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走廊上站著三個男人,一位白大褂隨風(fēng)飄揚的衣擺,兩位西裝革履。
“我這醫(yī)院啥時候成了我們兄弟幾個聊天的地了。”江肆野撫了撫額頭,沈御朝夾著煙的手往地上花瓶里抖了抖煙灰。
“你倆準(zhǔn)心理變態(tài),一個把自己女人差點打死,一個把自己女人差點搞死。”江肆野鄙夷的開口,沈御朝深吸了一口煙。
“小瑤怎么樣了?”慕容諶倚在欄桿上,眼里都是散漫,他總這般淡定,他以為是保護,卻殊不知這是暴風(fēng)雨前兆罷了。
“只是崴了腳還不是我弄的?!苯烈懊嗣掳停桓钡靡庋笱蟮臉幼?。
“慕少,葉……葉小姐跑了。”湯绱跑過來說,慕容諶沒有猶豫跑回了病房。
“該死!”他看著空蕩蕩的床,以及床頭沒帶走的藥!慕容諶快步追了出去。沈御朝和江肆野也跟著醫(yī)院尋找,整個醫(yī)院布滿了慕容諶的人。
“給我找!”慕容諶看著監(jiān)控錄像里的女孩子,顫巍巍的行走,不似他認(rèn)識的那般倔強,倒有了幾分的脆弱。她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停了下來,
“慕少……”湯绱看著屏幕里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慕容諶踢掉椅子就跑了出去。
“媽媽,你一定要趕快醒過來,我還在等你呢?!比~司嫣隔著玻璃摸著女人的輪廓,里面的儀器聲音就算隔著門也很響。
“左醫(yī)師,那下午的會我們還開嗎?”遠(yuǎn)處走過來的兩個人,左逸翻看著手中的記事本,一抬眼看見地上搖搖欲墜的女孩。
“你先回去吧”他把本子塞進旁邊的人懷中,快步走了過去扶住要倒下的女孩,他眉頭微蹙。
“葉小姐?!弊笠菘此l(fā)白的雙唇,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葉司嫣模糊的視線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么燙?我抱你去診治室。”左逸打橫將她抱起來,大步闊首的離開了這里,慕容諶踩著快速的步伐到的時候,這里空無一人。
“慕……慕少!”湯绱很快追了過來,慕容諶站在那,面色黑的簡直不敢讓人上前。
“給我找!”慕容諶松了松領(lǐng)帶,汗從脖子流了下來。左逸把她放在診斷臺上,給她聽了心率,看見她褲子的腿間有鮮紅的血跡,疑惑的走上前準(zhǔn)備脫掉她褲子,門被從外面狠狠踢開,慕容諶走上前就是一拳,左逸被打的有些懵,甩了甩頭站了起來。
“左醫(yī)師,你逾矩了?!蹦饺葜R把女孩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生怕有一點差池,左逸看著男人冷峻的面容。
“慕少的話我沒聽懂,病不諱醫(yī),慕少應(yīng)該清楚?!弊笠菝嗣彀偷难E,挑釁般的開口,慕容諶一個利眸掃了過來。
“你最好離我女人遠(yuǎn)點,一個心內(nèi)科醫(yī)生對我女人動手動腳,傳出去也不好聽吧,何況還是我睡過的呢?”慕容諶抱著她就離開了,左逸看著男人背影陷入了沉思。難道葉司嫣真的是被他折磨成那樣的嗎?慕容諶抱著她跑進了江肆野辦公室。
江肆野拿出消炎藥替她消炎,容瑤看著慕容諶緊張的樣子,也不免在心底給葉司嫣定了身份。
“她好像有些發(fā)燒,我抱著的時候很燙?!蹦饺葜R聲音不自覺在抖,葉司嫣有意識的皺了一下眉,抽了一下腿。
“馬上就好了,葉小姐忍一下?!彼麕退寡罅怂?。
“小瑤,那邊柜子有新的褲子幫她穿一下。”江肆野指了指右邊的柜子,容瑤走過去打開拿了一條褲子給她套上。江肆野給她量了體溫。
“39.8℃,感染性發(fā)燒。”江肆野給她打上點滴,又給她聽了聽心率。
“暫時沒問題,等燒退了她就醒了?!苯烈芭牧伺哪饺葜R的肩,讓他放心。慕容諶點了點頭,走過去蹲下握住女孩子纖細(xì)的手。
“等你醒過來,我再也不逼你了,司嫣?!彼斐鍪謳退哿宿坌惆l(fā),看著她毫無生機的臉蛋,他很自責(zé)。容瑤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有些懂了,葉司嫣在慕容諶心里的重要性。沈御朝這邊,秦溫疏的傷口一直持續(xù)發(fā)炎,江肆野接到沈御朝電話就趕了過去,容瑤也拖著腿走了過來。
“秦小姐,來讓我看看?!苯烈皩@個可愛的女孩子還是印象不錯的,容瑤看著女孩干凈的臉龐,有些眼熟。
“是有些發(fā)炎,肯定是你那針,你和慕容諶今天真的是想搞死我?!苯烈皩嵲谛睦鄣哪贸鱿酌藓灪拖姿幗o她清洗傷口重新敷藥。秦溫疏有些疼,把臉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容瑤驚喜的捂住了嘴巴。
“阿疏。”容瑤激動的走上前,秦溫疏抬眸看見容瑤也很驚喜。
“小瑤姐姐。”秦溫疏立刻忘了疼痛是什么,倒是旁邊兩位一臉懵的看著這兩個人。
