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逆以往的經(jīng)驗,排除掉那些光怪陸離的詭事,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便是其他教派派來的刺客,在前文中有提到,二,就是某些沒有長眼睛的江湖大盜,類似于張十三那一派的。
這類人并不屬于飛賊族類,而是自成一派,飛賊到處搜刮財物,肯定在巢穴當中囤積了不少稀世珍寶,特別是青牛山飛賊聚集之地更是肥壤,所以這種賊人家中被盜的奇事也常有發(fā)生。
上一個不長眼的大盜,墳頭上的雜草也有三寸長了。
“我去去便回?!?p> 陳逆披上蓑衣,掏出胯下大寶劍,便踹門而出,瞥了一眼四周無人,使輕功一躍而上,瞬息之間便上了樓臺。
只見屋頂之上站了一個矮個子,此人通體漆黑無比,若不是旁邊還有些許光亮,他的顏色可以稱得上是隱了身。、
那人站在屋頂之上許久沒有動,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因為天黑的緣故,陳逆看得不是特別清楚。
“還我命來!”
這聲音蒼老,而且?guī)е环N壓抑感,聽之,像是有一陣水波在心中蕩漾,陳逆猛地胯下一緊,心里暗道:
“臥槽,果真是那凌銀的魂魄?”
趙歧曾經(jīng)跟自己說過,人死之后,魂魄便會脫離七竅,正常死亡之人不會有任何影響,可是要是被人所害,可就要化作厲鬼了。
若是這東西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維度的,降服這東西,陳逆怕是沒有這個本事。
從遠處看,那“魂魄”正漫步向著自己走來,并且不斷發(fā)出嗚咽之聲,而且,踏足的地方,似乎留下了斑斑血跡。
但是陳逆內(nèi)心并不覺慌亂,耳邊不斷躁動的聲響,在告訴他,這一切,只不過是低劣的障眼法。
“出來吧,你也在旁邊看了許久了,鬼神!”
“哼哼。”
身后傳來一陣冷笑,一個身影飛身躍來,在空中邁出凌波微步,將空氣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
“算你有些本事,不過,也難逃一死?!?p> 這是反派的標準用語,陳逆的耳朵已經(jīng)聽出了繭。
“江湖規(guī)矩,先報上名姓,懸龍教,陳逆?!?p> “不知閣下此番拜訪,有何指教?”
陳逆沒打算上來就動手,畢竟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陳逆便打算先以禮相待。
對方冷笑一聲,道:
“死人不需要知道我的來歷,我就問你一句話,凌銀,是不是你殺的?!?p> 一句話說的陳逆心中一驚,看來對方是為了這凌銀而來,陳逆又不緊不慢道:
“兄臺耳誤會了,那凌銀應(yīng)該是被某個魔頭所殺,只不過今日在我青牛山被發(fā)現(xiàn),我已命人將他好生安葬,就在那山下的亂葬崗?!?p> 那人額頭上突然青筋暴起,怒罵道:
“黃口小兒還敢抵賴,那凌銀已經(jīng)下葬不假,但分明就是你懸龍教的人殺了凌銀,你看看,這是什么?”
那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玉佩,丟到了陳逆的面前,陳逆俯身撿起。
那玉佩上黑氣環(huán)繞,邊口帶血,這,這不正是自己之前從山??h搶回來的那塊玉佩嗎?
“這便是從凌銀身上發(fā)現(xiàn)的,一定是他死的時候趁機從兇手身上拿走的,這玉佩分明就是懸龍教之物,如此貴重之物懸龍教不可能輕易外借?!?p>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逆一時間百口莫辯,這玉佩是懸龍教的東西百里教派人盡皆知,可是,這凌銀昨日便已離山,斷然不可能被青牛山上的人所害。
“誤會了,兄臺,真是誤會。聽我解釋。。?!?p> 那人又咬牙切齒道:
“我不想聽你解釋,今天,我便要替其討回公道!”
說罷,那人飛身前來,移動時刮起無數(shù)狂風,瞬息之間便一劍刺來,陳逆躲閃不及,猛然出劍做格擋狀。
刺啦,兩劍相撞,陳逆右臂頓時酸痛難忍,豈料對方又一劍攔腰砍來,陳逆運功跳起,從空中力劈而下,對方側(cè)身而過,一腿橫掃而去,擊中陳逆右腹。
陳逆在屋頂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口中喘著粗氣,一股鮮血頓時在五臟六腑之間涌動。
這便是受了些許內(nèi)傷的表現(xiàn),按道理來說,要傷到陳逆的筋骨,此人的境界,至少是煉神化虛之境,而且論臂力來說,至少得有個五六百斤。
那人運轉(zhuǎn)內(nèi)力,煞氣猶如潮水一般溢出,又猛地跳將起來,舉劍相劈。
此時,紫夜從右方攻來,一劍刺其背部,正要刺中之時,那人一擊肘擊,瞬間將長劍打的片片粉碎,又使出一招長風掌,呼嘯而出,猛地打在了紫夜的胸膛上。
紫夜被這一掌擊飛,運轉(zhuǎn)內(nèi)力,以劍相托,使自己不至于撲倒在地。
這時候,陳逆看見其臉上隱約有深綠色的印記,心中一驚,這人,是清魔教的弟子!
“等等,聽我一言。”
對方正準備痛下狠手,聽陳逆這么一說,又停了下來。
“兄臺,這件事情確實與我懸龍教無關(guān),但是既然你是清魔教之人,那這事應(yīng)該跟清魔教教主有關(guān)?!?p> 對方一聲冷笑,又道:
“虧你有些眼色,不過想要誣陷師尊,也得想個正當理由,廢話少說!”
見多說無益,陳逆趁著空檔,追至對方身后,使出半招斷經(jīng)易骨手,一掌轟出,猛地打在了對方的面門上,那人躲閃不及,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陳逆連忙去追,此時又一陣妖風疊起,陳逆眼前是一片昏天黑地,等到自己再定睛看去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弟子們聽到了打斗的聲音,便一起沖了出來,陳逆讓他們?nèi)プ返臅r候,那人卻已經(jīng)跑遠了。
回過頭去查看,一起不見的,還有另外那個矮個子。
風聲,逐漸停了下來。
........
“誒,輕點,疼?!?p> 燈光下,幾個弟子正在給紫夜用藥,紫夜的手上劈開肉綻,都是剛剛在屋頂上打斗刮破的,有的地方還有被碎片刺傷的痕跡,手臂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稍微觸碰一下就會有一種鉆心的疼痛。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麻藥一說,負了傷,就是要開刀,也得忍著。
陳逆倒是還好,沒有受什么重傷,稍微用內(nèi)力調(diào)養(yǎng)一下,應(yīng)該便可恢復(fù)如初。
傷勢倒是其次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逆又有事可忙了。
“去,把和凌銀有關(guān)卷宗全部找來,近些天和他接觸過的外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陳逆話音剛落,便有弟子誠惶誠恐地答道:
“這幾天山上正在籌備比武的事宜,卷宗早就被柳師姐拿走了?!?p> 陳逆一聽,這才連擊自己的額頭。
得,要搞清楚這幾件事情的聯(lián)系,自己還得去柳依那里一趟。
陳逆剛想罵娘,紫夜突然開口道:
“師兄不必多慮,我知道一人,和這凌銀關(guān)系甚是密切,而且,他就在距離這兒不遠的黃門鎮(zhèn)上。”