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武士的溫柔
唯一的方法就是吸引蟑螂的注意力,既能夠趕走它們,又要讓它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
——報警。
可是這種天氣,就算報警,警察也很難立刻趕到這里來吧?
店里響起了混混們的大笑聲,他們一邊說著葷笑話一邊大聲嚷嚷,引起了很多顧客的不滿。
外面雨聲嘈雜,更加讓人心情煩悶。
“杏子,8號桌要加菜?!庇腥撕?。
“請稍等,馬上就來?!毙幼佑钟妹砣嗔巳嘈∨皲蹁醯念^,“你在這里坐一下,我馬上回來?!?p> 小女孩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面,手伸進兜里,拿出了一條項鏈,銀色的,看上去并不怎么值錢。
這是女人脖子上的項鏈,是小女孩離開的時候從女人身上拿下來的。
至少……留作紀(jì)念。
雨水順著落地窗的玻璃流下,像是有人貼著在上面倒水,扭曲且朦朧。
街道外空無一人,小女孩望著門口的方向,她覺得那個男人不會回來了。
從此以后,她會是獨自一人。
獨自一人的世界會是什么樣子?
有人會來接我上學(xué)放學(xué)么?
有人會給我做菜么?
有人會哄我睡覺么?
有人會……愛我么?
好害怕……
她蹲坐在小板凳上,瑟縮著身子。
一個人的世界好可怕。
媽媽……快來帶我回家……
混混頭子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小女孩雙手抱臂的模樣。
“喂,小妹妹要不要吃點東西?”他說。
小女孩向角落的位置看去,混混頭子正沖她招手。
本來是善意的舉動,可是由他做出來總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他們可是經(jīng)常躲在中小學(xué)后面的巷子里找學(xué)生收保護費的家伙,有時連路過的老人也不放過,尊老愛幼這個詞兒就跟他們這幫小混混不沾邊??墒钱?dāng)他看到小女孩的時候,從她的身上,他感到了一股悲傷,并非驚濤駭浪,而是像硫酸一樣,慢慢地腐蝕你的心底,讓人很難受。
這么晚了,這么小的孩子,她的家人到哪里去了?
她的父母不擔(dān)心么?
“快、快過來,想吃什么我買單喲,嘻嘻?!彼χf道,只可惜看起來有種凄慘的感覺,在其他人的眼中更像是獰笑。
“夠了!”店長忍無可忍了,他絕不容許一個這幫混混欺負一個小姑娘。
他拿著烤肉的鐵簽大步走了過來。
“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們!不務(wù)正業(yè)的東西,你們看看你們穿的都是些什么?”
“釘子夾克懂不懂啊?你這個跟不上時代的老東西!”混混們不樂意了,他們還沒有挑釁呢,倒是被人找麻煩了,怎么能忍?
“那是你們自己賺錢買的么?”店長怒斥,“是從學(xué)生身上搶來的吧?我可不要這種臟錢!”
“老頭你說話放尊重點??!”混混們拿起碗筷站了起來,店里的空氣頓時變得凝重。
他們絲毫不介意把瓷碗在老東西的頭上摔個粉碎。
“店長,不要這樣,消消氣?!钡陠T們趕了過來拉著老店長,以免他一時沖動。
顧客們的屁股微微離開了座位,要是發(fā)生了暴動,他們第一時間就找個地方躲起來,以免被波及。
天知道這幫小混混打起架來會不會不分對象,就算分,萬一誤傷可就不好了。
雙方劍拔弩張,女店員們拉著店長,男性店員們則是人手一把掃帚,雖然他們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人沒有打架經(jīng)驗,但是絕對不可能看著老店長以一敵多。
小女孩并不抬眼看著這一切,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她只覺得他們吵鬧。
誰來帶她回家?
任何人都好……
媽媽……爸爸……
“夠了!”大門突然洞開,雄渾的生意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傳響。
穿著灰色和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帶著一把太刀。
他徑直走向女孩,向她伸出手來。
“走吧?!?p>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他。
“不走么?”男人皺眉。
小女孩搖搖頭,小手牽住了男人的食指。
他帶著小女孩向門外走去。
“等等!”杏子叫住了男人,“外面的雨很大的,孩子感冒了怎么辦?還是等雨小一點……”
男人不理會,徑直往門口走去。
客人們響起了議論聲。
“這不是親生的吧?”
“剛才新聞都發(fā)布了紅色天氣預(yù)警,現(xiàn)在出去,還帶著小孩,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真是個怪人……”
店長從柜臺下面抽出了什么東西,朝著男人奔去。
“至少請把這個帶上!”他說。
男人回頭一看,是一把透明雨傘。
“多謝?!澳腥私舆^傘,走出門外。
夜深了,街上幾乎沒有車輛路過。
他剛準(zhǔn)備走進雨幕,卻聽見了女孩噴嚏聲。
男人退回屋檐下,擺弄著雨傘,他搞不懂這玩意兒是怎么打開的。
在屬于他的時代,那時候的油紙傘都是用一根細繩捆綁的,不用的時候就用細繩綁起來。
手上的這把傘似乎并不需要繩子,但是他不知道從哪里打開。
“按這里?!毙∨退聪铝藗惚陌粹o。
傘面張開,男人有些吃驚,沒想到這種暗器機關(guān)一樣?xùn)|西居然是用來開傘的!
他牽著小女孩在雨幕中走著。
“你要去哪里?”男人問。
“我想回家?!迸?。
“為什么那些人要追殺你?”
“爸爸欠下了很多錢,跑走了,他們就來抓我和媽媽?!毙∨⒂袉柋卮?。
“你回家,那些人會抓住你?!?p> “我只是覺得,我回家的話,能夠看到媽媽?!?p> “你母親已經(jīng)死了?!蹦腥撕敛涣羟榈卣f,“她躺在那個巷子里?!?p> “那叔叔你能幫我安葬媽媽么?”女孩也不哭鬧,“我怕她躺在那里會冷?!?p> “可以,那我就帶你去安葬你的母親?!蹦腥苏f,“在下叫做河源田直勝,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杏園春,媽媽叫我小春?!?p> “很好聽的名字?!蹦腥它c頭。
兩人走在空曠的街上,櫻花瓣沾著雨水翻飛到傘面。男人拿傘的手極穩(wěn),對于拿慣了沉重太刀的他來說,一把傘微不足道,即使是再大的風(fēng)都不能讓他動搖分毫。
“叔叔你這把刀是真的么?”小女孩突然問。
“是?!?p> “為什么你要剃掉那么多頭發(fā)?”
“方便戰(zhàn)斗?!?p> “你從哪里來?”
“葦名國。”
“我好像在課本里聽說過?!?p> “是么?”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p> “在下只是在那里將你寄存片刻?!?p> “以后我該怎么辦呢?”
“在下也不知,但一心大人說過,走一步算一步,在黑暗中尚需隨心而動,不渴迷惘,至死方休?!?p> ……
兩人一問一答,身影漸行漸遠,在昏暗的燈光下逐漸消弭。
咕咕蘑菇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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