛的回響聲，荒川望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或許電視上播放的兩起殺人案并不是發(fā)瘋的野犬所造成的?！彼卣f，“殺人鬼在吃人，警方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加強了巡邏，所以才說尸體被野犬啃食過。可那根本不是發(fā)瘋的野犬干的，東京對流浪狗的治理很嚴(yán)，流浪狗被抓捕后，將會公示5天至1周，如無人認(rèn)領(lǐng)，即送入“處分機(jī)”殺死……警方并不想引起人們的恐慌?！?p>　　要是被市民們知道城區(qū)內(nèi)游蕩著一個吃人的魔鬼，迫于民眾、媒體和政府，那個時候警視廳的壓力會極速增大，不僅如此，只要鬧上了新聞，吃人的殺人鬼也許就會銷聲匿跡，那時候要再想找到他可就困難了。

　　那個殺人鬼，或許真的是鬼或者其他什么未知的危險生物。

　　不過這樣更好……

　　人類的法律可不能應(yīng)用到怪物身上，法律不保護(hù)妖魔鬼怪。

　　這時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小巷兩側(cè)的墻壁上，那里印著黑黢黢的腳印，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足印，這個殺人鬼似乎并沒有穿鞋，這也能說明為什么他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獵物而不被察覺了。

　　“這是有多久沒洗腳了啊……不過逃跑的路線倒是挺奇特的。”

　　荒川望看著那黑色的足印，雙腿微屈，然后發(fā)力。

　　在與鬼佛對坐之后，他的身體素質(zhì)也發(fā)生了變化。對此他并不奇怪，畢竟在《只狼》里有了戰(zhàn)斗記憶之后是可以強化攻擊力的，而攻擊力就源于自身身體素質(zhì)。

　　所以強化攻擊力=增強體能。

　　這個說法沒毛病。

　　荒川望在兩個墻壁之前反復(fù)跳躍，以此摸進(jìn)，以驚人的腳力抵達(dá)了天臺。

　　天臺上的腳印一路向前延伸，荒川望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身形矯健如狼。

　　這個時候殺人鬼說不定還在城市里的某處游蕩，自己早點找到他，就能早一點制止一場兇案的發(fā)生。

　　他提著楔丸飛奔于居民樓的房頂上，沿著足跡一路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