“你和疏疏認(rèn)識?”沈御朝看著她們似乎認(rèn)識很久一樣,容瑤笑著看著沈御朝。
“沈叔,溫疏是救過我的女孩子,對吧阿疏。”容瑤十分喜歡秦溫疏這個女孩子。
“也沒有啦,舉手之勞?!鼻販厥枭瞪档娜嗔巳喟l(fā)頂,江肆野替她包扎好。
“說說你的光輝事跡。”沈御朝坐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胸膛。秦溫疏抬眸看了一眼容瑤,容瑤也坐在椅子上,江肆野倒是隨意的坐在窗臺上。
“也沒什么,就是在紐約街上,小瑤姐姐長的漂亮被一個洋人給圍堵了,剛好我經(jīng)過,我不是會散打嘛,就,就把那人揍了一頓。然后帶著小瑤姐姐逃之夭夭了?!鼻販厥栎p輕開口,回憶起來了三年前的一樁事。
“我很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上床。(英文)”紐約街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把容瑤堵的死死的。容瑤抱著畫板,看著來往的人戲謔的目光。
“我不喜歡你,請你讓開。(英語)”容瑤很直接拒絕,洋人不高興的抬起手準(zhǔn)備打她,一米五幾的女孩子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滾!變態(tài)。”秦溫疏用中文咒罵這個男人,看著他要起來,秦溫疏拉著容瑤就跑了。到了湖邊,秦溫疏松開了手大口大口喘著氣。
“謝謝你啊,小朋友。”容瑤摸了摸女孩子的發(fā)頂,秦溫疏抬起手看了眼手表。
“我要走了,你注意安全?!鼻販厥枞鐾染团?,容瑤追了上去。
“你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容瑤看著女孩俊秀的臉蛋。
“秦溫疏。”秦溫疏扭頭朝她粲然一笑。
“我叫小瑤?!比莠幭肫饎e在外面暴露自己真名,秦溫疏點了點頭就跑遠(yuǎn)了,還往后揮了揮手。
“其實一直沒機會知道,小瑤姐姐姓什么呢?!鼻販厥璞犞蟠蟮难劬粗莠帯?p> “我叫容瑤。”容瑤笑靨如花的看著女孩,秦溫疏微笑的嘴角微微凝固了。沈御朝看著她變了臉色,伸出手揉了揉她臉蛋,秦溫疏很快恢復(fù)了神色。
“阿疏你好好養(yǎng)病,我下次再來看你?!比莠幷玖似饋恚粗販厥栉⑽⒁恍Φ拈_口,江肆野就跟著容瑤走了出去。
“怎么?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沈御朝玩弄著女孩的頭發(fā),秦溫疏斂了斂眼瞼。
“的確很美很優(yōu)秀,紀(jì)哥哥喜歡她也是應(yīng)該的?!鼻販厥杵查_了眼,
“你……是覺得紀(jì)讕瑾……很優(yōu)秀?”語氣輕緩且慢帶著一絲威脅的成分,秦溫疏坐直了身子。
“沈御朝我不能背叛紀(jì)讕瑾,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放我走?!鼻販厥枳ゾo了床單,她不能對不起良心,可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以為他救你是出于好心?你以為他去哪都帶著你是好心?他常年居住紐約,無非因為容瑤在那,帶著你好掩人耳目,跟蹤容瑤已經(jīng)是他的日常,當(dāng)年那個混混調(diào)戲容瑤也是他安排的,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英雄救美,你就搶先了,他是不是關(guān)你禁閉了。秦溫疏,你在他眼里不過一顆棋子?!鄙蛴朴频拈_口,秦溫疏不是不知道紀(jì)讕瑾對自己,她只是不愿承認(rèn)。
“愛你的人.你皺了眉他都會心疼.不愛你的人.你上吊了他都覺得你在蕩秋千,你說你愛他還不如愛我?!边@句話怎么濃濃的一股醋味,秦溫疏閉了閉眼睛。
“沈爺,愛你的女人還少嗎?哪一個不是自尋絕路,沒人能入您的眼,您不過對我也是新鮮感罷了,昨兒你能打我,下一次是不是會對我動刀子誰也不知道呢。”秦溫疏莞爾而笑,眼里都是譏笑,沈御朝看著她目光微微變冷列。
“秦溫疏,你想回到紀(jì)讕瑾身邊?好,我成全你。我讓你走,他要能對你如我對你這般好,我他m也認(rèn)了!”沈御朝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秦溫疏左眼滑下一滴淚水,他們認(rèn)識就是錯的,何況以后呢。她不能對不起紀(jì)讕瑾,可也不能違背自己的愛。沈御朝倚在門上,他何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本就是一條命,而這條命還是紀(jì)讕瑾救的,相當(dāng)于紀(jì)讕瑾隨時可以殺了她,毫無疑問,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