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點歌(來張推薦票吧,又是沒有推薦的一周)
雖然他嘴上說著只是去給人家唱歌聽,但把理沙送過去干什么岡坂日川心知肚明。
他做過不少這種事情,不過都是先自己品嘗過這些外來的女孩之后再壓榨她們的剩余價值。
這次不一樣,這次的“顧客”是他巴結(jié)的對象。他能在涉谷的城區(qū)開這樣一家酒吧,自然是靠著一些勢力的支持,而他需要更多的支持。
他與極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藥品、黑市物資的買賣,還有數(shù)額龐大的保護(hù)費市場都在極道的保護(hù)之下……雖然明面上他只是個酒吧的老板,但背地有著另外的“生意”。
理沙雖然單純,但她卻并不傻,立刻就明白了這句話里面的意思。
于是她害怕了,但岡坂日川把借貸的字據(jù)拿了出來,對她說還不上錢就要讓她坐牢,她鄉(xiāng)下的母親也會中斷醫(yī)療服務(wù),孤零零地病死。
可理沙哪里有能力償還那么多的錢?高利貸的息率不是一般的高。
他還帶理沙去過酒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陳列著刑具,他輕描淡寫地說這些只是用來嚇唬嚇唬其他幫派里一些不聽話的小子,可那刑具上面分明還有未干的血跡和被敲下來的指甲……
理沙在東京舉目無親,身上并沒有錢,在酒吧里吃住,她得到的錢幾乎都寄回鄉(xiāng)下的母親那里了。
想要離開東京,她能夠信任的只有那個比她還要小兩歲的男孩,于是她給他打電話,男孩立刻就答應(yīng)下來了。
笠井慎一的兜里揣著幾十萬日元,厚厚的一沓,那是他的所有財產(chǎn)。
他在來的路上甚至連逃跑的路線都計劃好了,但卻在計劃的起點就失敗了。
酒吧的安保正準(zhǔn)備笠井慎一扔到外面去,但這時酒吧的大門轟然洞開,夕陽斜斜灑灑地落進(jìn)來,把兩個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安保立刻夾住了笠井慎一,這個時候不能擋住顧客的路,把笠井慎一扔出去事小,但是萬一他撞到了其他客人那就麻煩了。
“喲,這酒吧的門關(guān)著,我還以為今天不營業(yè)了呢?!币粋€絡(luò)腮胡子中年模樣的男人挽著好友的肩膀。
“人還不少……”另一個有些小帥男人留著濃密的山羊胡,只可惜頭頂“一毛不拔”。
這兩人并肩走進(jìn)酒吧,來到靠門最近的一個沙發(fā)上坐下。
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臭屁地打了個響指,“來瓶Boerl Kroff Brut?!?p> 一聽到這名字,服務(wù)生肅然起敬,立刻返身去酒柜。
岡坂日川也有些驚訝,這兩人衣著看起來不怎么樣,襯衣配領(lǐng)帶,外套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可出手卻十分闊綽。
Boerl Kroff Brut翻譯過來就是玻爾科夫極干型香檳,由德拉皮爾香檳酒莊的米歇爾·德拉皮爾釀造,其平均價格為2800美元。雖然昂貴,但品質(zhì)絕對對得起價格。該酒所用的釀酒葡萄來自3個面積加起來不到1公頃的小葡萄園,目前市面上只能買到這款香檳的大瓶裝。
來到酒吧點如此名貴的酒,這樣的人非富即貴。
岡坂日川自然是不會放過巴結(jié)金主的機(jī)會,他就是這樣,要拉攏身邊一切能夠拉攏的勢力,這樣才能更加壯大自己。
他快步來到兩位客人身前:“請問有什么能夠為您們服務(wù)的?”
“有歌姬嗎,難得找到一個環(huán)境好點的地方,我想聽人唱歌?!苯j(luò)腮胡男的聲音充滿了魅力的磁性。
“當(dāng)然,當(dāng)然可以?!睂嗳沾▽砩呈沽藗€眼色,“不知兩位喜歡聽哪首曲子?”
“那就來首《般若心經(jīng)》吧。”禿頭的山羊胡男淡淡地說道。
岡坂日川一愣,他還以為這位出手闊綽的大佬是在開什么玩笑,哪兒有人點歌會點和尚念誦的經(jīng)文?不過看這位爺?shù)纳袂槊C穆,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臺上的理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岡坂日川有些為難,說到底理沙根本就不會唱經(jīng)文這種東西。
“這個……我們的歌姬不會唱這,要不兩位換一首?”
“行吧?!苯j(luò)腮胡男說,“那就來一首《哆啦B夢》的主題曲吧?!?p> 岡坂日川一愣,兒童動畫片的歌曲?你是認(rèn)真的么?你個滿臉胡子的大老爺們特么的聽的什么幼齒歌?
可絡(luò)腮胡男盯著臺上的理沙,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岡坂日川快步走到理沙身邊,“快唱!”
理沙咬了咬嘴唇,讀小學(xué)的時候,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放學(xué)后在鄉(xiāng)下的小屋里枕著媽媽柔軟的大腿看《哆啦B夢》。只不過時間隔得太久了,很多歌詞她都忘記了,現(xiàn)在只能哼一哼旋律。
“怎么了?唱?。 苯j(luò)腮胡男這時有些不耐煩了。
“我、我不記得歌詞……”理沙小聲地說道。
“廢物!”岡坂日川低聲的咬牙切齒,不過他又立刻帶著微笑快步走了回來,“那個,兩位實在是抱歉,能否再換一首歌曲呢?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聽流行音樂?!?p> “這樣啊,看來我們已經(jīng)不年輕了啊,喂,那邊的小哥?!苯j(luò)腮胡朝著酒吧的角落努努嘴,而安保們正把笠井慎一往外拖。
“你們在玩什么呢?”他問。
“那個,有學(xué)生跑到酒吧里來了,為了未成年人著想,不能讓他們進(jìn)這種地方啊?!睂嗳沾ㄕf道。
“算了算了,有什么關(guān)系,提前了解一下大人的世界也沒有什么壞處。”絡(luò)腮胡男朝笠井慎一招招手,“我看他是個年輕人,應(yīng)該懂點流行歌曲?!?p> 岡坂日川使了個眼色,安保們松開了他。
“想聽什么歌?自己選?!苯j(luò)腮胡男說道。
笠井慎一看著理沙,沒有說話。他緊捏著拳頭,眼睛里滿是血絲,他不知道自己想聽什么歌,只知道他今晚可能就要失去理沙了,
絡(luò)腮胡男喝著名貴的香檳,聞到酒味的禿頭山羊胡男眉頭一皺,雙手正準(zhǔn)備往胸前靠攏,卻被絡(luò)腮胡男一巴掌打掉了。
輕輕的歌聲突然響了起來:
突如奇來的愛情故事
不知可以通過什么途徑傳達(dá)
那段逝去的時光
往事在眼前一閃即逝
只是很普通的說話,但往往欲言即止
你是那么的漂亮
而我從未坦率地向你表白愛意
看來雨馬上就要停了
這是屬于你我的黃昏
要是那天、那時、在那兒,你我不曾相遇
那么我倆永遠(yuǎn)是陌路人
眼淚突然就流下來了,理沙唱的仍然是《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曲,笠井慎一想起來他還在便利店打工的時候。理沙知道他喜歡這首歌,于是就每天放給他聽,每天來便利店買便當(dāng)?shù)纳习啻笫宥悸犇伭耍揖饕贿€是聽得很開心,因為這是他喜歡的人放給他的。
女孩還能唱首歌安慰他,可他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個小屁孩一樣哭。
可哭有什么用呢?哭就能讓自己還清理沙欠下的債務(wù)么?哭就能讓理沙回到鄉(xiāng)下去么?
人的一切痛苦都源于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笠井慎一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